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重的夜晚像一个住着拐杖的老娘们儿缓慢的登场了。城市最污浊最阴暗的生活现在也开始闪亮的登场了,一切的污浊与阴暗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人类中的败类们高歌着走向女人和毒品的怀抱,而低等的最真实的人却像一朵朵枯萎的花无奈的垂着头叹着无穷无尽的气,推着盛满垃圾的车走在充满脏水的街道上。这个时代就是这么任性,这个城市就是那么的肆无忌惮的将阴暗进行到底,将光明玩弄致死。这一切阿冰深切的看在眼里。
七点四十分,阿冰靠在十四号仓库的大门上,暗淡的吸着香烟。他望着天空中一颗正在眨眼的星星低沉的道:“哎,你就是鲸鱼吧,看你那一闪一闪的眨巴眼的样儿,到了那个地方还是那么骚。那么不着调,活该你死了。”顿了顿,低头猛抽了一口烟:“哎,鲸鱼啊!是我害了你。对不起,我还他妈的猪狗不如的骗了你。”
八点时,仓库的门开了。
仓库内一片浓郁的漆黑。阿冰慢慢的走进仓库,偌大的仓库内只有他的鞋子踩在地面发出的声音。他用耳朵努力的搜寻着除了自己的走路声之外的任何声音。
突然,阿冰听到不远处的前方有一丝细微的呼吸声,他把手警惕的放到了腰间上的木制短镖。
“你很准时。”外号X的声音从阿冰感到气息的相反的背后方向传来。
阿冰闭上眼睛感知着后方的声音:“鲸鱼的身体在哪?”
X鼻息混厚的吸了口气:“你很在乎这个朋友啊。你这个国家特遣队怎么当的,怎么会拥有这么多余而又无聊的感情呢?看来国家特遣队也是没出息起来了,什么人都开始要了,哈哈!”
阿冰厌恶的回转身甩手便挥出了一支木镖,木镖摩擦空气的声音优美的响起最终又像是被无情的掐断了似的停止。
X徒手接下了阿冰的那支速度可以和子弹媲美的木镖,并说道:“你别急,先听我说。”他把手中的木镖轻佻的一甩手扔在了地上接着道:“知道我为什么一个又一个的杀死你身边的人,却不伤你一根头发吗?”
X自豪的停下声音等着阿冰问“为啥呢?”,但是阿冰在他对面的黑暗中却一声不吭。他无趣的发出了一声“啧啧”说道:“好吧,你要不好意思问,我就大发慈悲的替我自己转告你吧!”说着身影像跳舞一般的转了几个圈来到了阿冰身边,他调戏似的凑到阿冰的耳朵上轻巧的继续道:“我不伤害你呢!是因为你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ru臭未干的小屁孩,我听命于国家而杀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旮瘩里吃奶水呢。而我大发慈悲的不伤害你而去杀死你要杀死和你身边的朋友,这是为了要温馨的告诉你,我就好比那天上的太阳,有事没事别跟我斗,不然会灰飞烟灭的。”
阿冰滑动眼珠鄙视的望着X恶臭的嘴脸:“收好你那些狗娘样的话语,别让它们出来恶心人。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鲸鱼的尸体在哪?”最后几个字阿冰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X冷冷的问道:“如果我把你朋友的尸体还给你,接下来你要干什么?”
阿冰用更冷的语气回应道:“当然是杀了你!”
X诡异的叹了口气:“哎!你真是不长进,怎么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刚刚那么些子纠纠缠缠的话的就是为了向你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快滚犊子吧!别他妈想杀我啦。嗯,就是这个意思,你了解了吗?”
阿冰愤怒的向旁边一闪,迅速的挥起手臂,三发木镖整齐的射向X。X巧妙的晃动着身体一一躲开木镖,躲开三发木镖后他挥起拳头一个坚硬的直拳打在了阿冰的肚子上:“这幼稚的飞镖真是让我替你丢脸,我看你不是从国家特遣队走出来的精英吧?而是幼稚园里跑出的大龄儿童吧!”说着不给阿冰喘气的机会,又一个左勾拳活生生的打在了他脸上。接下来又是腿又是膝盖又是肘部的一连串攻击有模有样的打在阿冰的身体上,直到阿冰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攻击才大发慈悲似的停下来。
X凑近满脸流着粘稠的血液的阿冰,蔑视的道:“要不要我给你形容一下你现在的样子,就和一条淹在粪便里的已经放弃挣扎的狗一样。就你这模样还想杀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啊?我可是大总统的儿子,你杀我不是等于和这个国家作对吗!”
阿冰艰难的张开口强硬的道:“我只是服从命令和这个世界上无聊的坏蛋作对,你是大总统的儿子还是谁的儿子我才不管,只要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我就没商量的打你他妈的!”
