转眼,到TG慈善晚宴。
原本,季晚因为有工作安排,要去国外,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出席这次的慈善晚宴,不过那个工作延误,季晚不用出国,不过她仍然没打算去晚宴。
虽然过去整整四年,可是她父亲季仁峰当年的金融骗局,牵连了临港城绝大多数名流富商,即便今时今日,那些人因为看在郁东尧的面子,能够对季晚“和颜悦色”,季晚也没兴趣和他们虚与委蛇。
于是这个晚上,郁东尧一个人出现在了晚宴上,身边既没有季晚,也没有他的新宠苏黎。
不过今年TG的慈善晚宴,最令人好奇的,除了郁东尧只身一人出席之外,还有另外一人吸引了众人瞩目——郁东尧二叔,郁靳明。
郁靳明一向为人低调,很少抛头露面,甚至除了郁家人,见过他的人都很少。
也有过传闻,郁靳明之所以不再人前露面,是因为身患残疾,而郁老,并不喜欢一个残疾的儿子出来丢人现眼。
毕竟,郁家是临港城名门,长子已经失踪,再有一个残疾的次子,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二叔。”郁东尧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在他身后说道,然而对方似乎没什么反应。
两秒之后,他走到郁靳明眼前,重复刚才那两个字,才得到郁靳明回应。
郁东尧幽暗深邃一双眸微微眯起,视线扫过郁靳明右耳,得出结论——传闻或许不假,郁靳明右耳重听,更有甚者,他右耳根本听不到。
中年男人站在那里,眉心微蹙,右手贴着腿侧,不动声色按了按,似乎腿疾又犯了,或者站的时间久了,右腿有些吃力太过。
然而很快,郁靳明脸色恢复如常,儒雅温和脸孔上,泛着淡淡笑意,“怎么没看见季晚?你们两个啊,私底下闹了别扭也好,这到底是郁家的慈善晚宴,你一个人来,难免要招惹外人说闲话。”
听语气,完全一副和善长辈的架势。
“她不喜欢这种场合。”郁东尧淡淡道,薄唇微微一勾,把话题推回去。
任谁都知道,季晚身份敏感,这种场合,不出现为妙。
郁靳明点点头,面上有些无奈,“也是啊,不过都过去四年了,她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总不能回回都这样。”
话音刚落,眉心又皱了皱,郁靳明右腿不自然地轻轻抖了抖,动作很轻,却还是被郁东尧看见。
“离结束时间还早,二叔不如先去休息。”垂眸扫过郁靳明右腿,郁东尧眼底沉了沉,没再多说。
在外人看来,不过一对叔侄闲话家常。
可事实上,郁靳明之所以会留下腿疾,是因为郁东尧的父亲。
郁家上一辈,只有这两个儿子,兄弟之争十分厉害,在郁家有种说法——郁东尧父亲失踪,是因为郁靳明。
而郁靳明的残疾,腿疾也好、重听也罢,都是因郁东尧父亲留下。
郁靳明如同暗夜里的一条蛇,蛰伏近十年,如今主动开始抛头露面,出现在公众场合,其实透露出一种信号。
只要他想争,郁东尧还不够资格,继承郁家。
伸手再次揉了揉右腿,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郁靳明冲郁东尧淡淡一笑,“也好,我这条腿,老毛病了。”
倒是丝毫不避忌郁东尧。
明年是TG珠宝创立五十周年,TG从创立三十周年开始,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慈善晚宴,今晚,甚至连郁老也亲自出面捧场。
霍家、陆家等众多临港城名流都出席了今天的晚宴,不过今晚的情况倒是有些特别,不该出现的人,如郁靳明出现了;应该出现的人,比如陆家的小儿子陆绍安,却没有现身。
晚宴接近尾声时,郁靳明右腿疼得越发厉害,最终还是没撑完全场。
黑色凯迪拉克快驶入半山道时,郁靳明忽然看见不远处,路边听着一辆车,车牌号很熟悉,车旁站着的女人,正在打电话。
是季晚。
郁靳明晦暗的眼底浮出某种情绪,让司机停车,然后走向季晚。
“车子抛锚了?”
听见身后有男人的声音响起,季晚微微一怔,转过头笑了笑,“二叔,这么巧。”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不安全,不如这样,坐我的车回半山,我让司机留在这里等拖车过来。”
“不麻烦二叔了,拖车应该很快就到。”
郁靳明看着那张明艳年轻的脸孔,虽然唇角带着笑意,却隐隐含两分戒备。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季晚的防备与抗拒。
“你一个在这等着也不妥,这样吧,我在这等到拖车来,”郁靳明笑容温和,可惜路灯下,眼角一寸长疤痕越发显眼,一半隐入夜色,一半被灯光照亮,衬得他面色隐隐有几分阴鸷意味。
季晚回了个笑,恰好电话响起,转身去接电话,不再看郁靳明。
她对郁家和郁靳明了解不多,然而仅有的几次见面,她总是下意识觉得,郁靳明看自己的眼神,像某种冷血动物,很凉,带着隐晦的戾气。
“你父亲身体还好?”郁靳明看着刚刚结束通话的季晚,忽然说道,两人在路边等待拖车,他作为长辈,主动闲话家常,倒也没什么不妥。
“我听说,前阵子你父亲在里头出了事?”
“现在已经没事了。”季晚说话时,下意识摸了一下脖子,又很快放下手。
郁靳明眼力好,还是一眼就注意到季晚脖子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仍有痕迹留下,“里面到底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一个女孩子,再去看你父亲,最好让东尧陪着,别再一个人去。”
“这次,好在是没出什么大事情。”郁靳明的声音淡淡的,隐约有些发冷。
季晚白皙精致的脸庞抬起,路灯下,五官轮廓越发立体,带着十足的混血感和几分冷艳,目光直直看向郁靳明,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我明白,谢谢二叔提醒。”
下一秒,季晚垂下眸,掩盖眼底情绪。
郁靳明似乎对前阵子,她和父亲在监狱出的事了如指掌,可是,外界传闻,郁靳明一直以来,几乎过得是与世隔绝的日子。
那他为什么,会对她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郁靳明今晚,是想提醒她什么?亦或是警告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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