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珠,你说墨凛说的贵客到底是谁呢?”夏颜乐特特又退后了朔猊两边,靠在堇珠身边悄悄的问。不知为何,她心中忽然生出了深深的不安,并且这种不安还在不断的扩散延伸。
堇珠此时也是一脸凝重,只是摇摇头,“我也猜测不到,毕竟朔猊和迦栎的过去我们并不完全了解。”
听到“过去”二字,夏颜乐的心脏又不安的跳动了一下,不过看着近在咫尺的高塔,终究没有再说话,反而强制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走到塔下之后,四人很有默契的略站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犹豫的走进去。
令人意外的是,他们并不需要再通过曲折蜿蜒的楼梯走上去,墨凛就在塔的最底层等待着他们。不过古怪的是,他身边挡着一面白纱无画的小型屏风,屏风后隐隐露出一个女子跪在地上窈窕的身影。
“你就知道你们会来,所以为你们准备了一份厚礼。”墨凛支着脸腮坐在椅子上笑盈盈的说,然后又玩味的看着朔猊,“相信你一定会感激我的,朔猊。”
“废话少说!我要为紫阳报仇!”看到墨凛之后,朔猊终于无法再保持冷静,抽出剑就要抽上去,丝毫没有发觉他刚刚提及“紫阳”这个名字的时候夏颜乐的脸色瞬间苍白,屏风后的人影也微微晃动了一下。
“朔猊!你别这样冲动!”迦栎急急的拉住朔猊,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屏风。依照他对墨凛的了解,他绝不是故弄玄虚的人,他既然弄了这么个屏风在这里,藏在后面的人必然是他们的旧识……
想到这儿,迦栎忽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墨凛,怎么可能!
墨凛正好也看向迦栎,向他赞许的点点头以示他猜测的正确。
而后,他又懒洋洋的吩咐早已回到身边的萤姚,“来,把屏风撤掉吧,也让各位见一见这位贵客。”
萤姚依言又展开她手中的折扇,仍是面无表情的向屏风扇了一下,屏风瞬间碎裂,白色的纱绢飞扬落下,一直隐在后面的人也就露了出来。
看清楚跪在地上穿着雪白巫女衣裳的女子,不仅仅是朔猊,连着夏颜乐也愣在了原地。
此时萦回在夏颜乐心中的,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刚刚听着朔猊叫出紫阳的名字,她心中还抱着千分之一的希望只是巧合,然而现下看见紫阳那与自己足有六七分神似的面容,她不相信也不行了,这个紫阳正是她多年前失踪的堂姐紫阳,她大伯一家的唯一后代,也是朔猊曾经甚至现在的心上之人。
“紫……紫阳……”朔猊的反应最强烈,手中的长剑几乎一瞬间落地,然后愣愣的走向一身狼狈的女子,一步步靠近。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心中再没有其他人一丝一毫的影子。
见状,堇珠狠狠的握住手指,然后抱住夏颜乐的肩膀作为无声的安慰。
最得意的人莫过墨凛,他几乎恣意的大笑起来,然后终于起身,懒懒的挥手,就带着萤姚和萤女以及这座墨凛之城瞬间消失,周围又变成一片荒地。
而另一边,朔猊已经将遍体鳞伤的紫阳抱在了怀里。
空气中酝酿着极冷的风,每一寸寸仿佛都能破裂脸上的皮肤,直到心脏将之千刀万剐。夏颜乐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不远处相依相偎的一对璧人,过往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飞闪,无比清晰的同时也无比伤人。
彼时,她还是刚刚走出雨谷涉世未深的女子,那一日突兀的遇见他,以为就此遇见一生携手之人,岂知这一切只是她一个人的笑话,一个人的空想。这个阳光而单纯的男子心中早有所属,甚至所属之人还是自己未曾谋面的堂姐。
也许,一切都已经在现在结束,由自己来快刀斩乱麻了。
夏颜乐闭上眼睛,片刻后再次睁开。眼前的画面是朔猊温柔怜惜的抱着受伤的紫阳,无论是谁都能很明显看出他的眼里和心里都只有她。
这并不是夏颜乐第一次看见,不过今天却格外刺眼。夏颜乐觉得真的累了,秀丽的脸上忍不住露出苦笑,然后伸手轻轻按着自己一阵阵抽痛的太阳穴。
“夏颜乐,你的脸色好差。”站在夏颜乐旁边的堇珠及时发现了她的异样,皱着眉担心问道。她终究与夏颜乐相处得久了,很清楚她的心思,更替她打抱不平。
夏颜乐放下手指,依然笑着,声音很平静,脸色却极尽的苍白,“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什么事。只是忽然想回谷看一看我爹娘。堇珠,让麒麟送我一程可以?”
是啊,她真是一个懦弱的人,看见如今这种情况还是下不了决心,还是只想逃避。
“当然可以。”堇珠立刻把奉自己为主的麒麟兽叫到身边,在它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话,然后又拍一拍它的头,“把夏颜乐送到雨谷的入口。”
外形十分巨大骇人性格却温驯听话的麒麟摇摆着尾巴,晃晃悠悠的走到夏颜乐身边。
夏颜乐冲堇珠感激的微笑,然后坐在麒麟背上飞走。
“她又能躲到什么时候?”看着在空中逐渐远去消失的身影,堇珠叹了口气,回头着看那一对人皱起了秀眉……
“麒麟,我的头好晕。”在空中飞行了一阵子,夏颜乐觉得越来越难受,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无力感,之后就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距离此处不远的一座山峰上,站着一抹倾国倾城的白。
那是一个人,准确说是一个男子,着一袭华丽衣服,纯银色长发飘逸清冷,金色的瞳孔中察觉不到一丝温度,但一种非凡高贵的气质却很自然的从他的身上流露出来,那是天生的,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灰蝎带翘儿去找食物了,朔禹一个人等在这儿。忽然心有有所感应,这种感应促使他走到了前面的森林里。
她怎么会在这?那个愚蠢的杂碎呢?
看到昏倒在地上的夏颜乐,朔禹微微皱起眉。因为不明情况,他就一直站在那儿,直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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