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告诉我,高级病房有送餐服务啊!
我气得肚子都要炸了,可偏偏被儿子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有气都撒不出来。只能坐在一边啃着干巴巴的馒头,一点都不好吃!
儿子还一声声地问着:“妈妈,你为什么不吃蛋糕呀?馒头好吃吗?”
好生气喔,还要保持微笑。
荣锦立似乎给儿子带了很多礼物来,堆满了一整张病床,床头柜和地上还堆满了没有拆封的礼盒,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荣锦立正在给儿子组装好一个小飞机,教儿子按着遥控器,遥控着小飞机在病房里飞来飞去,一边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清凌凌的眼底带着些许嘲弄的意味:“你妈妈不爱吃甜的,爱自讨苦吃。”
“……”我看向儿子,语气里带了几分严厉:“儿子,我是怎么教你的?不准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你忘了吗?”
儿子被我一看,立刻紧张地摆了摆手,小脸涨得通红,眼底也泛起了水光。
荣锦立手里还握着遥控器,见儿子的眼圈红了,当场飞过来一把眼刀,眼神如淬霜雪:“这是我给苏宓的,怎么能算是别人给的?”
他还算有分寸,没有直接在儿子面前说他就是儿子的父亲。我根本不吃他这套,只是看着儿子:“儿子,无功不受禄。这么贵的礼物,你还一次收这么多?”
儿子听了我的话,想了一会儿,就耷拉了脑袋,局促地绞着小手:“叔叔……叔叔说,妈妈会同意苏宓要的。那……那我不要了。”
儿子似乎想通了,把遥控器推给荣锦立,眼圈还红红的,就认认真真地摇头道:“叔叔,还给你。这些好贵的……苏宓不能要。”
荣锦立唇角的笑意一滞,但是看着儿子的眼神却是柔和的,还掺杂着心疼或者别的复杂情绪,摸了摸儿子的头发:“无论多贵的玩具,都只是玩具而已。只要苏宓喜欢,就不用在乎价钱。”
“……”我怒火中烧,瞪着荣锦立,嘴里不冷不热地道:“荣总,麻烦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好。”荣锦立凉凉地看了我一眼,转头柔和地对儿子道:“叔叔跟妈妈去谈点事,苏宓帮叔叔看着小飞机。”
说着,他把遥控器塞进儿子的手里。儿子果然很开心,立刻抓住遥控器,使劲儿点了点头道:“我会看好的!”
高级病房的门板关上,我脸上的笑容立刻沉了下去,怒火冲天地瞪着荣锦立,几乎是质问地脱口而出:“……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什么不用在乎价钱,你这样会把苏宓教坏的!”
“呵。”荣锦立一勾唇角,原本温润如玉的人,笑起来也可以如此的讥诮:“我荣锦立的儿子,玩个玩具还用在乎价钱?只要他乐意,我可以为他把整座城市的玩具都买下来!你这个女人倒好,让我的儿子过这样的日子?连出去吃顿汉堡都要规定一星期一次?”
看来,荣锦立还真是从儿子嘴里套了不少话啊,连我们一星期吃一顿KFC都知道了。
我冷笑一声,毫不退缩地扬起下巴:“我把儿子教得不好,你呢?把儿子教成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
“我荣锦立的儿子,天生就是坐在金山银山上的。只要他乐意,他愿意怎么挥霍都没有关系。”荣锦立的脸部线条绷紧,琉璃珠子般的眼紧紧锁定着我,一字一顿:“他回了荣家,有成群的人伺候他,有锦衣玉食,可以享受最好的教育。”
荣锦立的话如同重拳般击在我的心上,我顿时哑口无言,脸色煞白。
似乎抓住了我的痛脚,荣锦立的嗓音华丽如丝绸,缓缓地描述着:“我荣锦立的儿子,不会是个废物。他将来是想要从商还是从政,喜欢艺术或者要自立门户,我都可以由着他,还能为他提供最坚实的后盾。甚至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享受人生。我能给他的,也足够他挥霍上十辈子了。”
我脚下一软,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
荣锦立却不放过我,逼近了过来,抬手撑在我身侧,用带着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诱惑般吐出带着毒汁的话:“我荣锦立的儿子天生就是人上人,他应该享受世上最好的一切。而你呢?你能给他什么?”
“我是他的妈妈!”我尖叫起来,猛地揪住了荣锦立的衣襟。我的眼底含着泪,却毫不退缩地瞪着荣锦立:“你说我给不起他最好的一切,可是我给他的,已经是最好的了!他有疼爱他的妈妈,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还有……还有一个名义上的父亲。”
荣锦立似乎被我的话打击到了,眼神有一瞬间的狼狈,瞬间被他掩饰了过去。他冷冷地扯回自己的衣襟,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丝绸衬衫,外面裹了一件厚厚的针织羊毛衫,此刻被我扯得衣襟皱起,也没有破坏他那股自带的优雅气息:“苏宓已经告诉我了,他的那个所谓父亲,对他一点也不好,这就是你所谓的完整家庭?”
我冷笑一声,把眼底的泪逼回去,眼睛一阵阵的酸痛:“你有什么资格来批判我?在儿子出生到现在,这三年里你在哪里?”
“我……我当时并不知道他的存在。”荣锦立也有语塞的时候,他琉璃色的眼眸眨了眨,薄唇抿成一线,显然极度不愿承认自己的过失。
“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可以填补这三年的空白吗?”我冷笑着逼近一步,字字带刀:“我是一个人去医院生下儿子的。儿子叫的第一声是妈妈,是我扶着儿子走出第一步的,儿子的每一件衣服、每一罐奶粉,都是我赚钱买的!是我一个人把他生下来,再把他养到这么大!现在你一句话就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荣锦立,你不要欺人太甚!”
终于,被逼得哑口无言的人变成了荣锦立。
也许是我哭得太难看,他张了张嘴,到底没有继续再跟我争执。
走廊里来来往往地走过几个病人家属和医生,可能把我们当成了闹离婚的夫妻,侧目地看着我们,还偶尔小声地指指点点两句。
我也不是能豁出去撒泼的人,立刻擦了擦脸,收住了眼泪。而一向对外形象都是优雅贵公子的荣锦立,被人指点了几句脸色也是霜寒,烟波流转间斜睨一眼,看热闹的人顿时消失。
“好了,我会给你时间的。”荣锦立轻轻舒口气,似乎十分宽容地丢下一句话:“你想要什么都行,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我只想让儿子留在我身边!”我冷冷地甩回一个眼刀。
话不投机半句多。
“妈妈?叔叔?”病房里忽然传来儿子的叫声,奶声奶气,带着天真的依恋。
我的心头一软,荣锦立立刻越过我,抢先一步打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重新回到病房里,又是两张笑脸,对着儿子嘘寒问暖,和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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