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修阔步上前,冷眼睥睨着咄咄逼人的凌晓楠,浑身散发而出的强大气场瞬间笼罩了整个病房。
凌晓楠被季泽修的气势骇得倒退一步,忙把捡出来的文件袋高高举在手上,像炫耀护身符一样晃了起来,“季总裁,你不好奇这个袋子里装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简依的脸红了。她觉得事情要败露了,她直觉似乎要失去季泽修了,即便她失去的只是法律意义上的丈夫季泽修,她还是无比真实地感觉到心口阵阵发紧,抽痛得厉害。
不,不止心口,就连小腹也隐隐抽痛,浑身上下每个神经、每个细胞都在一跳一跳地抽痛。
季泽修神色阴翳地看着凌晓楠,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并伸出修长干净的大手,接过了凌晓楠手上的文件袋,迟疑了一会儿,他的大手缓缓伸了进去。
简依不敢想象季泽修看到照片后会发生什么,她忍着身体的疼痛,强打精神看向凌晓楠,只见这个坏女人抿着嘴唇笑了起来,嘲讽的样子似乎算定了季泽修会当场与简依翻脸。
谁料,季泽修的大手刚放进去就拿了出来,没有取出哪怕一张照片。
他晃了晃捏在指尖的文件袋,晃得嚓嚓直响,然后毫不犹豫地拍回了垃圾桶:“无论里面有什么,既然已经被丢进了垃圾桶,那对我而言它就是一袋垃圾,和臭烘烘的香蕉皮没什么两样。凌设计师拿一袋垃圾来威胁我,就不怕我用真材实料让你的婚姻破裂吗?”
凌晓楠的脸色忽然惨白。她不是不清楚季泽修的手段,虽然她不确定季泽修手里到底有没有她出轨的证据,但即便只是一句随口一说的玩笑,若是由季氏集团总裁的嘴透出去,只怕整个帝都都会信以为真。
凌晓楠还不能失去黎天朗,且不说这么多年的羁绊和感情,就算是那个筹谋了多年的计划都还未真的实现,她万万不能在这时和黎天朗撕破脸皮。
权衡完利弊,凌晓楠释然了。
“既然季总裁的心这么大,那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再劝什么,好自为之吧!”
凌晓楠恶狠狠地扫了一眼床边的简依,目光里写满了敌意与警告,然后潇洒转身,踩着那双深红色恨天高,踏踏踏,消失在两人面前。
直到外面再也听不见高跟鞋的声音,简依才收回视线去看季泽修,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言地对视了好久。
最终,还是简依先开了口。
“……季泽修,你……真的不打开看看?你不好奇里面是什么?”简依用手指了指垃圾桶。
“我刚才说过了,既然被丢进了垃圾桶,就是一袋垃圾,我可对垃圾不感兴趣。”季泽修缓缓踱到简依身前,双手重重握着她的肩膀,严肃地对她说:“你刚醒过来,身体还虚弱,快回床上躺好。”
简依脸一红,竟忽然觉得身体似乎没那么疼了。她听话地点点头,被季泽修扶着躺回了病床。
季泽修弯腰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走到阳台上,长臂把被子展开,用力抖落上面沾染的灰尘,才拿回来重新给简依盖好。
期间,季泽修不发一言,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这让简依如坐针毡,心里像揣了个定时炸弹一样,惶惶不安。
“季泽修,我……我不是故意逃婚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双腿一软就昏倒了,我知道后果一定很严重,我让你成了帝都的笑话,是不是?”简依急切地想要解释清楚,却发现似乎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显得特别苍白无力,毕竟她去过婚礼现场,知道他准备的多么用心。而她,却搞砸了一切!
季泽修努力对抗着身体和思维上的双重疲惫,挤出一丝浅笑,用右手食指轻轻在简依的鼻尖上点了点,“你这颗小脑袋在胡乱担心什么?我们可是签了协议的,这属于人为不可控因素,只要你人没事就好,至于婚礼嘛,大不了再办一次!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吗?咱们家有的是钱!所以啊,你尽管任性就好,我原谅你了!”
简依噗嗤一声笑了,忍不住娇嗔道:“季泽修,你还笑得出来,陆凯不是说你给大半个帝都的名流都下了请柬吗?我这一闹,只怕你要应酬不过来了吧?”
季泽修举起拳头佯装生气,缓缓拍打着床沿:“这个多嘴的阿凯,怎么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和你说!”
简依挑了挑眉,有点不服气,“我倒要感谢陆凯呢,他不像你一直把我当外人,什么都不告诉我,搞得我像个白痴。”
季泽修坏坏地抿唇笑了一下,露出白净整洁的牙齿,缓缓把脑袋凑了过来,轻轻在简依眉眼间吐气。
“你才发现自己像白痴么?可我怎么觉得你多说了一个字呢?是像吗?明明就是,我的小白痴。”
“季泽修!”简依又恼又羞,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
季泽修有点吓坏,赶紧收起戏弄的笑脸,伸手去帮简依拍背。
一下,又一下。简依终于不咳了。
然而简依却更加担忧起来。三年前那场大火下险活,她有吸入性呼吸道灼伤,虽然经过抢救和后期的康复,如今已经痊愈,但刚才的一阵细咳还是让死过一回的她感到后怕。
“季泽修,医生有没有说我……怎么了?是普通感冒吧?”简依惴惴不安地问。
季泽修给她捏了捏被角,才说:“嗯,普通感冒,还有营养不良和缺铁性贫血。”
简依努嘴点了点头,“这样啊,也不是太严重。”只要不是旧伤复发就好,她想。
谁料季泽修听了蹭的一下站起来,声音瞬间高了八度:“什么不严重,你知道母体贫血会对胎儿带来多严重的后果么!”
“你说什么!”简依猛地坐直,身子僵硬,根本无法接受季泽修刚才的一番话。
季泽修大概也察觉自己刚刚态度不好,忙重新坐下,伸手抓住了简依的小手。
“简依,你怀孕了你知道吗?医生给你抽血化验后,化验单上你的血hcg比正常女性高,但还不能确定是宫内妊娠还是宫外,所以即便你孕酮很低,也不能用药物保胎,只能卧床休息,不然很危险。”季泽修如实相告。
简依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她才和季泽修做过两次,怎么就命中了?
“不行!这孩子不能要!”简依忽然激动不已,见季泽修不解地看着自己,脸上的神情由期待、激动、欣喜,变得落魄、沮丧、失望……与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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