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犯傻

“我先走了。”何邵生斜对着我，以至于我没能看清楚他脸上究竟挂着什么样的表情。

也许他该庆幸，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说服力十足的理由去摆脱这个被他玩弄了两年的女人。而此时的这个女人正站在背后，面目狰狞的看着自己。

异样的寒冷，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何邵生在原地顿了顿，鞋子轻轻的摩擦着地面，萦绕墙底的那声叹气，很轻。但还是被我敏锐的察觉到了。

与暗度陈仓两年的情人告别，表达着“永不相见”的这个晚上，还是会有点不舍？

我笑了笑，眼泪却没能忍住。

“文红，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让我的内心一下决了堤，刚筑好的围墙轰然倒塌，隐忍了两年的委屈肆虐在这片废墟上，陷入无边无际的空白里。

溃不成军。狼狈不堪。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邵生..。”我慌乱的滚到了地上，几乎是顺着地板，连滚带爬的来到他面前。

我从背后又一次环住他的腰，但邵生的身体却泛着冷冷的气息，也许是因为天冷的缘故，我也跟着瑟瑟发抖起来。

“文红，你别这样，我会很为难。”他双手挽在胸前，深邃的说出这句话时，我哭的愈加泣不成声。

冰凉刺骨的手继续在衣服里游走，瞬间便取得了一点温度。

“别这样！”何邵生低沉的吼道。

我没有说话，更没有停下来。紧接着，一个个热吻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脖颈。

男人始终还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抵不住的是送上门来的爱情，何邵生也不例外。我感觉的到他身体里的躁动，如一场还未完全熄灭的薪火。

还未褪去的香水味随着窗口渗进来的风飘散开来，蛊惑了他的神经。忘记了慧研，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他刚刚的那些信誓旦旦。

“文红...”

末了，又免不了一夜缠绵。

......

他，睡着了。

我，还醒着。

看着他，是无心睡眠的。不是睡不着，而是害怕。我在不安着什么呢？也许是因为，天亮过后何邵生就要回家了。从此这个小小的公寓里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会不会就这样，孤独终老。当这个想法在脑子里闪现的那一刻，我着实打了一个冷战。

床头那件还带着淡淡烟味的衬衣，那张支票依旧躺在那里，纹丝不动。犹豫良久后，我还是将手收伸向了那张支票。现下，除了这间挂名的公寓，就只剩下钱能陪我了。

当女人觉得空虚的时候，除了男人，就只有大把的钱能让她们心安。我已经快要没了何邵生，又不愿意一个人再呆在这个空落落的屋子里。所以，我需要钱，需要用它们去买漂亮的高跟鞋，昂贵的化妆品，还有名牌包包。

或者只有这样，才不会整天觉得无所事事。

可是这些钱又能支撑多久呢？我看着手里支票上的数字，30万。30万买断爱情，会不会显得太过廉价？

嘴角上扬，又是一阵无名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