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驭东依然沉睡着,因为夜晚的睡眠时间短,导致他不得不在午休的空档强迫自己入眠。
这是顾晓枫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打量他,这张清冷又疏离的面孔,在熟睡中却又流露出孩童的纯真与满足感。
他是梦见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是一个好看的男人,一定是因为平日里他总是将这种美好隐藏在“魔鬼”气场的背后,所以不为人知,顾晓枫在心里鉴定完毕。
办公室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顾晓枫坐了几分钟感觉到了寒意。
她想起每次去他的书房,也是这种低温的环境,或许是凌驭东认为低温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为着合伙人的健康着想,她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俯身轻轻覆在他的身上。
他的睡眠是有固定时间的,安眠药的剂量一如他本人一样精准无误。
所以很自然地,他感受到了一丝清新又甘甜的气息,这股气息就靠在他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让他的耳朵微微地痒了起来,连带着也红了起来。他猛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对上顾晓枫小鹿一般想要逃跑的眼神。
她明明是做好事,奇怪,为什么会有心虚的感觉?
凌驭东静静地看着她笨拙的动作,她的鼻尖居然还有一颗俏皮灵动的痣,额头上有细细的绒毛沾着晶莹的汗珠。
她这是去跑步了?凌驭东的声音淡淡的,却有带着一种让女人无法抗拒的张力。“你好像很爱出汗?”
顾晓枫的声音磕磕巴巴,“没......不...。。不怎么爱出汗。”
正当她促狭地准备逃离“案发现场”之际,那双好看的手已经覆上她的额头,轻轻拭去她一头的汗水。
本该凉快下来的额头,瞬间滚烫起来。
顾晓枫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定是空调开得太低,感冒的前兆!
“你的额头好像......”凌驭东似乎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他竟然将自己的额头贴着顾晓枫的额头,以此来试探她的体温。“有点烫。”
“我去买点感冒药......。”
顾晓枫慌忙起身逃离,世界仿佛突然静悄悄地,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凌驭东后续又说了什么,她一概没有听到。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逃到哪里去,坐上了车,看到路边有废品回收站,就兀自下了车。
肆意地翻翻捡捡并没有缓解那种萦绕在心头火辣辣的滋味,以往顾晓枫总是能从捡垃圾中收获平静与安宁,可这次不一样了。
废品回收站几个相熟的同行,想必是今天收成不错,正喜滋滋地喝酒吃肉。见到顾晓枫来,他们热情招呼她加入“饭局”。
他们有的盘腿坐在花圃边沿,有的半蹲在地上。旁边堆着几箱临近保质期的红酒,还有几个人集资买的几样熟食。
卤鸡爪的香味扑鼻,并没有因为在这样的环境里降低人的食欲,反而因为每个人的不拘小节,豪爽气概而挑动着彼此肚里的馋虫。
顾晓枫也不客套,盘腿坐到花圃边沿,操起一根卤鸡爪,啃一口就一口红酒。
真是暴殄天物,这一口红酒下去,顾晓枫的味蕾准确地分辨出来是勃艮第出产的。
如果把法国红酒比作一场奥斯卡盛宴,那波尔多和勃艮第这两个地方出产的红酒一定是影帝和影后般的存在。
它们是世界葡萄酒界最耀眼的明星,都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酿酒历史。这批临近保质期的红酒属于白葡萄品种--霞多丽,虽然不产自顶级酒庄,但绝不失勃艮第的风味。
顾晓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红酒也如数家珍,难道自己过去是一个红酒老饕?越想,越觉得头痛,越是头痛越需要酒精的麻痹。
这个夜晚,在卤鸡爪和霞多丽的陪伴下,如此得短暂而轻松。
好心的同行将她送上了车,迷蒙中她记得今晚打车费不菲,但总算回到了住处。
她心虚地踉跄着上楼,路过凌驭东的书房,没有灯光,黑漆漆的。
还好,他还没有回来!她也没想好怎么解释自己的失态和醉酒行为。
浴室里,淋浴喷头喷出的热水打湿了她的长发与身体,水温调节得比平时高上几度。
她久久地用四十五度左右的热水冲洗着自己,直到肌肤红彤彤地冒着热气。
氤氲的水汽,微醺的酒精,让她更加朦胧了,仿佛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恶梦。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里,她居然梦到了凌驭东。
有别于白天的温柔呵护,他在梦里成了洪水猛兽。她梦到他一身戾气,不复清冷之姿。爆炸的声响,将她的呼喊吞没。
他在梦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仿佛是因为某种计谋得逞而流露出的得意神色。
“去死吧!”他的声音冰冷又无情,那道腹部的伤痕带给她恒久的震撼,以至于她被炸飞的时候仍清楚地记得那道鲜血淋漓的伤疤。
为什么,他要杀她?他明明与自己正在慢慢靠近,却又如此的陌生。
热水愈发地烫了,让她不得不关掉淋浴喷头。心中泛起的疑惑比此刻的体温更加炙热,它无孔不入地灼伤着她。
如果不去找他,解开心中的疑惑,恐怕她就要被灼烧得体无完肤。
找他,成了她此刻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做的选择。
凌驭东的房间有点暗,只开了柔和又沉闷色调的床头灯。他穿着轻薄的丝质睡袍,斜倚着床边,正在用手机通话指导属下的工作。
面对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凌驭东下意识地挂断了电话,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她。
顾晓枫从头到脚,因为醉酒与水温的刺激,露在外面的脸蛋与裹在浴巾里面的身体都红扑扑的,她一个翻身就爬到了凌驭东的床上。
他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她全然忽视,还爬到了他的身上!
顾晓枫滚烫的体温,紧贴着凌驭东的冰冷的肌肤。她的手急切地伸进了他的睡袍,从胸部逐渐往下滑落,她在探索着那道伤痕,同时也将自己陷入了真正的危险之地。
他按住了她急于探索的手,冰冷的手心让她感觉平静。
可她说出的话语,却让凌驭东愈发不淡定了。
“凌先生......。我想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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