X听罢残酷而又扭曲的大笑起来,等笑够了他一脚狠狠的踩在阿冰的头上放肆的大叫道:“你知不知道我只要轻轻一下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从小到大我遇见的所有人无不对我点头哈腰,无不对我巴结称赞的。你算什么东西,就算是我父亲不敢插手的国家特遣队我也是想进就进想走就走,你他妈到底算什么东西。我让你滚你还不滚,简直是太不给我面子了。”他扭曲的脸凑近阿冰:“你知道我为什么加入特遣队吗?不过是因为当时特遣队有一个长的让我垂涎欲滴的女人,最后退出是因为我玩腻了那个女人。我就是这么随便和放肆知道吗?没人能把我怎么样,那些所谓的国家精英亲眼看着我上那个女人他们也不敢说上一句话。”
阿冰张着血红的双眼愤怒的望着X。X享受着他愤怒的眼光火上浇油的说道:“哦,对了,你不是很想要鲸鱼的尸体吗?其实我早就把那堆恶心的烂肉给喂狗了。我还在心里想作为谨慎的国家特遣队你一定不会来的,真没想到你居然像听话的小学生那样来的如此准时。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阿冰喷溅着鲜红的唾沫星子骂道:“我cao你娘的!”
X居高临下的像望着一条苟延残喘的狗似的望着阿冰道:“你现在也就剩下嘴硬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毕竟你是国家特遣队的一员,我父亲可还要靠你们替他干苦活累活哪。”
X留下奄奄一息的阿冰悠闲的像刚刚泡了个小妞似的离开了。
阿冰的气息越来越娇弱,这时他的手表响了起来,但他已经无力抬起手。只听手表穿出他老师的声音:“阿冰!阿冰!手表反应你的心跳很不妙。你现在怎么了,快回答我,快回答我……”老师的声音稀稀拉拉的钻进阿冰的耳朵里,他绝望的想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能听到老师的声音还真是不赖,也算给我他妈的倒霉的一生一点小小的安慰吧!
走出仓库大门的X刚想点一支烟,突然他像察觉了什么似的冲向了仓库门口一个被黑暗遮蔽的角落。从角落里X提出了一个小孩,这正是今天和阿冰待了一个下午的小孩。X借着月光看着小孩的脸:“你是哪里来的小毛孩敢跟踪我?”
小孩反感的道:“谁跟踪你呀!我是跟另一个大哥哥来的。”
X凑近小孩:“那里面躺着的是你哥哥?”
小孩望着X狰狞的脸惊呆了:“你是那个大官!”
X不知所以:“什么?”
只见小孩突然奋力的挣扎着:“放我下来,混蛋,放我下来,我要杀了你替我父母报仇。”
X怒了,一把把小孩甩在了地上:“他妈的,今天是倒了什么混蛋霉,怎么净遇见一些要杀我而又不自量力的玩意儿。”
小孩向X冲去,又被他一脚踹开。X厌烦的叫道:“给我停下,我他妈可最讨厌杀小孩了,你别逼我。”
小孩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身向仓库里跑去。瞬间外面就留X一人孤独的站在月下,他对着前方刚刚小孩待的地方眨了眨眼,尴尬的道:“这小孩还挺识时务。”说完手插进口袋弯着腰也不点嘴里叼着的烟便走开了。
冲进仓库的小孩边跑边叫道:“大哥哥,大哥哥,你说你能替我报仇的,那个杀害我父母的大官就在外面,你说话要算话……”话还没说完,小孩就震惊的看见了阿冰血淋淋的身体像一坨正在散着热气的屎一样无可奈何的躺在地上。
一天一晚之后,阿冰才彻底清醒过来,小孩在这一天加一个晚上里寸步不离的照顾着阿冰。
阿冰睁开的第一眼,看见的是破烂不堪的草和木棍踉跄搭建的天花板。他坐了起来,浑身还有些疼痛,但已经好的差不多。他四处看了看,他正躺在一个破旧的估计狗也看不上眼的窝棚里。他旁边卷缩着那个被大官杀了父母的小孩。
阿冰推了推小孩:“喂喂,醒醒,醒醒。”
小孩懒散的睁开眼,一看见坐着的阿冰双眼立马来了神。只见小孩像个猴子是的蹿起来激动的叫道:“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阿冰望着小孩活蹦乱跳的模样,忍住嘴角伤口的隐隐作痛开心的笑了起来:“我身上的伤口是你处理的吗?还挺专业!”
小孩拿出阿冰戴着的手表:“不是我,是这手表教我怎么做的。”
阿冰拿起手表,露出了一脸苦瓜象:“哎,这下惨了,肯定要被骂了。”说着按下了表上的按钮,接通后里面立马传来阿冰老师的声音:“喂,小孩他怎么样了,还没有醒过来吗?”
阿冰有些犹豫的回道:“老师我刚醒。”
他老师一听到阿冰的声音立马把嗓门抬高了八度,像泼妇似的叫了起来:“你这个王八蛋到底怎么搞的,你知道不知道一个特遣队员的生命对国家是多么重要?”
阿冰带点讽刺的道:“国家特遣队的生命再重要也没有大总统的儿子的命重要呀!”
