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意识逐渐涣散，乔以安只觉得腰间忽然一凉，男人的手透过衣摆，指腹来来回回，顺着她腰线滑过。

她用手抵住霍沉的胸膛，想要推开男人，谁知根本推不动他，到最后，反而变成抓着他黑色衬衫的动作，纤细双手微微蜷缩，整个人被霍沉扣在怀里，像是某种温软的小动物。

“我头疼难受，你放开我，”终于意识到眼前的男人，不是在梦境，而是在现实中，乔以安抬起头看他，眉心拧着，“霍沉，我真的难受……”

乔以安还未说完，男人的吻已经落下。

似乎是压抑很久的吻，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霍沉扣在乔以安腰间的手，动作也越来越过分……

乔以安被迫着承受他的吻，好半晌，男人都没放开她，最后她白皙的脸颊通红，连呼吸也变得急促，好像快要溺毙的人。‘

下一秒，霍沉终于放过她。

胸口剧烈起伏着，白皙起伏的弧线被男人尽收眼底，乔以安都没意识到，只是拼命呼吸着。

浑身瘫软无力，乔以安一双手毫无意识，紧紧揪着霍沉胸前的衣衫。

男人原本熨帖的黑色衬衫被她蹂，躏得褶皱不堪，乔以安却没注意到，只能维持这个姿势，好让自己站直身体。

她大概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好似某种温顺的小动物，一举一动，对男人而言，都是无声的引，诱。

感觉到霍沉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乔以安像是被惊醒，用力去推他，结果被他轻而易举止住，转瞬之间，身体一轻，她已经被霍沉抱起，再压入沙发中。

腰后柔软的坐垫抵着乔以安，逼得她和霍沉之间的距离，更近。

大脑一片混沌，醉意未褪，乔以安只觉得口渴，扭头想去够茶几上的杯子，霍沉这时稍稍放开她，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去够水杯，不帮她、也没阻止。

这样的姿势实在太别扭，乔以安堪堪够到水杯，仰着头喝下一大口，正要把玻璃杯放回去，手里忽然一空，杯子被男人抽走，大概，是嫌她动作太慢，不愿再等下去。

胸口一凉，乔以安皱了皱眉，余光瞥见自己被水打湿的衣服，面露不悦。

她喝醉的时候，通常就像是个小孩子，高兴与不高兴全都摆在脸上，完全不懂得掩藏情绪。

男人低着头，看着乔以安被打湿的衣服，勾勒出更加暧日未的身体曲线，目光也越来越沉。

旖旎与暧日未交织，在寂静的夜里蔓延。

忽然，男人的手从她纤细的腰侧滑下，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深沉眼眸里，情绪直接而强烈。

霍沉想要她。

就像三年前那个晚上，最后关头，是乔以安被他半强迫着要了。

意识终于清醒，乔以安反应很快，明显地抵触，“不要！”

眼底的迷乱与涣散逐渐消失，乔以安眼神变得清明，“霍沉。”

她像是从一场沉溺了三年之久的梦里醒来，泛红的脸颊褪去暧日未的红晕，整个人眉眼之间又恢复往日的冷艳与慵懒，眼底拒绝的意味明显，“你怎么会来？”

四处看了看，乔以安看见不远处地上的狼藉，是不久前被她摔碎的高脚杯、残骸孤零零躺在地上，还有茶几上倒着的水杯。

零散的记忆被拼凑完整，乔以安终于想起今晚发生过什么——

她和霍沉三年前在酒店的事情，已经闹了两天，晚上母亲打电话来质问她，争吵过后不欢而散，她砸碎了酒杯。

之后，听到门铃声，她打开房门，就看见了霍沉……

可是那个时候，她半醉半醒，还以为只是个梦。

“今天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先回去吧。”总算整理清楚思绪，乔以安已经开始赶人。

手指无声蜷缩，紧紧握起，乔以安表情却看不出一丝异常，只有淡漠平静。

腰间的肌肤，似乎还残留着霍沉的余温，一片热烫。

刚刚那些令人眼红心跳的画面，在乔以安脑海里，久久不散，让她过快的心跳迟迟没平息。

房间里，陷入令人心慌意乱的安静，很长一段时间里，霍沉都没开口。

时间仿佛变慢了，乔以安始终垂着眸，很久之后，当她以为男人打算就这样离开，突然听见霍沉的声音响起。

“乔以安，你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男人菲薄的唇动了动，嗓音黯哑，眸光越来越沉，“你拿我当我什么？”

“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转脸就放下？”霍沉修长有力的手指捧着她侧脸抬起，强迫乔以安直视他的眼睛，“在你眼里，原来我这么好打发，嗯？”

男人就这样低头看着乔以安，眼眸里的猩红再度涌上，隐约染着几分戾气，让人心惊。

乔以安下意识想要退却，却根本挣脱不开霍沉，细密眼睫颤了颤，对上霍沉的眼睛，极力让自己维持平静，“那你想要怎样？霍沉，你不喜欢我，还要逼着我一直喜欢你么？”

“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每次都好像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

“你凭什么管我？你又凭什么管我还喜不喜欢你？”

胸腔里好像有只手，挤压着乔以安的心脏，最后，她将郁结已久的那番话，通通说了出来。

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从一开始，又要把她当成所有物管着？

如果从最初，霍沉就对她不理不睬，她说不定就不会喜欢他，也就不会有之后那么多事。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

霍沉看着眼眶发红的乔以安，看着她蜷缩起来的身体、越来越戒备的姿态，怔了怔，然后，伸手将她拉入怀中。

他下巴抵着乔以安的头顶，手臂圈住她的腰肢，嗓音沉沉的，“很委屈？”

怀里的女人起初并不安分，不停地伸手想要推开霍沉，几次下来，最后终于软下来。

“你以为，三年前那晚，我不知道你在酒里下了东西？”

知道了还喝下，霍沉跟她之间，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失控，只是那个时候，男人还未意识到。

“这次的事情，让我来解决，无论以后你想不想复出，都不要再一走了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