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潜移默化

易清敛在夏城最好的初中当物理老师，下午放了学便往家里走。

可他出了校门还没有走几步，就被一辆面包车上跳下来的人抓上了车。

车门一关上，易清敛的嘴就被塞了一团湿布，紧接着嘴便被胶布封住。整个过程之快，快到易清敛连开口惊叫的时间都没有。

湿布浸泡过麻药，易清敛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易清敛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角落里甚至都结了蛛丝网。

闷哼了一声，易清敛下意识地往旁边移动，不小心碰到了腿边的铁棍，铁棍滚了一圈撞上破旧的铁架上，发出嘭的一声响，这响声在废旧的仓库里回荡久久不止。

“醒了？”

易清敛下意识地抬起头，往声音来源看去。

他看见靠窗处有一个身影高大的男人背对着自己，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给这个男人镀上了一层光圈，高大的背影恍若神祗。

易清敛猜到抓自己来的人就是对方，皱起眉头冷声质问道：“你抓我做什么？”

“因为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叶城的声音冷到了骨子里。

他纵容了这个男人的行为，但这个男人的确抱着下流的想法并且付诸于心动。

乔夏的自杀，这个男人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还没等易清敛问清楚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叶城就抬起了右手，微不可见地轻轻点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穿着黑衣带着墨镜看不清楚脸的人拿着一根铁棍靠近易清敛，易清敛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还是没能躲过呼啸而至的铁棍。

“啊——！！！！”

易清敛生生疼了过去，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两个声音。

“少爷，这小子太没有用了，一下都挨不住。”

“走吧。”

自始至终，他都没能看清楚任何一个人的脸，他只记得那个背光的男人声音冷到了人的骨子里。

……

离开了废旧的仓库，路勇问叶城：“少爷，我们去哪里？”

叶城没有回答。

上了车，路勇径直往医院开，车里十分沉默。

还有两条街的时候，叶城才开口：“回家。”

路勇诧异地看了叶城一眼，发现叶城在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怕被叶城发现自己不敬的打量，路勇快速移回视线，立即将车掉头。

快到家的时候，叶城问路勇：“路勇，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路勇一怔，立即正襟危坐，认真回道：“少爷没有错。”

“我说的是乔夏的事。”叶城睁开眼睛，看着前方的车流。

路勇沉默了两秒，仍然给出同样的回答：“少爷没有错。”

叶城呵笑一声，但笑容里没有半分笑意：“大概只有你会这样认为。”

“并不是。除了小姐之外，家里所有人都这样认为。”路勇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表达。

叶城看向窗外，叹息一声。

就算所有人都认为他没有错，但只要乔夏认为他错了，那么他就是错了。

……

昏迷不醒的时候，乔夏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一个看不清脸的少年，穿着白衬衣，周身散发着暖洋洋的太阳光。

即便看不清脸，她也能感觉到他脸上的笑意，而这种笑意让她心生欢喜。

这是她少女时代幻想过的未来男朋友的模样。

就在她快要走近这个少年的时候，场景蓦然一变，四周失去光亮，陷入一片黑暗。

乔夏吓得不知所措，茫然四顾。

可四周漆黑一片，无论她转向哪个方向，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乔夏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她能感受到从手臂传来的冷寒。

这是哪里？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就在乔夏吓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一道类似于追光的光亮从她头顶洒下，乔夏下意识地用手背遮住眼睛。

慢慢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亮，乔夏放下眼睛，她看见光圈之外的黑暗中走出一个人。

她就算是死，也始终记得的人。

叶城从黑夜中走来，黑色的曼陀罗在他身后大朵大朵的盛开。

他手握黑色蔷薇，细嗅其香，以睥睨天下的姿态宣告：“你是恶魔，且为我所有。”

乔夏吓得捂住双耳：“不！我不是恶魔！你才是！”

小思端着顾婶不知道第几次送来的鸡汤进来，看见的就是乔夏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眉心紧皱冷汗直冒的模样。

赶紧将鸡汤放在桌上，小思快速走到病床边，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喊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有得到回应，小思用手碰了碰乔夏：“小姐，小姐……”

感觉到乔夏颤抖的身体，小思吓了一大跳。

正当小思转过身准备去叫医生的时候，听见了乔夏的声音。

“我不是！”

乔夏大叫一声醒来，喘着粗气，两鬓额头渗出的冷汗已经将头发湿透。

小思回过身，看到乔夏醒来，惊喜道：“小姐，你醒了？”

乔夏已经昏迷了两天，叶家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坐立难安了两天，她更是担心乔夏一睡不醒，自己会成为叶城发泄的对象。

看到乔夏醒来，小思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松了下来。

“怎么是你？”乔夏皱着眉头打量小思。

醒来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叶城，乔夏有些不适应。

以往每一次从长久昏迷中醒来，她都会看见叶城冷漠的脸，久而久之，她潜移默化地认为自己醒来一定会看见叶城。

病房，叶家人，这两者很快让乔夏理清思绪。

看来这一次，她还是没有死成。

呵，果然如叶城所言，她要死，都要得到他的同意。

小思低着头说道：“少爷安排的。”

乔夏没有多问，她只当叶城挑了个更合自己心意的放在她身边。

小琪也好，小思也好，对她而言都一样。

安静地喝了两口鸡汤，饿得太久，乔夏多吃两口就不舒服，只好将碗放下。

乔夏抬起头看安静站在一旁的小思，淡淡道：“叶城呢？我想见他。”

发现小思一直都没有通知叶城的打算，乔夏反倒是有些坐不住了。

她很想知道这一次，叶城又打算对她的不听话施加什么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