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耀帝选择

“姐姐年长，不如姐姐先说？”云清袅先开口道。

先说之人，几乎没有考虑的时间，可以说是毫无头绪，反倒后说的人对照着前者的说法，还能多点思绪。云清袅这是将她置于不利之地。

“何必先说后说，你我二人就将各自的说法写在纸上，再交到殿下的手中。”云越婉哪能顺了云清袅的意，原本对于她而言便已经够不利的，再按云清袅的路子走，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赢不了她。

云越婉提出的办法显然比云清袅口中的要公平得多，就算是云清袅自己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自己的主意更好。

“那便依越婉小姐所言。”萧臻像是在向云越婉示好一般，道。

云越婉意外地勾了勾嘴角，莫不是这一世的轨迹也要同上辈子一般了？

要说上辈子耀帝选择她这个相府嫡长女的原因，说来也简单，云越婉对萧臻一见钟情后，自以为爱慕之情隐藏得不错，可其实无论是萧臻还是娉袅姐妹，全都看得清楚。

宁侯府曾是萧臻成储君的最大障碍，她的外祖父始终反对七皇子，彼时陷入了僵局，娉袅姐妹便主动向萧臻提出，可暂时娶了她，好牵制她身后的宁侯府。

可等到萧臻娶了她之后，她这个昔日胆小懦弱的相府千金开始做出改变。殿下想要走一条最艰难的路，身为皇妃的她绝不能拖殿下的后腿，她该成为一个配得上殿下的女子。

于是她走出闺阁，敢同萧臻一起入军营，也曾见识过真正的战场，朝堂之上谁要给她的殿下使绊子，她便费尽心机解决那人。

萧臻最终成耀帝，她功不可没，她能起到那么大的作用，怕是萧臻同娉袅姐妹也未曾料到的事。

只是，这辈子萧臻尚未遇到宁侯府的阻碍，又何故对她这般友善。

“夏荷，冬雨，你们二人去将笔墨备好。”杨氏吩咐了丫鬟去布置。

两个丫鬟准备笔墨的时间，便是云越婉和云清袅二人能思索说辞的时候，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

等到笔与纸递到云清袅面前时，云清袅提笔便写，颇有几分自信。倒是云越婉，略一迟疑，方才犹犹豫豫地下笔。

云清袅自然是先写完的那个，她的答案先递到了萧臻的手里，萧臻也先看了她的答案。萧臻笑容如旧，教人看不出来他对云清袅的答案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对此，云清袅本人有几分不满意，她的答案尚且不足以引得萧臻脸上有神色的变化，这便是她的失败。

没过一会儿，云越婉的答案也进了萧臻的手里，萧臻眼神意味不明地看了云越婉一眼，云越婉对上他的目光，只是浅浅一笑，像是毫无所感。

等到萧臻看过云越婉的答案后，反应依旧平静，同云清袅的答案时并无多少区别。

“不知殿下是否已有评判？”相较于先前写下答案时，云越婉的犹犹豫豫与云清袅的胸有成竹，这会儿，反倒云越婉冷静许多，开口问萧臻时，语气里也并无半分急切。

“一者向本王描述了这块料子的优势，以及这块料子适合她的缘由。”萧臻说着这话时，看着云清袅，说完后转头看向云越婉。

“另一者却向本王说了一堆繁文缛节，只为告诉本王，这块料子适合她的身份。本王想着，得先守礼数，方能再判好看与否。所以，这料子是越婉小姐该得的。”

萧臻的答案出乎杨氏母女的意料，他虽说得有理有据，但要在这般情况下说成是云清娉的胜利也并非绝无可能，可是谁能料到萧臻竟然不帮着云清娉，反倒帮了云越婉一把。

云越婉却不会因为这样的结果，就觉得萧臻对自己有何特别之处。

杨氏母女的算盘打得好，可萧臻是尊贵的皇子，即便是云清袅的亲表兄，他的身份也远远比云清娉尊贵，云清娉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不打一声招呼便利用一个皇子。

云清袅会有失算的时候，因为她对自己的容貌和才情抱有信心，也觉得这世上若有人能在萧臻那儿赢过她，这人也绝不会是云越婉。却不知萧臻自诩身份高贵，还不屑于被杨氏父母这般利用。

“多谢殿下。”云越婉盈盈一笑，冲着萧臻道了个谢，却也只是道谢而已，此事萧臻绝对算不上是在帮她。

“殿下，清袅随你去花园。”云清袅心下有几分不服，不过不会在此发作。此次萧臻是应她的邀请而来，她这院子里又堆满了布料，她自然要将人带去别处。

萧臻点过头后，这对表兄妹便一起离开了屋子，方才比试的结果就像是完全影响不到这二人之间的关系。可事实究竟如何，便只有这两人才知道。

那二人离开后，杨氏喊了那裁缝给云越婉量了尺寸，也未在面上露出半分不满之色。

待到云越婉离开了云清袅的院子，屋子里便只剩下丫鬟，杨氏同那裁缝。

一想起自己那令她引以为傲的小女儿被云越婉比了下去，杨氏便觉得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刺一般。

云越婉怎能从她的女儿手中抢走东西，她绝对不会让洛氏的女儿有机会穿上本该属于清袅的衣服。

昨晚命那皮相不错的小厮去查个人，今天午时云越婉便从阿智那里得到了答案。

这答案除了是杨氏告诉他的之外，不作他想。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杨氏见阿智这里有机可乘，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用以交换的这个情报不过是十年前的旧事，容云越婉知道了也无妨。

“大小姐，奴才问了好多人，那么久远的事，差点便一无所获了。但一想到大小姐在等着我的解答，这次之后，大小姐就会相信我，我就又到处去问了个遍，所幸今早被我问到了。”阿智说起这样的谎言不过轻而易举，听起来还有几分真。

“你辛苦了。”云越婉坐在自己屋子中，笑看站在边上的娇嫩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