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阿晓，动手杀了禾禾

“佳佳，怎么样？！”

等了半天还没等到信号，玲玲和菲菲都急不可耐地找了过来。

结果一推开旧屋的房门，就看到佳佳呆呆地站着，也不说话，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玲玲吓了一跳，“佳佳，你不会被阿晓给打了吧？”

“不是……”佳佳摇了摇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突然犹豫了起来，“玲玲，菲菲，我们真的要去找人把这个洞口封住吗？”

“这么一来，阿晓跟禾禾就只能从大门回孤儿院……他们一定会被门卫逮住的！”

“我们要的不就是这效果吗？”菲菲不满地看了她一眼，“院长爸爸刚面试完新老师，是个很严厉的大人。”

“我刚刚去试探过了，据说偷跑到孤儿院外边，要被打二十下手心呢！”

佳佳挠了挠手，像是感觉到了痛意，“二，二十下啊……”

“是啊，一定可以把禾禾的手心打烂！”见佳佳面露不忍，菲菲满脸狐疑，“佳佳，你不会后悔了吧？”

“杨老师说过的，禾禾可是把你的爸爸抢走了呢！”

佳佳的表情挣扎起来，最终用力握拳，捏坏了蝴蝶发卡，“我……我才不会后悔呢！”

“我的山珍海味都被禾禾抢走了，我恨死禾禾了！”

“玲玲，我这就跟你一起过去喊人，让他们把洞口封得死死的，谁也砸不破！”

……

“所以，你们要找会施仙法的蛇？”

茶馆里，白胡子老爷爷抬了下老花眼镜，从镜片下方瞅两只小奶团。

禾禾和阿晓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四只眼睛里都冒着星星。

“老爷爷，你平时说了那么多神仙的故事，一定知道蛇蛇仙人的下落吧？”

“拜托了，如果不找到他，我们和整个孤儿院都会有危险的！”

阿晓掏了掏兜，摸出半块巧克力，递到老爷爷的面前。

“小小年纪，从哪学的这套？”老人一摆手，将巧克力推了回去，浑浊的目光在禾禾身上转了又转。

“你们想知道蛇蛇仙人的下落，也不是不可以。”

“但这一路上太过危险，我只能告诉这个小男娃，让他决定到底带不带你过去。”

禾禾将信将疑地看着老人，没有挪动一步。

“禾禾，没事的。”阿晓出声安抚，“这个老爷爷和我玩得可好了，不是什么坏人！”

“你先去门口等我，我一定会给你带来好消息的！”

禾禾这才点头，转身往门口走去。

“且慢！”白胡子老爷爷叫住禾禾，手指一弹，将虎牙弹进了禾禾的怀里，温声警告，“偷听墙角，可不是什么好孩子哦！”

禾禾脸颊一红，护住虎牙窘迫地跑到了门外。

阿晓一脸惊奇地看着这幕。

他早就听禾禾说过，她有一只普通人看不见的妖怪伙伴，叫做虎牙。

之前禾禾跟虎牙交谈的时候，他就好奇极了，拼命瞪大眼睛，却什么也没能瞅到。

没想到白胡子老爷爷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虎牙的真身，老爷爷是有真本事的！

认识到这点，阿晓连眼神都恭敬了不少，甚至主动替老人倒起茶来。

老人欣赏地看了阿晓一眼，浅浅啜了口茶水，在阿晓肩头拍了三下。

“你个小娃娃，我跟你第一次见面，就看出来你是个好苗子。”

“没想到还没锻骨开拓经脉，光凭自身的力量就能驱退妖怪。”

“怎么样，要不要当我徒孙？到时候不用找什么蛇蛇仙人，光凭你一根手指，就能将那只蜥蜴彻底斩杀！”

“真的吗？！”阿晓激动起来。

一想到自己可以保护禾禾，可以享受禾禾崇拜的目光，阿晓就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劲。

正准备下跪拜师，目光瞅到门外小奶团关切的眼神，阿晓又冷静了几分，不解地看向老人。

“可是，拜师这件事，为什么要瞒着禾禾呢？”

老人咧嘴一笑，“当然是因为，那小女娃，并不是人类啊！”

“你要是想踏上此道，第一件事，就是铲除外边那个天煞孤星！”

“否则，一旦她成长起来，世间大乱！别说是你，就算是善心孤儿院，也会被她夷为平地！”

“哎哎哎，别急着翻脸，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阿晓才从茶馆出来。

一脸魂飞天外的表情，似乎遭到了天大的打击。

禾禾提着心跑到阿晓面前，轻轻攥住阿晓的手，“怎么啦？”

“那个老爷爷……是不是没有蛇蛇仙人的电话号码？”

阿晓恍惚一瞬，深深看了禾禾一眼。

“没有，老爷爷告诉了我蛇蛇仙人的下落……”

“我们……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吧！”

“啊，可是，现在都四点半了啊！”禾禾看了眼茶馆里的挂钟，“我们过来的时候，花了足足四十多分钟呢！”

“如果现在不回孤儿院，一定会被院长爸爸发现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阿晓低吼一声，察觉到自己失态，眼神闪烁起来，“禾禾，你，你信我吗？”

“我们……我们暂时不回孤儿院了。”

“老爷爷给我们提供了住处，不会让禾禾睡大街的……”

“这小子很可疑啊！”虎牙环绕着阿晓飞了一圈，在阿晓肩膀嗅了嗅，皱紧了鼻子，“他身上多了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禾禾，他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之前那个老头子看禾禾的目光，就不像有什么好心思的样子！”

说着往茶桌上瞪去，却发现原本坐在板凳上悠闲品茶的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虎牙刨着蹄子飞到禾禾肩头，轻轻咬了咬她的麻花辫，“禾禾，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就算不去找蛇蛇仙人，等明天我灵力大增，也能将蜥蜴怪打趴！”

“你放心，过来的时候我记了路，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指腹在虎牙头顶揉了揉，禾禾凝视阿晓，试探着开口，“早上我被大人欺负，是阿晓拿棍子把他打跑，阿晓当时，是不是很害怕呀？”

阿晓愣了一下，没明白禾禾的意思，又听软糯的嗓音接着响起。

“杨老师也批评我，阿晓想保护我，却被杨老师当着那么多大人的面扇了一耳光……”

“阿晓当时，是不是又委屈又难过，而且还觉得很难堪？”

心里有股酸涩的情绪逐渐涌动，阿晓嘴唇颤动起来，“禾禾，你，你想说什么？”

“阿晓……”小奶团走近，双手抓着阿晓的手，暖意源源不断地传递过去。

“我想说，如果你的选择，会让自己再一次地受这么多的苦，流好多好多的泪……”

“那你可不可以，稍微轻松一点呀？”

“我一直都被大家排斥，就算没有阿晓，也会慢慢习惯这种生活，习惯一个人面对。”

“可是阿晓不一样啊……”

星光一样的眸子落进阿晓眼中，她的担忧仿佛化成了暖风，又像是吹绿第一缕新芽的悸动，在阿晓心底揉散开来。

“阿晓，没有人规定，救了谁的性命，那个人就得拼命偿还。”

“如果，阿晓能像以前那样，快乐地生活下去，我也会祝福阿晓的。”

“禾禾……”泪水滴到手上，阿晓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胡乱用袖子擦干，阿晓冲禾禾露出一个爽朗的笑脸。

“想什么呢禾禾！我可是最没心没肺的人了！才不会为你做到那种地步！”

“我们一起从孤儿院里偷跑出来，肯定也会一起回去的！”

“走吧，现在就出发，去找蛇蛇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