老师生气的道:“臭小子,你是在给我发牢骚吗?”
阿冰浅笑了一声:“不敢,我怎么敢和您老发牢骚呢。”
老师叹了口气:“X是大总统的儿子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
阿冰道:“是啊,我知道了。在被他打趴下后他大发慈悲告诉我的。”
老师道:“我知道对你隐瞒这件事让你不痛快,但有些时候如果你了解的更多反而会影响你。”
阿冰不服气的道:“你不让我了解那么多恰恰才会影响我。你应该最了解我了老师,你知道的我决不会是那种他是大总统的儿子就对他有所惧怕或是巴结。你不告诉我就好像在说我是那种小人一样。”
老师打断他的思路:“好了好了,言归正传,说说你这次为何会被打的像一条死狗似的?这可是你当上国家特遣队以来被虐的最人模狗样的一次了,我可要好好听听是怎么回事。”
阿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那老师您可听好了,在听之前我建议您弄盘花生米,因为这将是一个很有意思很激动人心又很惊心动魄的故事。”
老师回应阿冰的调侃的道:“嗯,好的我会的,你快讲吧!”
阿冰一本正经的道:“这次输的这么惨,是因为感情。”
老师道:“还有哪?”
阿冰道:“没了。”
老师鄙视的道:“滚。”
阿冰哈哈一笑,接着因为疼痛连忙又闭上了嘴,收敛着嘴角的活动严肃的说道:“X这个混蛋杀害了我的兄弟,浓烈的兄弟情感充满了我的头脑,那感情随心所欲的指使着我,让我忘记了所有的谨慎和思考。总之我就像变成了一个世俗的被感情胡乱冲昏头脑的普通人一样。”
老师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被X打败是因为他杀了你兄弟所导致的吗?”
阿冰道:“怎么,您不相信。”
老师道:“我相信你这个借口找的很充份。我估计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就忙活着想这个借口吧!”
阿冰不在乎的道:“您相不相信无所谓,接下来我会认真对待这个X,像他这种人是我最讨厌的混蛋类型,还大总统的儿子,我不打的他拉出狗屎来。”
老师道:“我正要跟你说,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杀害X的任务终止了。大总统知道了我们特遣队要杀他儿子,给我施加了压力。我们不得不放弃任务。”
阿冰惊呆了有两秒道:“什么?我说我的大老师啊,您忘了在执行杀害罪恶滔天的人时我们特遣队可以不接受任何人的命令,包括大总统在内。”
老师道:“我怎么会忘。但是总统他拿一些东西威胁我们,让我不得不在这件事上听他的。我也很无奈。”
阿冰霸道的说:“老师,我们可是专门对付威胁这类东西的,如果我们听了总统撤销这次行动,那我们特遣队的存在不就变的不纯粹了吗?不就成了官僚的一部分了吗?如此这般我们跟那些我们抓获的贪官有什么区别呢?”
老师有些不耐烦的道:“别扯这些优柔寡断的东西了,你就管执行命令就是了。”
阿冰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说:“老师,您居然把我们特遣队的宗旨说是优柔寡断,您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感冒了还是发烧了?”
老师那边一声不吭的挂断了电话。
阿冰有些气愤的握着手表,默默的发着闷呆。
小孩见状想安慰一下阿冰似的说道:“你饿不饿,我有一包兰花豆你吃吗?”说着小孩递给阿冰半包兰花豆。
阿冰问道:“哪来的?”
小孩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最后还是说道:“是我从垃圾堆上捡的。”
阿冰倒抽了口凉气,接着又心平气和的从小孩手中接过了那半包兰花豆道:“好吧,我就尝尝这垃圾堆上的美味吧!也许会比超市里买的更好吃也说不定哪。”
阿冰吃了一个,味道没什么不妥,他递给小孩一个:“来,我们一起吃。”
小孩礼貌的道声:“谢谢。”接过并塞到了嘴里。
阿冰边吃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道:“我叫阿奇。”
阿冰道:“好,阿奇,我在仓库那里奄奄一息的躺着时听到你说你在那遇见X便是杀你父母的大官对吗?”
小孩点点头:“嗯,就是他。”
阿冰道:“你想不想杀他?”
小孩干脆的道:“想!”
阿冰道:“你愿意为此吃天大的苦吗?”
小孩点点头:“我不怕吃苦。”
阿冰道:“好,你收拾收拾,我带你去个地方。”
小孩站起来在窝棚里转了一圈:“不用收拾,我一无所有,说走就走。”
阿冰压抑着嘴唇的肌肉呵呵的笑道:“不错,很潇洒,有成为国家特遣队的风范。”
小孩道:“成为国家特遣队?我也有成为国家特遣队像大哥哥一样的人吗?”
阿冰从地上站起来,适应着身子的灵活性,然后握紧拳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答道:“放心吧。国家特遣队特别亲赖父母双亡的人!你的话,很有机会。”说着阿冰拿起手表说道:“我是阿冰,请求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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