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涌动心潮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去，下了两步台阶又停了下来，“你上次借的那本书看完了，有时间借我。”

“哦。”

已经记不得当时为什么自己会傻傻的什么也不说，只是轻微的应了声。原本，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再后来，我们偶尔一起泡图书馆，一起上课，一起逛街吃饭。走到一起，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而然。就连朋友问道，“你们当初到底是谁追的谁啊？”，我都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回答。

问题到最后，实在是无解，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呢？

两个人怎么分手的？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那一段时间，苏铭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人间蒸发了般，再后来就在公告栏里看到一纸转学的通知。

多么，嘲讽。

当所有人都知道的时候，作为苏铭的女朋友却还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这听起来是不是像是个十足的笑话？

那天，我站在公告栏旁足足一个小时，烈日炎炎下，分不清汗和泪。也是那个晚上，我生平第一次去了酒吧。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喝了人生的第一杯酒。生涩且辛辣的味道，把我呛得眼泪直流，至今难忘。

“那不是苏铭的女朋友吗？”一个胖男人在旁边跟一群人细细碎碎的说。

“你是谁？”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他。

“告诉你，我他妈的才不是他女朋友，才不是那个傻女人...”酒精让眼前的这群男女看起来扭曲，丑陋。我恨透了他们的模样，真想冲上去一把扯烂他们偷笑着的脸。

使劲浑身力气，却倒在了地上。

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却躺在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并糊里糊涂成了别人的地下情人。

现今，如此说来，今天过得不好，是不是也有苏铭一半功劳？

我有些惊讶，原来，这些细微末节的东西自己竟都还记得还那么清晰。原以为，不提，时间就会把该被带走的全都带走。

“你的手，怎么了？”我轻拉凳子，然后坐下，不想一抬眸就遇上了那个冰冷的眼神。

于是，我很自觉的从他身上挪开，然后埋下头喝着清粥。

席间，只听见汤匙和碗发出的轻微的碰撞声。明朗，清澈入耳。

过了许久，苏铭的一句话终于还是打破了这?人的平静。

“没事，也许只昨天不小心磕到哪里了。”

不小心吗？可，那些未消散的淤青现在都清晰明了的还藏匿在不显眼的位置。

“哦。”

虽不明其中缘由，却胡乱应着。

“那个……谢谢。”说这句话时，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轻易言谢，可不是我现在做人的风格。

“什么？”苏铭背对着自己，站在玻璃窗前。窗外的白雪映在他的脸上，泛着些许的光。

“哦，没什么。”自尊心开始在暗潮里作祟，疯狂又放肆。

我故作镇定的放下汤匙，拿起纸巾擦拭了嘴角。动作优雅，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这些年，都去哪了？若不是再碰见你，我还真的以为你消失了。”

这句话不是该自己问的吗？现在反而被将一军。我看着他，那么多话哽在喉间，却无法一一倾尽。

除了难受，剩下无奈。

“一直在这个城市。只是，现在的文红已经不是原来的文红了。”

“呵，是吗？”

他嘲弄的语气，在玻璃上化成一阵雾气。只是几秒，那阵子雾气又消散的无影无踪。

或许，比起失踪，‘情妇’这个罪名更遭世人唾弃。所以刚刚那声嘲讽，我隐忍着，不再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