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丞相府大喜。
梨花苑被装点得喜庆非凡,红绸锦缎,檐下的灯笼倒映在窗,照的屋内恍如白昼。
洛书锦细细打量铜镜里的自己,小心地往脸再上了一层胭脂。
“嘎吱!”
卧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洛书锦忙站起身,迎了过去。
一声“夫君”才到喉间,进门的男人迫不及待的抱起她,大步走到床前,一股脑将她压在身下。
洛书锦僵硬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烛光下,男人发丝束起,此时醉意朦胧没有平日里的清冷淡漠。
洛书锦脸如火烧,烫的厉害,心也跟着狂跳起来。
虽然她已为人母,可再经历夫妻之事,依旧生涩得不知所措。
‘刺啦’地一声,她的衣裙撕开,露出薄如蝉翼的小衣。
“解开它!”
男人声音沙哑,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封处。
“夫君!”
洛书锦颤抖着手,羞涩出声,却又忍不住想,原来这是他情到深处的模样。
她极力压制着内心的紧张,却发现怎么解都解不开。
明明已经喝了烈酒壮胆,为何手抖的还如此厉害?
她有些恼自己。
“今日怎么解不开了?”
男人声线柔和,满是宠溺,轻笑着空出手将腰封揭开扔在地上,再次欺身而上。
急促地呼吸伴随着浓烈的酒气萦绕开来。
洛书锦愣了,条件反射般要推开男人。
“乖!”
男人轻笑,温柔地拿开了阻挡自己的玉手,轻声呢喃着,“紫儿!”
紫儿?
洛书锦顿时有种如坠冰窖般的感觉,刚才有多么燥热,此刻就有多么的寒冷。
她别过脸,极力不让眼泪落下。
男人似乎意识到什么,睁开眼忽然愣住。
“夫人?”
“你这是在干什么?”
男人一把拉过被褥,转身躺在一旁。
“夫君,我只是想要一个嫡子。”
男人顿住。
微弱的烛光下,一双柔情的眉眼中,半是哀伤半是坚定。
她对生子一事一向有执念,让人不忍拒绝。
“母亲又催你了?”他问道。
“是我的意思!”
洛书锦声音低了几分。
“可以吗?”
她鼓起勇气主动翻身而上。
“别闹,你的身子要紧?”
“我……可以的!”
无论是作为陆家主母,还是作为陆钰的妻子,她都迫切地需要这个孩子。
生子药性生猛,她咬牙服用三个月,激发母性潜能,让身体加倍娇软湿润,只要同房,必定得子,却极其耗损气血,以身养精,以命换子。
感受到身下僵硬,她不敢猜,或许他生气,或许他无法理解,她硬着头皮亲上去。
“你冷静点!”
男人酒醒了大半,一把将人推开,逃一般滚下床,捂着微乱的新郎衣袍站起身。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洛书锦立马起身,搂着男人的后腰,不死心说道。
“这府上,无论谁生下了孩子,都得唤你一声母亲!你何必如此!”
男人说着,恢复了以往的模样,转身扶着她躺下,温柔的帮她盖好被褥。
“乖,我看着你歇下!”
他安静地坐在床沿,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钰哥哥,今晚留下来,可以吗?”
洛云锦哽咽,声音却莫名娇柔,陆钰的心尖尖一颤,但想到还等着他过去的紫儿,又生生忍住了。
“你一向懂得分寸!”陆钰声音冷了几分。
她不明白,他明明已经醉酒,却还能保持着清晰的理智,坐怀不乱。
“夫君要去紫苑?”洛书锦明明知道,却还是忍不住问。
“嗯!”
明明知道答案,没想到亲耳听见,万蚁噬心般的疼痛依然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夫君喜欢白紫?”
洛书锦不死心追问。
“她一个弱女子,活的不易。”男人若有所思,像是在认真回答,“她本也该是一家主母,可惜了!”
“那我呢?”
洛书锦转身呢喃道。
嫁给陆钰六年,日夜操劳,伺候长辈,持掌中馈,凡事以陆家利益为重,以夫为天。
当初的荣阳侯府的少年,如今一跃成为国之栋梁,一国之相,终于跻身入权力中心。
可他眼中还是不曾有她,
对他来说,她是他的夫人,一个理应站在他身后,默默经营这个身份。
只因为,他不爱她。
她心中悲凉。
可这一切,是她强求。
这一天,也迟早会来。
洛书锦不管怎么努力,怎么改变,都入不了他的心,她都快要忘记她曾经的模样。
而白紫,在他心中是,便是最特别的存在,即便她曾嫁做人妇,她亦然是最好的。
那年马场意外,他救下白紫有了肌肤之亲,他上门退婚,她一不做二不休,下了药生米煮成熟饭。
直到白紫履行婚约嫁给赵颐,她已经怀胎六月,才等来了他的提亲。
她挽起了发,一心一意做起了陆家主母。
最后,因她意外滑倒,产下女儿安和,伤了身子,再难有孕,
而安和九岁,却只有四五岁的模样,因先天不足,她孱弱痴傻,即使她翻遍医术,寻遍名医,每天胆战心惊,细致入微的养着,也活不过十岁。
都是当年那药,害苦了她,成为她心中的痛。
今日,是他和白紫新婚之夜。
她哄着安和早早睡下,让丫鬟好生守着。
她费尽心思把梨花苑布置的喜庆非常,认真打扮妥当,忐忑不安地等着小厮把他陆钰引来梨花苑,结果还是失败了。
“乖!你好好歇着吧!”
随即,响起了关门声。
她伸手探着,床沿空荡荡的,还留有余温。
他走了,她只觉得整个心凉的彻底。
夫妻十年,他依旧不肯在她这里过整夜。
眼泪决堤,湿了一片,细细密密的疼痛充斥全身,她用锦被将自己紧紧裹着。
想起当初,她知道他是他的未婚夫婿时,她高兴的发狂。
他气质清冷,容颜谪仙,他是宁城里少年天才,是无数闺中佳丽的心中佳婿。
她努力成为他喜欢的样子,努力成为他的贤内助,只为能够体面地站在他的身边。
想起他与白紫耳鬓厮磨,两情相悦的画面,她的心仿佛被撕开了血淋淋口子,疼的就快要无法呼吸。
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
是她用这卑劣的方法,得到了他。
她竟还想着用这身体,留下他!
这样的她,不可理喻,连她都无数次的看不起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一夜无眠。
天才微亮,洛书锦散着发,拿起针线,一针一针,恨不得把这情丝全部倾注在手中。
“夫人,您别绣了,快用早膳吧!”
听着丫鬟声音,洛书锦缓缓起身,
眼前忽地晕眩,双腿酸软,一个重心不稳,身子一歪……
便跌进一个坚实的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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