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无人能体会谢景邑的心情。
他好不容易重生过来再见到她,她竟是这样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这让谢景邑既心疼,又自责。
谢景邑不走,宋升自然也不敢走,他坐在一旁,喝了口茶后,道:“说实话,我也不确定她是否是我流落在外的女儿,不过,那幅画倒是真的。”
话落,榻上的人儿眉头微动。
谢景邑悉数看尽,薄唇微微一扬,他在心下琢磨三两,缓缓道:“不管是与不是,你且先收了便是。”
“丞相这是何意?”宋升疑道。
“若是,那尚书喜寻回爱女,若不是,日后寻到真的了,你尚书府如此之大,多张嘴吃饭算的了什么?”
按照谢景邑前世的记忆,这时候的春山只怕已经离开盛京苟活于世,等过了个把月他会来寻宋钦荷,然后俩人再续前缘。
谢景邑心里的算盘打得哗啦啦的响,他要在春山回来之前,把宋钦荷娶进门,走了春山的路,好让他无路可走。
于是道:“你若担心,她的衣食住行都交由本相,日后,你且将她许配给我,就……”
“咳咳咳……”
谢景邑的话未说完,宋钦荷便在一阵咳嗽着醒来,她望着榻边的谢景邑,一股奇怪的感觉爬上心头。
“瞧,听见你会将她许配给我,一高兴,都自己醒来了。”谢景邑似笑非笑,玩味的看着宋钦荷。
宋升虽不明白谢景邑此行何意,却懂他话中意思。
但他还是不放心,万一宋钦荷真是自己的女儿……
“谢丞相,你看,你府上百八十房妾,风韵成性,这娶了妻只怕对你不好吧,会影响你……”
“宋尚书不必多虑,若本相娶了令爱,府上百八十妾,自当全散。”
“……”
宋升无语的眨了眨眼,掂量些许,便起身道:“回头,去祠堂滴血认亲吧。我去瞧瞧嫣儿如何。”
宋升离去,谢景邑遣散了屋内所有下人,偌大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屋内两人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谢丞相?”
宋钦荷认得谢景邑,权倾朝野,风流公子,府内小妾百八十,声名远扬,且经常出入秦楼楚馆,导致她一小喽啰都偶尔能见他几面。
谢景邑眼里带笑的看着她。
这让宋钦荷很不自在,她咳了咳,道:“谢谢丞相帮助,但玩笑开得似乎有些大了。”
“本相从不开玩笑。”看出她的不自在,生怕自己太明显把她吓跑了,谢景邑赶紧正色道。
他怎会开玩笑呢?
他煞费苦心重活一世,为的就是她,朝廷之事可观看随听尔尔便作罢,但对于娶她这件事,他用一万颗心都不够的,又怎会开玩笑?
但他不知,她早就醒来,将他与宋升的话都听了进去,她若没记错,晕倒前也听到他说类似的话。
所以他的话落在宋钦荷耳朵里,她只当是那风韵的谢丞相随意撩拨罢了,做不得真。
她沉默,眼里依旧是超乎年龄的冷清,谢景邑瞧了,心里突突一疼。
这像极了前世,他害她心上人春山时,她看他的那种眼神,冷清,淡漠,空洞。
谢景邑不忍心再看,坐到方几旁,自顾倒了杯茶,道:“我方才问了令尊你的芳名,他却说你打一出生就被送了人,连名字都没来得及起,养你的那户人家可给你起了名字?”
宋钦荷微怔,恰好她还不知原主的名字,宋家人也不知道,她想了想,道:“宋钦荷。”
谢景邑点点头,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而后,他放下茶杯,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了。
一出宋府,在府外等他的近侍扈云赶忙凑上前,面带笑意好奇的问道:“大人,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男人双眼仿佛盛满了夕阳余晖,闪烁着喜悦的华光:“这回,是了。”
他回头,看着宋府的烫金匾额。
宋钦荷,为寻你踏破铁鞋,前世是我不该,今生,你莫再想离开我身边了。
“去万花楼,找一个叫玉俏的人,查查与她来往的人中是否有一个叫春山的,若有,给我追查这个人的行踪。”
谢景邑双眸微沉,寒意四摄,与昔日万种风韵的判若两人。
前世,宋钦荷深爱着春山,后因城隍庙灭门,以为春山死去的她变得疯狂。
然,本该死去的春山其实逃过一劫,宋钦荷后来得知了这件事,为了春山放弃了一切。
他记得春山身份并不简单。
那时的谢景邑也跟现在一样,权倾朝野,表面风流好色实则心狠手辣,整个盛京除了宋钦荷就没有人是他掌控不住的,所以他嫉妒心一起,戾气爆发出来,导致了他杀害春山过早,还没来得及调查清楚他的身世,只知道他是个危险人物。
所以这一世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让春山再出现在宋钦荷身边。
谢景邑的眼中覆上一抹阴狠的寒意,所以,如果可以,他要在春山出现之前,就结束他。
扈云被这寒意震了一下,他迅速毫不拖沓的离开。
谢景邑留在原地,似乎想起从前,他杀了春山时,宋钦荷看他的那种眼神,疏离淡漠,痛心疾首,那种恨不能与他同归于尽的恨意……
前世虐心种种浮现而来,谢景邑甩了甩头让自己不去想,总之这一世,他不会再和前世一样犯蠢。
世间无一不变,但他对宋钦荷的心没变,这一世,他要真正的得到宋钦荷。
……
五日后。
宋嫣恢复得差不多了,躺在榻上一想到宋钦荷这个天杀的,心里就气得不行。
而且她还听说,这天杀的生病的时候,谢景邑经常来看她?
谢景邑可是她早就看上的夫君!宋钦荷那个贱贱的野丫头,难不成想打他的主意?
不行,非得给她点颜色瞧瞧,不仅如此,还要试探试探她这个宋大小姐的真伪!她记得,她派出去调查的人曾经说过,大小姐对虾过敏!
宋嫣心里有了主意,眼里闪过一抹阴狠,面上却还是保持着一往不变的柔和,她对旁边的丫头吩咐道:“带上虾子,我们去瞧瞧东院那位,爹不是说,她是我姐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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