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决斗

楚渊站起，手干脆地一挥，笑着说：“承蒙你们支持，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我接受楚南雪的挑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弟子们搬着椅子，有序地上楼回屋了。

晚上，有几颗星星。

秦姬坐在楚南雪旁边，香味飘进楚南雪的鼻子，楚南雪有些飘飘然，这小妮子刚洗完澡，就来了。

“南雪哥，你有把握么？”水灵灵的大眼盯着楚南雪。

楚南雪挥了一下剑，“我要我的剑，饮他的血。”

天明，雨淅沥沥地下，修炼场，弟子们的衣服全湿了，阔大的擂台上，楚南雪、楚渊迎面而立。

“决斗开始！”楚雨大喝。

楚渊的虎拳如石，爆破空气直击楚南雪的胸，楚南雪闪身，挥剑划楚渊的胳膊，血红的衣服破碎，没有伤到肉。

楚渊的目光阴寒，剑在手，跳在空中，无情劈下，对着楚南雪的头。

楚南雪绕到楚渊身后，一脚，踢得楚渊踉跄趴在地上。

楚渊如鱼，滑一段距离，跃起反身，剑脱手射楚南雪的咽喉，楚南雪拿剑横挡，对方的剑掉在地上，一脚踢出很远，在空中转圈。

两颗黑镖射来，楚南雪拿剑横挡，叮叮，飞镖回飞，飞进楚渊的衣袖。

楚渊的血红战衣扬起，九段入道力汹涌而出，人似箭，直射楚南雪。

黑衣如墨的楚南雪悬空，脚步在空中交错，剑挥万朵残雨，每一朵都锋利无比。

楚渊的入道力震碎残雨，身躯直上，用虎拳打楚南雪的下巴，楚南雪的下巴轻扬，凌空翻身，轻盈落地，弓身刺楚渊。

在快刺中楚渊时，剑忽然回转，人被弹在地上。

“哈哈哈哈，楚南雪，没想到吧？我突破了，哈哈，我突破了，我达到入道境第二重天境界，天要我亡你。”

楚渊的长发披散，如从地狱来的魔鬼，楚东生都有些不认识了。

握剑在手，一层白光，剑指天，天劈紫电，紫电缠在剑刃上，射向楚南雪。

楚南雪横剑抵挡，人剑被弹飞，噗，内脏震荡，一口血喷出，半蹲在地上。

楚渊飞至，用剑劈楚南雪的头。

一直没使死亡剑法第一式，楚南雪集全身的力运在握剑的手上，猛然跃起，死亡剑法第一式，破肉。

剑气淹没楚渊，楚渊停了，狰狞的眸子涣散、惊恐、震惊，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擂台下，鸦雀无声。

楚南雪下擂台，楚渊睁开眼睛，扑向楚南雪。楚南雪飞跑，没有人看见楚南雪是怎么跑的，到楚渊身后，一手捂住楚渊的嘴巴，剑横在楚渊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割，楚渊就会死。

楚南雪没割，扭楚渊转身，插楚渊的丹田，转几下，里面的入道力迅速溃散，一点不剩。

剑刃朝上，薄薄的一层肉被划开，里面的灵气迅速溃散。“对敌人最好的惩罚不是要他死，是要他生不如死，这是你对我说的。”

左拳集中九段力，波浪形的力在拳头上漂着，楚南雪的眸子一沉，对着楚渊的肚子打去，震出插穿身体的剑，楚渊摔在弟子怀中。

围观的弟子迅速散开。

“啊。”抱着血人的弟子一声大叫，本能地抛掉怀里的楚渊，嘭，楚渊掉在石地上，溅起大片水，水立即红。

“伤我孙儿，我杀了你！”楚东生标枪一样飞上擂台，体内的入道力暴涨，身体周围环绕一层紫色的波光。

“老家伙，生死决斗，没有规则，没有点到为止，不死不休。楚渊当着弟子们答应，你这老家伙上来干什么？你丢光了你的脸。”楚阳也飞在擂台，一身灰色长衫，刚站上，楚东生就觉得有巨大的压迫，自己老了，要是和他这样年轻或许还可以和他抗衡，现在绝没有抗衡的资本。

“我儿不会放过你的。”楚东生悲愤地说。

楚东生半跪在楚渊身边，血红的战衣被水浸湿，和血融为一身，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孙儿，你怎么样？你不要吓唬爷爷。”

扔楚渊的弟子还没跑，站在那儿瑟瑟发抖。

楚东生抬起头，看着瑟瑟发抖的弟子，漆黑的眸子似乎变成紫色。

一巴掌甩在弟子脸上，像鞭炮炸响。

瑟瑟发抖的弟子原地转几个圈，倒在地上。

楚东生的右拳握紧，对着肚子就是一拳，弟子的身子颤抖几下一动不动。

楚狂的两指放在弟子的鼻子下，背起冲进医馆。

楚东生老泪纵横鼻涕长流，白发乱舞，一下子老了很多，抱着楚渊脸贴着楚渊的脸，蹒跚着去医馆。

医师把了脉，摇摇头，无尽的惋惜，无尽的叹息，族内的顶尖弟子一生就这样毁了。

“丹田不能积入道力，灵脉也被剑划破，伤他的人成心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

啪。楚东生有老年斑的拳头砸在桌子上，桌子震碎，除了无尽的愤怒和悲伤就是泪水。

楚渊陷入重度昏迷，医师用针缝伤口，“可能会残废，卧床半年看情况吧。”

雨越下越大，擂台上，楚南雪盘坐疗伤，神思清明，十息过去，闭着的两眼睁开，身边，楚狂、楚阳、秦姬神色焦急地注视着自己。

楚南雪感激一笑，站起，有练剑的冲动，剑随雨落，人如雨飘，人雨合一，人剑合一。

雨似剑锋，楚南雪的身子扭曲，从未扭曲过的奇怪姿势，剑如蛇走，回旋滑翔。

收剑，立定。

六双眼紧紧地盯着楚南雪，这剑法，从没见，飘逸霸气浑然天成。

雨皇。

又自创一套剑法，叫雨皇。

多年后，楚南雪拔剑四顾，倒下一片，头颅如石，血如河。

雨皇出，人尽死。

楚锋回到家，恨恨地想，楚南雪伤堂弟让堂弟生不如死，此仇必报，让他双倍还回，只要还有一口气，不报、胆怯、后退，就不是楚锋。

外面，大雨倾盆，闪电雷鸣。

快活赌坊里面人多，很热闹，有的扔骰子、有的划拳、有的喝酒嬉笑、有的打鼾。

半圆形的长桌前，刘福两眼放光，盯着垒成小山丘的金币，涎水流在金币上，拿灰色衣袖擦干。

吱嘎，门被推开，一个黑衣人，背着一把铁剑进来。

少年拔出铁剑，剑上有血，一滴一滴，滴在干净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