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啊!”
曹氏连说了三个好字。
“这么一个丧门星,可算是推出去了,她这般丢人要是留在田家才是造孽呢!如今还能换回来二十斤猪肉,让我的金孙儿能顺顺利利的出生,才是天大的好事!”冉氏兴高采烈,一张老脸都快乐出花,就差再点两发鞭炮来庆祝。
“娘您说得对,这个田小满根本配不上我们田家!”田力跟在一旁点头,态度笃定。
田力在家里面到处翻找,总算找出来两枚铜钱,塞在田小满的手里面,好充当嫁妆。
田小满没有接,也不愿意再要田家的任何东西。
“她不要正好,还省了!”曹氏从田力手中抢回铜钱,面露嘲讽的看着田小满的肚子,“这肚子才是田小满极好的嫁妆,她这不都替自己备好了吗?”
曹氏笑得花枝乱颤,田小满看向她们,再度开口:“既然我要嫁人,那我以后就和田家没有任何关系,以后我们桥归桥,路过路,谁也别打扰谁。”
“好啊。”
“我们可巴不得呢!等崔老头两脚一蹬归了西,你不被崔家待见时,可别哭着回来!”曹氏冷眸瞥向田小满,就田小满这样的,就算走在路上碰见了,她都瞧着恶心,不想搭理。
田小满吐出一口浊气。
此时此刻,倒是有了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仿佛身上有什么枷锁被打开。
之后只要再想办法和那个崔老头和离,她才是真的挣脱束缚。
田小满摸着自己的肚子,面上带着甜甜的笑。
崔家的人来的很快,叫了牛车过来接。
田小满坐在牛车里。
崔家地处高地,周围树林葱郁,宅院景色雅致,一点都不像逃灾之人匆匆盖好的住所,反倒像是什么富庶人家的宅邸。
田小满狐疑,开口问道:“这里就是崔家?和我们一起逃难过来的崔家?”
驾车的人不说话,田小满抿唇,一张初生的小脸人比花娇,如出水芙蓉,惹人怜惜。
驾车的人唏嘘。
这田小满长得娇艳,逃灾前也算得上是村里的村花,不少人争着要娶,可后来田小满未婚先孕怀了名声,村里人对田小满的说法也从‘顶好看的姑娘’,变成了‘不知廉耻的荡妇’。
“崔家到了,您请进。”驾车的人引了田小满入崔家。
她坐在卧室里,一双眸子如小鹿,警惕的看向外面。
忽然,卧室的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
一男人背对着门外的日光走进来,男人皮肤白皙,一双狭长的丹凤眸里透着一股妖气,如血的薄唇轻抿,眼角下垂一点泪痣而妖。
这是何人?
难道是崔家的少爷?
田小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是该叫‘崔少爷’还是该叫‘孙儿’,只好低下头去。
男人就那般定定的看向她,眸色深邃:“你打算以后都这般面对自己夫君?”
“什么?”
“夫君?”田小满惊讶的抬起眸子。
“不是,他们说,说我要嫁的是个卧病不起的老头……”
“……那是我爷爷。”
崔克寒突然俯下身来,一双妖气的眸子将他仔细打量:“爷爷的确卧床不起,这才需要我们结婚来冲喜。”
“所,所以……”田小满差点连一句利索话都说不明白。
所以是崔克寒的爷爷病了,要她嫁给崔克寒来给她爷爷冲喜?
这……
田小满不解的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要条件有条件,家里还有钱,想娶什么样的美娇娘没有?为什么要娶她,一个大着肚子,不知道怀了谁孩子的女人?
“崔,崔少爷。”
田小满刚想开口,就看到面前的男人挑眉,缓声道:“叫我什么?”
“……”田小满抿唇,张张口想叫却叫不出口,只好坚定了眸色,道:“崔少爷,我们的婚事要不还是取消吧?我怀着孩子嫁给你,会让你也被笑话的。”
“孩子?”
崔克寒的目光落在田小满突起的肚子上。
“是啊,我有孩子,再有几个月就要生了,你若是娶了我,对你不利,对崔家也不利,你现在还没有和我成亲,你写封休书给我,去找更好的女人吧。”田小满模样激动,却发现,面前的男人不仅不退,反而又上前一步,满意的看向田小满。
“我感觉你就是最好的。”
“娶了一个,肚子里还有一个,一份聘礼换两个,我不亏。”
崔克寒满意含笑,田小满简直要被眼前的男人惊呆。
他这是什么意思?
田小满不明白,崔克寒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看她长得好看?还是别的?她改还不行吗?
“崔少爷,您……您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田小满思来想去,崔克寒什么都好,却执拗想娶她一个孕妇。
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又会是什么?
“你可以自己试试。”崔克寒开口。
不知何时,崔克寒已俯身上前,田小满刚一抬眸,便和面前的人撞了个满怀,当下心中便是一惊。
听到崔克寒的话,田小满满脸通红,像是一只红彤彤的苹果。
崔克寒将婚书放下:“如今三书六礼都已经成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明日我们就在崔家拜堂,和离的事情你不需要再想。”
田小满看着一旁的婚书,一肚子话说不出。
看着婚书上的名字,时至今日,她才知道自己的夫君叫崔克寒。
“今晚你先好好休息。”
崔克寒说完,起身带着婚书离开,田小满想跑,却发现卧室四周都守着人,看得田小满一阵无语。
*
崔克寒的母亲——沈氏房内。
衣着富贵的女人在屋里来回踱步,见到外头有小厮回来了,立刻跟着追问:“那个田小满,接过来了?肚子真的大了?”
“接来了,就在西暖阁,那肚子……”小厮欲言又止。
“荒谬!”
沈氏被气得脑袋发紧,险些一口气没提上去。
崔克寒孝顺,关心爷爷,但也没这么关心的,娶这样一个女人,日后他怎么抬得起头?
沈氏咬牙,在一旁仆人的搀扶下,朝前院走去。
彼时前院张灯结彩,都在为拜堂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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