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钦踩着高跟鞋踏进了屋内,鞋跟碰撞在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是生高名泽的气,气他把自己当作一个物件一样对待,没有半点人情可言。
可偏生自己有没有反驳的立场,她现在住的这个三层小别墅,也因为顾家出事而不得不拿去抵债。
若不是高名泽出面解决了债务,恐怕此刻她连自己住了十多年的房子也进不来。
说是家,可如今也是冷冷清清的,顾家一倒,那些巴结奉承的人转眼都没了踪影,除了顾钦偶尔回来住一下,再无什么人来往。
她没有开灯,借着淡淡的月色穿过客厅,径直朝通往二楼寝室的楼梯走去。
还没走到楼梯口,身后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没等顾钦反应过来,一只手就搭在了肩膀上。
有小偷?强盗?
大脑还没有给出判断,身体却先做出了行动。
她忍住下意识叫出的声音,迅速伸手去摸放在皮包里的防狼喷雾剂,转身就要给身后的人狠命一击。
“是我,顾钦。”
手指已经按在喷雾剂头上,只差一秒就要按下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颇为熟悉的男人声音,让她乍得停住了动作。
“你怎么还是那副模样,”那人笑得颇有些无奈,“警惕性高得吓人。”
客厅的灯突然被打开,此刻已经适应黑暗的顾钦突然看见灯光反倒觉得有些刺眼。
她眨了眨眼睛,这才看向面前的男人。
白色的衬衣和深色西装裤,颇为简单普通的搭配,却还是衬出男人格外高大修长的身材。
眼角微微上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微微眯缝,倒让人有点看不出对方的心思。
“顾毅,”看清来人,顾钦这才松了口气,一边将手中的防狼喷雾剂往包里放一边埋怨道,“你在家怎么不开灯啊,吓我一跳,不对啊,你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顾家的长子,比顾钦长四岁的哥哥顾毅。
他大学毕业后,不愿意去父亲的公司做事,继承家业,而是跑到了国外深造,和朋友合伙开了公司,谈项目签合同满世界跑,好几年了也难得回来一次。
“还好意思说我,连结婚都不告诉我一声,我连夜坐飞机也没赶得上你的订婚宴。”
“订婚宴而已,赶不上就算了,”顾钦故意不去看他的目光,无所谓地笑道,“你美国那边还一大堆事呢,干嘛全部扔下跑回来啊。”
“顾钦,”顾毅看着她的模样,方才还带着笑意的眼里慢慢沉了下来,缓缓叹口气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不是没有想到过他,可是顾毅的公司正处在发展的紧要关头,正是需要投入大把资金的时候,这时候告诉他无疑意味着要让他付出几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何况父亲住院的时候也一直硬撑着身子,一遍遍跟她说,不要把家里的事情告诉顾毅,不要让家里的事情拖累了他。
“我跟爸爸都担心你知道了,会丢下美国的项目跑回来……”顾钦垂着眼,声音轻微得有些发颤。
“你们可是我的家人啊,”顾毅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什么事情能比你们还要重要?算了,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爸爸,有什么事之后再说也不迟。”
“好,”顾钦点点头,“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她转身上了楼梯,朝楼上的房间走去。
随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顾毅的眼神也一点一点地暗沉了下来。
他还是回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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