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药可救

“娘！”

“夫人！”

“快，快叫大夫！”

洛府上下乱作一团。

洛老爷赶忙抱起程夫人放在床上。

只见程夫人脸色越发青紫，看起来出气多进气少。

孙大夫背着医药箱子匆匆赶到，仔细为程夫人把脉。

即使经历过这样的事，洛书锦还是觉得心口发慌。

她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好不容易重生回来，红月死了。

她决不能让娘也离她而去！

“孙大夫，内子她如何了？”

洛老爷皱着眉头一脸焦急。

孙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先开点药看看情况吧！”

“孙大夫是何意？”洛书锦问道。

“夫人她体弱，受不得惊受不得累受不得气，若是夫人心态柔和，勉强能支撑着身体，但现在怕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孙大夫解释道。

洛书锦脸色一白，一把推开孙大夫，跪在程夫人床前。

她握了握自己颤抖的手，让自己镇定下来，再把手轻轻放在程夫人的手腕上，凝神仔细探着。

脉来端直而长，挺然指下，如按琴弦，脉来缓慢，时见一止，止无定数。

洛书锦转头看向孙大夫，眸色深沉。

她娘这是气质血虚，气血亏空之症，虽惊险，却不是无药可救。

孙家世代从医，孙家没落，孙大夫却在京城颇有名望的。

她爹花重金请他常驻府中，就是方便随时给她娘看病。

可他不至于连这普通的症状也看不出来。

洛书锦拿过孙大夫写下的药方，仔细看了一眼。

这药方确有疏肝理气的功效，可对于已经晕厥的人却聊胜于无，且对于气血亏空之症，反倒使得正气泄之，得不偿失。

这就说的通了。

前世，程夫人为了不让她担心，一直隐瞒着自己的病情。

等再见到她时，她已经病入膏肓，她只能看着她痛苦咽气。

前世她娘的病一直都未见好转。

难道说，前世她吃的生子药，还有安和的药，甚至是娘之前的小产……

难道这一切都不是意外？

若是她如前世般，未能察觉这些，谁会怀疑，看着医者仁心的大夫竟暗藏祸心？

想到这，洛书锦气不打一处来。

她恨不得杀了这个庸医。

“你这个庸医！”

洛书锦冲上去拎起孙大夫的衣领大骂。

“锦儿！休得无礼！”

洛老爷忙上前拉着。

“说，是谁让你来害我娘的！”

洛书锦一直拧着孙大夫的领口不放手。

“岂有此理，老夫行医一世，还从未受过此等羞辱！”

孙大夫双手按住胸口的衣服，脸颊发红地看着洛书锦，仿佛第一天认识她一般。

“锦儿，你还不快向孙大夫赔礼道歉！”

洛老爷气的怒目圆睁。

“哼，他要害死我娘，让我给他赔礼道歉，休想！”

洛书锦死死盯着孙大夫。

孙大夫被看的如芒在刺，他求助似的看向洛老爷。

却不想全部落入洛书锦的眼中。

洛书锦眯了眯眼，

“来人，给我绑了他！”

素珠立马像打了鸡血一般，冲了出来，三下两下就把孙大夫给捆了。

“你，快放了老夫！”

孙大夫气急败坏，拼命挣扎。

“放肆！”

洛老爷直拍桌子。

“爹，他要害我娘！”

洛书锦大声吼道。

“姑娘若是不信，大可另请高明！老夫不伺候了！”

“哦？若是我将我娘救醒了，你当如何？”

“大言不惭！”孙大夫眯着眼嗤笑。

“锦儿，休要胡闹。”洛老爷吼道，“带小姐回去。”

“都给我我让开！”

洛书锦顾不得那么多，推开几个丫鬟，立刻拿出银针随身携带的银针给程夫人下针。

“锦儿，你在干什么？”

洛老爷一把抓住洛书锦的手。

“娘怎么了？”

只听见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洛风下学归家了。

“孙大夫怎么了？”洛风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问道。

“锦儿，你在作甚？”

洛风看着这一幕震惊不已。

“爹，你放手！”

洛书锦挣脱开来。

“锦儿！是你绑了孙大夫？”洛风不可置信问道。

“是我！”

洛书锦没有看洛风，一边下针一边淡淡答道。

“你……你这是要害死你娘！”洛老爷看着程夫人身上的银针，抖着手指着洛书锦。

“咳咳咳……”

程夫人咳嗽了几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娘，孩儿不孝！”

洛风看着程夫人吐血了，赶忙跪在程夫人床前。

“快，快放了孙大夫，让他救人！”

“谁也不许放！”

洛书锦吼道！“二哥，娘没事了！”

洛风看着洛书锦神情凝重。

她娴熟地拔着针，没有一丝慌乱。

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洛风想不明白。

“你以为你用着不知道从何处学来的这三脚猫功夫就能让你娘醒来？”

“真是造孽啊！造孽啊！夫人，我对不起你呀！”

洛老爷不断在踱着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锦儿，你快别任性，别的什么都依着你，可这关乎到娘的性命！”

洛风也劝道。

就在这时，程夫人的手微微动了动，她缓缓睁开眼睛。

她刚才好像晕倒了，这个身体当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夫人，夫人她醒了！”

林嬷嬷激动地大喊道。

“什么？夫人醒了？”

洛老爷泪眼婆娑地跑到床前，颤抖地握起程夫人的手。

“娘，你感觉怎么样？”

洛风连忙问道。

程夫人缓缓睁开眼，“风儿，老爷……”

“夫人，你吓死我了！以后你可要好好养着身子！”

洛老爷老泪纵横。

洛书锦垂眸，没有一丝触动。

洛书锦写了一张药方递给林嬷嬷。

“有劳嬷嬷赶紧去抓药回来。”

林嬷嬷抹着眼泪，忙接过药方，“这是老奴份内之事。”

“锦儿，过几天你就要去参加骑马赛了，记得要好好准备！”

“爹，让我来照顾娘吧！”洛风说道。

“还是我来吧，二哥是男子，怕是不方便？”

洛书锦说道。

“身为人子，尽孝在侧不是应该的吗？”

洛风的话无懈可击。

她垂着眼眸，帮程夫人压了压被子。

“好了，你们都别争了，有林嬷嬷照顾我就行了！”

程夫人心里甚是欣慰，洛风虽不是她亲身，却胜过亲生。

“孙大夫，你还有何话可说？”

洛老爷忽然把矛头转向一旁的孙大夫。

“老夫无话可说！”

“来人，将他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