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誊抄的。”云越婉笑了笑,没有仔细解释,不过阿秀一听就懂了。
能唬得住老爷和夫人,她家小姐也真是越发得厉害了。
“阿秀,你去让后厨做些菜色,我饿了。”云越婉支开了阿秀,自己进了小院里。
相府里闲置的院子不少,却没有一个院子被荒废了的。相府不缺钱也不缺下人,每个角落都被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即便是没有人住的院子,也都干净整洁,不蒙半点灰尘。
云越婉推开屋子门时,便见江沉影安安静静地靠在床上,一身小厮的服饰,穿在他身上也穿出了分清新的味道。
江沉影受了伤,本就不宜走动,也没什么精力,这个院子也正好给他休息。
云越婉走过去,在床边站定,江沉影也已睁开眼,朝着她看来。
“我虽暂时收留了你,但很多事还是得同你说清楚。”云越婉面上笑着,那笑容却并不真切。
江沉影抿了抿嘴,经过先前那一遭,他又岂会不知自己给云越婉添了多少麻烦。他从来都不愿麻烦别人,可这一次,从一开始他就是在耍无赖。
如果不是云越婉那些话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他的选择说不定会是倒在那巷子里自生自灭。云越婉不救何劝,既然说服了他,就该有被他缠上的心理准备。
“云小姐请说。”
“会待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如果云小姐不方便收留我了,便将我赶出去吧。”
不方便?从一开始便是不方便的,又何故开那个口。赶出去?她若将他赶出去,之前为他做的那些又算什么,她不能前功尽弃。
“先前一路走来,急了一些,你身上的伤口如何了?可有再流血?”云越婉也不再继续那些问不出答案的问题,这少年和纯真的外表不同,说不定是个意外难缠的人物。
“没事。”江沉影摇头。
“当真没事?我怎觉得你的脸色比之前还要白了。”
“你不必再为我费心。”
“你是觉得今日我为你费心得还不够多?”云越婉挑挑眉,阿秀叫得不错,这江沉影可不就是麻烦精。为了圆今日的谎,她院子里的周力从此可就改叫阿影了。
江沉影不答,又是沉默以对。
见他这副模样,云越婉也没什么耐心应对,江沉影不死便够了,她本也不关心他伤得多重。
“那你好好休息吧。”云越婉干脆起身走人。
“云小姐。”见此,江沉影反倒出声挽留。
云越婉不予理会,不曾回头,身后江沉影突然伸出手用力一拽,令无防备的她倒退了一步,跌坐在床上,差点压上他的伤口。
“江公子,我看你确实伤情无大碍,这么大的力气,哪里还需要养伤。”云越婉依旧笑眯眯的模样,可那说出来的话和表情可完全对不上。
见到这样的云越婉,江沉影蓦然一笑,这般自然的笑容出现在这张总是绷着的少年脸庞上,实属罕见,若要做个比喻的话,大抵便是那“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滋味,瞬间添了许多生机。
“云小姐可是不知道该如何生气?”常人哪会这样笑着,说着生气的话,江沉影或许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但这放在云越婉这个小姑娘身上,反倒让他觉得有趣。
云越婉却是收敛了笑容,她不知道怎么生气?这少年对她可真是有相当的误解。
“江公子,正如你所言‘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先松手吧。”云越婉看向江沉影那只抓着自己未放的手。
“云小姐,我知这样是失礼,可你现在的神色告诉我,我一松手你便离开,绝不让我再有拉住你的机会。”
“你想多了。”
“云小姐为什么不问问我我是谁,是谁要我的性命?”
“因为不想知道。”她只需知道,她救了他就够了。
“云小姐,我本以为,会是你问起我,而我将会为如何不告诉你而苦恼。却未料到,我此刻的心情却是,很想告诉你,为什么你不问我。”
云越婉勾了勾嘴角,这少年,看来是没由来地很信任她,这是好事不是么。
“等到可以的时候,你若要说给我听,我一定会好好听着。”江沉影若要说,她岂会不听。别人的秘密,总是有着吸引力。
江沉影松开了手,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听她这么说,便莫名地觉得愉悦了起来。
云越婉将江沉影安排在了这个院子里,比起她自己那个耳目众多的院子,这边只要由她支开每日负责打扫的下人便够了。
第二天,云越婉在自己的院子里看到了脸色阴郁的阿智。
阿智看起来不像个下人,倒生得同公子哥儿一般,正是小姑娘容易动心的皮相,她偶尔还能瞧见她这院子里的另外两个丫鬟同他打情骂俏。也多亏她上辈子早早地看上了萧臻,不然还不迟早被这心怀不轨的小厮给骗了去。
“大小姐。”阿智一注意到云越婉,便急忙掩去自己的神色,换上一张笑脸。
云越婉对他笑着点头回应,这反倒令阿智一愣,他似乎没想到,经过昨天的事,云越婉还能对他如此友善。
云越婉已暗自将阿智打量了一番,以杨氏的性子,定是第一时间教训了阿智,可她却看不出来阿智被伤了哪里,他除了神色难看一点,走路也是正常的,没见半分异常,莫不是伤到了他家中人那里?
“装模作样!”跟在云越婉身后的阿秀低声骂了一句,她看阿智这个叛徒很是不顺眼。
听到阿秀声音的阿智神色僵了僵,却低着头当作没听见。
“阿秀。”云越婉呵斥了一声。
阿秀这几天跟着云越婉,也算见识了,她家小姐几乎个个举动都别有深意,不是她揣测得透的。这会儿小姐呵斥她,指不定又只是做过阿智堪而已,阿秀便乖乖地闭了嘴,没再多说。
临近傍晚,云越婉给江沉影送去晚膳回来,便见自己屋子里站着杨氏的丫鬟夏荷。
“大小姐,夫人请你过去说点事。”
“不知是何事?”
“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大抵是与您给夫人的嫁妆单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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