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宋嫣被吓得脸色发白,只见那把雪亮的匕首倒映着她惨白的小脸。
“宋钦荷,你难道想在祖家祠堂杀我么?”
“我当然不敢,”宋钦荷语气平静,持刀的力气平白添了几分,“册子的事儿,是你干的吧?”
从白雁风下聘礼,东院一直安安静静没来找她麻烦,再到宋升忽然动怒找她问话,她便猜到这册子是宋嫣所为。
到了这个地步,宋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她冷哼一声,道:“是又如何?爹爹已经让人把白雁风的聘礼都抬进了你院子,白雁风也已经改口,要娶的人是你,你就等着你的好姻缘吧!”
宋钦荷眸华微冷,收起了匕首。
“滚。”
“……”宋嫣愣在原地,她没想到宋钦荷居然如此平静,难道嫁给白雁风,她不应哭闹上一番么?
“听不懂么?”
见人不动,宋钦荷抬眼凌然的扫了她一眼。
宋嫣奇怪的白了她一眼,内心许多疑惑,但最终忍住没问出来,省得宋钦荷又拿匕首对着她,生怕她不要命当真杀了自己。
“小姐,你就不气么?”琉璃闷闷不乐的询问。
宋钦荷的目光落在那酒壶上,面无表情,眼色平静,“与宁安王的婚期有多久?”
“明年初秋就过门。”
琉璃叹了口气,怀疑宋钦荷不知白雁风的情况,苦口婆心的说了皇上是如何讨厌这个胞弟,最后又劝宋钦荷无论如何都不能嫁过去,但后者全程面色平静,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宋钦荷其实没听进去。
她想的是,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婚期才会提上日程,这大半年足够她查明真相,只要城隍庙一案水落石出,她就会借机离开京城。
若是还没结果,她也自有办法解决这一切。
毕竟她宋钦荷,从不轻易任人拿捏,此时假装同意安稳,不过是让林氏和宋嫣放松警惕,别整日找她麻烦,耽搁她调查案子的进度。
这一切,宋钦荷都不曾对琉璃讲,因她初入宋府,还不清楚她的底细,万一她是林氏那边的人,到时自己又该当如何?
宋钦荷思考着这一切,目光久久不曾在酒壶身上移开,酒壶下的灵案上,一道细小的缝隙忽然闯入她眼帘。
她秀眉紧蹙,示意了琉璃一眼。
后者忙起身关上窗户,隔绝了户外所有的风雪。
她复又回到宋钦荷身边,见她已将酒壶抱下来,对着那灵案上的一个小缝隙敲来敲去。
宋钦荷拔下发间的簪子,插[进]缝隙中去用力一撬,那灵案的一块小板子便哐当落地。
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来,里头放着一本古书,宋钦荷将其拿出,拍掉上面厚厚的灰尘,好奇的同琉璃对视。
书里的字是一种奇异的符文,宋钦荷一个也不认识。
“这符文好生熟悉。”琉璃摸着脑袋,努力回想着道。
宋钦荷难得期待的望着琉璃。
琉璃长大了嘴巴,“啊,我想起来了……”
话还没说完,祠堂的窗户忽然被人破开,发出破碎的巨响,宋钦荷警惕的望去,拿起簪子正要朝来人杀去,手腕却被人用力扣住,再动弹不得。
“又是你!”
面对谢景邑,宋钦荷已经只剩下厌烦了。
“我来见见未来娘子,听说你被罚了?”
谢景邑薄唇轻启,语气夹杂着浓浓的笑意,注意到她手中的书籍,他径直捞入掌中,翻来覆去的查看:“这是什么?”
“你还给我!”
宋钦荷踮起脚来想讨,谢景邑却将它举得高高,凤眸笑意渐深,望着她时携着五分暧昧。
“丞相大人,您快帮帮我家小姐吧!”
琉璃看见谢景邑,跟看见救星似的,直接打断二人的对话,“因李家筵上的事儿,宁安王要娶二小姐为妃,可不知怎的,他忽然改口,说要娶的是大小姐,而且,二小姐院里的聘礼,别老爷下令全部搬进了大小姐的院子里……
那宁安王……”琉璃意识到了什么,没再继续往下说。
谢景邑听了,眸子愈发暗沉起来,似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宋升竟敢善做主张?”
宋钦荷白了谢景邑一眼,趁他这劲儿,从他手中夺回了书籍,一句话也不说,继而又去跪着。
见她这副毫不在乎的模样,谢景邑的心下莫名的窝了一团火,前世那暴戾的性子似乎又被激发出来。
“你就如此不待见我?”
宋钦荷闭目沉默。
琉璃见这症状,别提有多心惊了,垂下头去,大气也不敢出。
谢景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妥协,谁让他就偏偏稀罕她呢?
“我来是有消息要告诉你,关于陈府那消失的三十个人。”
闻言,宋钦荷睁开了双眼,回望他时,却是平静无比的眼神。她不开口,眼中却在发问。
“失踪的人皆是女子,有三十九个是陈府的下人,一个是陈府的嫡小姐,她们都尚未出阁。”
尚未出阁意味着,皆是处子之身。
宋钦荷忽的意识到了什么,“古有练万毒之法,集处子之身心头血豢养蛊蝎,这毒世间无药可解,可是真的?”
听了她的话,谢景邑剑眉皱成团,眸子晦暗不明。
“你如何知晓?”
这蛊蝎之毒的练法,是他前世追杀春山失败时的意外收获,古时有太医名齐穷,喜钻研奇门蛊术,最后发现此毒的练就之法。
为了成功,他暗中杀害不少未出阁的女子,朝廷为了将他捉拿,耗费许多兵力,最后齐家株连九族,这毒的配方便失传了。
不曾想,宋钦荷竟然也知晓。
“春山告诉我的。”
她淡淡的回答,精致的脸蛋上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绪。
“哦,看来你的心上人知晓的东西不少嘛。”谢景邑阴阳怪气的道。
宋钦荷无语的看他一眼,将话锋转入正题,“齐穷死了,配方没了,现在却发生这样的事,莫非是有人掌握了配方?”
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他们可以只劫持这些女子,何必将一府之人全部杀害?”
谢景邑摇摇头,这正是他想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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