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戴上假面

手术第三天，牧眠苏醒，几乎是立即去找梁矜，医生保安都拦不住。一股脑冲到牧家的牧眠见到的却是管家林嫂。

“梁爷一般不住主宅，表小姐可以去梁爷自己的矜府找他。”主管的林嫂是这么回答她的，而且，她还说了一件事情，“表小姐其实之前也不住主宅，你在西郊卓林别墅区有套房子，是梁爷给你买的。主宅一般啊，是给家族会议的时候，各个亲戚住的。早些年的梁老爷一个人住在这，后来他去世了，才空下来的，梁爷都是每周五过来待一个晚上，其他时候，都不会在主宅。”

去矜府是断不可能的，她知道，如果这个男人不想让她找到，那是绝对找不到的。

看着镜子里，自己满脸的白纱，些许猩红从面纱下渗出，比之前毁容的样子，差不到哪里去。牧眠蓦地笑了，这就是地狱里的人，牧凌风，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拉下地狱，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一个月后，梁宅花园。一袭纯白连衣裙勾勒出窈窕的身材，微卷的金黄长发披散在身后，微尖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又些透明，近了，女人转过身，黝黑的瞳孔古井无波。

“看来恢复的不错！”女人的反应让他很满意，只有掩盖自己的情绪，才可以给敌人致命打击，这也是他当年上的第一堂课。

牧眠放下手里的花束，直直的望着梁矜，“什么时候开始？”“不急，让我先看看你这张脸！”

梁矜忽的伸手敷上那如玉的肌肤，手感滑嫩，吹弹可破。牧眠皱了皱眉，有些嫌恶他的触碰，但是没有挪动身子。男人低下头，贴在她耳边，轻哼了一声，“看来，你并没有很好地适应这张脸！”

“那你来做什么？我已经换上了牧眠的脸，没有顶着这张脸去找牧凌风，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耐了，你到底还要我做什么，我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报仇！”

几乎是歇斯底里的，牧眠大吼出声，梁矜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微风拂过，张扬的金黄短发跳跃着。不知怎的，牧眠觉得此时的梁矜，比之前要掐死自己的时候还要恐怖。

“才做出这么点牺牲，就妄想去找人报仇，牧眠，你说你是傻，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你这条命呢？”

磁性的声音一点点响起，连带他的指尖跃上她的脸庞，一字一句带着质问和嘲讽。

“那我还要做什么？”牧眠咽下心里的不甘，眼神恢复平静。

梁矜从身后拿出一本杂志，封面的女人光彩夺目，耀眼万分。“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才可以跟牧家抗衡，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

牧眠伸手接过，赫大的杂志标题印入眼帘，“金凤奖？”“这个世界上，除了傻乎乎赚钱数钱的人，还有一种懂得走捷径的人，她叫做艺人。”

“不可能，我不做！”牧眠几乎是烫手一般扔掉了杂志，瞪大了眼睛看着梁矜。“不，牧眠，你要做的，并不是单纯的艺人，而是影后！”“那跟戏子有什么区别？我是牧家人，我不可能去做这种低贱的事情！”

“低贱，牧眠，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有什么低贱高贵可分？”梁矜神色未变，把玩着修长的指尖，语气还带了些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