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奚愿话里的含义后,沈溪白的眼底闪过无奈。
没想到自己这个坏人的形象,还挺深入人心?
让她即使睡着了,都不得不防着自己。
沈溪白轻呵了声,舌尖抵住上颚,弯下腰,用力捏了捏奚愿脸上的肉。
直到她脸色泛红,眼角再次流露出湿湿的惊慌,才慢慢松开她,就着她红润的唇含上一口。
算了。
不洗就不洗吧。
尽管沈溪白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不是个宽容的人,但面对奚愿时,底线却能一降再降。
从忍受不了他人与自己同床,到现在可以容忍奚愿不洗澡就睡……
他的底牌,似乎从很早起,就刻上了一个人的名字。
沈溪白直起身,不再管奚愿,转身走进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奚愿忽然从床上坐起来。
眼皮打着架,神情也很困乏。脑袋摇摇晃晃,却还是勉强自己撑着。
沈溪白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放下毛巾,走过去,“怎么了?”
“……唔,你受伤了,我要给你上药。”
原来是记挂着这个。
沈溪白笑,揉了把奚愿的头发,坐到她身边,“我没事,就被砸了一下,不是什么大伤。”
“不行,你这么好看,绝对不能破相。”
“……沈太太,这不是破相。顶多,算家庭不和。”
“那就更不行了!你是沈氏总裁,传出去家庭不和,是会被别人说闲话的!到时候股价下跌,行情不稳,就惨了……”
“居然还知道股价下跌。”听到奚愿的话,沈溪白低谑了句。
觉得此时懵懵懂懂的她,和平时很不一样。
看起来又憨又傻,还特别的……好欺负。
沈溪白以手作梳,顺着奚愿睡乱的头发,动作轻柔。
整个人坐得松松垮垮,语气也很随意,“你放心,沈氏的股价没那么容易跌。要是因为我额头上起了个包,股价就跌,那我也可以提前退休了……而且,一般情况下,别人只会说你的闲话。”
“嗯?说我什么?”
“说你……”沈溪白静静地望着奚愿,拉近和她之间的距离,嗅着她的香气,慢吞吞地说,“是个悍妇。”
“……”
奚愿被噎住。
反应过来后,不在意地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被说了。”
与沈溪白相处这么久,奚愿已经完全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外表看上去清冷孤傲,但在那副极具欺骗性的皮囊下,流淌的,其实是极其腹黑邪恶的血液。
与他斗嘴,不仅没有胜算,还往往只会落得个“怀疑人生”的下场。
于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斗法失败后,奚愿被迫训练出了一套保命之法。
首先,一,转移话题。
当意识到自己被说得哑口无言时,就要立刻结束。
因此奚愿不再纠结于“悍妇”这个词语,拐个弯,回到最初的目的上。
“沈溪白,你乖一点,在这儿好好坐着,我去拿药膏给你擦。”
说完后,奚愿轻轻地点了下头。
表示对自己的措辞很满意。
然而,她才刚说完,人都还没完全站起来,就又被沈溪白拉到床上,两个人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不用。”只见沈溪白闲适地揉着奚愿软绵绵的手,语气平淡悠闲,“你睡觉吧,眼睛都睁不开了。一会儿找东西的时候,再把你磕着。”
“……”好的,理由完美,无懈可击。
既然如此,奚愿只能转而寻求第二招,加大剂量。
“那你这红肿要是一直消不下去怎么办?生病了怎么办?你不知道有人会担心吗?”
“谁啊?”
沈溪白的语调依旧冷清,眼皮也没抬,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地坐着。
只有抓着奚愿的手,忽然加了点力道。
“……媒体。”
这么明显的答案,居然还要问!?
奚愿努努嘴,表示不太想配合。
请问他智商180的脑子呢!?
洗澡的时候冲掉了吗!?
奚愿是个很害羞的人,虽然有时候也会大胆,但那是极其偶然的突发情况。
不仅稀有,且罕见。
因此像现在这种场合,她是绝对绝对说不出,“担心你的人是我”,这种露骨又腻歪的话的!
沈溪白似乎也料到了她的回答,不仅不恼,反而理解地点点头,“这样啊,你放心,沈氏的公关和新闻都很强大,非必要情况,不用我出面。而且,就算被拍到了……我也会让人撤掉,绝对不让,嗯,媒体们担心。”
“……”奚愿开始变得沮丧。
为什么今天的沈溪白,这么难搞?
难道她好不容易总结出的求生之道,就要被这么不攻自破了!?
没办法,奚愿只能垮下脸,放出终极大招。
她抱胸扭头,气势汹汹。
“行,如果你今晚坚持不上药的话,就自己一个人去书房睡。”
沈溪白刚要说话,奚愿就又加一条,“不要想着等我睡着,再半夜偷偷爬上来。”
“……我会锁门。”
沈溪白:“……”
其实奚愿很不理解,沈溪白为什么对上药这事这么抵触。
之前一回也是这样。
某天沈溪白回家时,手臂上突然多了条血口子,奚愿问他是怎么弄的,他只说在路上出了点意外。其余的,怎么问都不肯说。
而当奚愿要求带他到医院包扎时,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去。即使奚愿最后退而求其次,说自己帮他清理消毒,他也十分抵触,不仅把自己锁在书房里不肯出来,甚至一晚上都没有纠缠奚愿。
一直到凌晨几许,才默默爬上床,小心地把奚愿圈进怀里。
奚愿当时就很困惑。
不就是处理个伤口吗?值得他抗拒成这样?
难不成,自己还会在药水里下毒!?
沈溪白静了会儿,见奚愿一副没商量的样子,滚了下喉结,若有所思,“一定得擦药膏?”
“嗯。”
“也行,”僵持半晌,沈溪白突然松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
沈溪白人渐渐往后靠,双手撑在床上,目光寡淡,话语却很炽热。
他捞起奚愿,将她放在自己腿上。
抚着她纤薄脆弱的脊背,浑身上下都开始发紧。
“说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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