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烨将胡丹送回家时,已经是半夜。
卢翠花看到自己女儿平安无恙,激动地痛哭流涕。
“闺女啊,妈错了!妈再也不借周家的钱了,你没吃亏吧!”
说完,就朝胡丹身上摸索。眼见她衣衫完成,这才放下心来。
“妈,我没事。这次多亏了烨哥,不然的话,我可能就——”
说到这里,胡丹眼圈一红,再也说不下去了。
张烨接口道:“幸好我去的及时,周大鹏才没得手。翠花婶子,我劝你一句,像周家这种人,你以后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说话间,他的双眼望向胡丹,眼神里爱意浓重。
胡丹会意,也羞涩地低下了头。
这一细微举动,全被卢翠花看在眼里。
卢翠花翻着白眼看向张烨。
“小张啊,你救丹丹的这份儿人情我们心领了,以后也一定会还你的。但是你不要指望利用这个,占我们家丹丹的便宜好吧。”
卢翠花的语气市侩,很有一点儿奸商本色。
张烨为之气结,就连胡丹也气的直跺脚。
“妈,你说什么呢!”
卢翠花白了她一眼,“傻丫头,娘是怕你被人给骗了!”
张烨顿时觉得哭笑不得,心说:这年头儿,只要你不骗自己闺女,没人骗的了她。
不过眼下不是矫情的时候。
“丹丹今晚受到了惊吓,需要好好休养,你照顾好她。”
说完转身就要走。
谁知却被卢翠花给拦住了。
“等等,周家的那笔账怎么算。周大鹏是你得罪的,以后他找我们娘俩麻烦,我们可受不了。”
张烨顿时就给气蒙了,缓了半天才回过神儿来。
“你放心,周大鹏的事我会负责,保证他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你得罪的人,当然需要你负责——”
卢翠花依旧呱噪。
张烨懒得跟她废话,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到家时,就听见马大宝的鼾声震天响。
张烨苦笑,心说大宝虽然憨了点儿,但是吃饱睡着别无其他心思,这也算是一种福分。
他一巴掌拍醒马大宝,给他揉捏经络。
几分钟后,马大宝蹭的一下,从床上跳起。
“烨哥,你终于回来了!周大鹏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说话之间,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听的张烨心里不禁一暖。
张烨已经父母双亡,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真正关心他的话,除了胡丹,恐怕就只剩这个马大宝了。
“大宝,我没事,丹丹也没事。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详说,你先回去吧。”
马大宝一听没事,紧张的表情顿时一松。
“那行,有事你再叫我。”
马大宝憨然离去。
夜半清冷,张烨回想起这一整天的经历,就觉得如真似幻,有种说不出的梦呓感。
他试着用意识沟通慈航普度经,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是奇怪,既然不是幻觉,为什么又沟通不了呢。”
带着疑惑,张烨辗转反侧,最终坠入梦乡。
昏昏沉沉的睡梦中,张烨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黑压压的恶业之海,浊浪滔天,惊心骇魄。
“这是——什么地方!”
一念间,悬浮在半空的身体忽然下坠,离弦箭一样朝着漆黑的海底撞落。
“不!”
在即将掉进无底深渊的最后瞬间,海面上陡然出现五色小舟。
黑,白,赤,青,黄。
五色扁舟从五个方向撞破骇浪,疾驰而来。
最终,在张烨的身下撞在一起,融成五色方舟。
方舟承载,张烨死里逃生。
就在他落脚在方舟上的那一瞬,五道不同颜色的气息,从脚底涌进他的身体。
惊魂之余,张烨的脑海里忽然涌进一股意念:
慈航普渡,
五行望气,
东方甲乙木气,开!
南方丙丁火气,开!
西方庚辛金气,开!
北方壬癸水气,开!
中央戊己土气,开!
一时间,五种不同颜色气体像蛇一样,在他身体静脉里疯狂游走,最终在心脏处撞在一起。
五行望气术终成。
迷离梦中的张烨感觉一阵强烈的窒息感传来,啊的一声大叫,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抹掉额头的冷汗,轻吁一声。
原来刚才是梦一场。
可是此时,他却真的感觉身体里面有五股不同的气流涌动。
“五行望气术来源自慈航普度经,肯定不只是一场梦那么简单,或许还有着更深层的含义。”
五鼓鸡鸣,启明星沉。
当第一声鸡鸣响起,张烨的思路被打断。
自从梦到五行望气术,他就觉得自己的耳朵更聪,眼目更明。
张烨有点儿不太确定,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就在这个时候,空气里轻微的震动传来。
张掖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用耳朵去捕捉声音的来源。
“是汽车的发动机声,很轻,很近,就在我家门口!”
张烨心念一动。
几乎就在他睁眼的瞬间,就听嘎吱一声,大门被推开。
老张家世代行医,已经习惯了夜不闭户,门不上锁。
大门洞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听声音,来人不止一个。
张烨推窗展望的时候,果然就看见三男两女鱼贯进了大门。
这几个人,无论是从衣着还是气质上,都跟他们村里的人有很大的不同。
张烨不禁开始好奇几个人的身份。
五个人中,领头的是个身穿黑色职场装的年轻女孩子。
“请问张老先生在吗?”
职装女轻呼一声,人已经到了屋门口。
张烨朝她打量了一眼。
“家父不在,请问您几位找他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我叫木玲珑,是受我外公的嘱托,特意来请张老爷子的。”
张烨长吁一口气。
“你们来晚了,我爸他老人家,两年前就过世了。”
木玲珑一听,脸色刷的变得煞白。
“什么!张老爷子已经不在了,那我外公的病该怎么办!”
“哦?”张烨心里一奇,“你外公到底得了什么病,至于眼巴巴等着我爸去救命吗?再说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还有个没料理完的病人。”
张烨的语气不善,木玲珑像是被针刺了一样,不悦的神色在脸上倏忽一闪。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是这样的,大概十年前,我外公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病,几乎没命。当时是张老先生出手救了我外公的命,但是他说病情只是暂时压制,让我外公再犯病的时候,找他来要新的药方。为此,张老先生还留了一封信下来。”
说完,掏出一张信封,交到张烨手里。
张烨打开信封,里面的信纸陈旧,显然是有些年头儿了。
他以为以自家老爹的性格,一定会留下长篇大论。
谁知道,信纸上只有短短一句话:我回去研究一下药方,十年后,来找我要。
后面就是他家地址。
那一笔熟悉的钟王小楷,张烨只看了一眼,就肯定是父亲的笔迹无疑。
只是有一点他想不通,以父亲的性格,做事向来干脆利落,给人治病怎么可能会这么的拖泥带水,而且一拖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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