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墨给了周望舒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他伸手提起地上的野鸡,转身到院子的角落里去处理。
当周望舒想进屋给沈老太看看她得到的自由书,身后传来沈青墨低沉的声音:“小米和小田都挺喜欢吃你做的那个什么叫花鸡,今天再做一只。”
周望舒轻嗯了一声,仔细听去,她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欢快。
沈青墨听周望舒进门后,抬眼去看她的背影,很快屋里就传出说笑声,沈青墨手上的动作一顿,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
午饭的餐桌上,大家都没再提起周望舒被周家除族的事,一家人都吃得很开心。
只是周望舒有点食之无味,她吃几口就看一眼沈青墨,然而沈青墨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自顾自地扒拉完自己碗里饭,抹了把嘴对沈老太和两个孩子道:“娘,小米小田,你们乖乖在家里呆着,我还有点事要出去。”
沈老太点点头,两个孩子看了眼自家奶奶和周望舒也点点头。
周望舒一直在想自己心里的疑问,倒是没注意沈青墨说了什么,等她回过神来,沈青墨已经不见人影了,沈小米正带着沈小田收拾饭桌。
她忙站起来夺过两小只手里的碗筷,“你们在这里陪你们奶奶说话,这些东西我来收拾就好。”周望舒今天心情特别好,她自由了!
到这个时候,周望舒要是还觉得沈青墨是个普通庄稼汉,她就是个棒槌了。
她刚才注意了一下,沈青墨虽然吃饭很快,但动作却很优雅,不像一般农家汉子那样儿狼吞虎咽,倒是像受过良好礼仪教养的世家子弟。
收拾完灶间,周望舒再回到沈老太房间时,就见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由得问:“小米和小田呢?”
沈老太笑得慈祥:“我让他们出去消消食,顺便也可以玩一会,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整日里跟我个老婆子关在屋里也不好。”
周望舒点头:“还是娘想得周到。”她过来揭开沈老太腿上的被子,依旧帮她按摩起腿部的肌肉,“娘,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有办法让你站起来,你愿不愿意让我试一下!”
“当然,娘不是早说过会相信你的吗?”沈老太想也不想地道。
周望舒放心了,“那过几天,我让沈青墨带我去趟镇上买副银针就可以帮你治疗了,正好,这些天我也采了不少草药,也可以去镇上药堂问问收不收,咱家这房子看上去不大牢固,有了钱就可以重新加固一下了。”
听她说到这事,沈老太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望舒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沈老太收住笑才道:“这些事青墨自有他的考量,哪需要你出面挣钱。”
“娘。”周望舒不赞同地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我现在已经嫁进家里,就是这个家里的一分子,为这个家出一分力是我应该的。”
沈老太看着她是一脸满意地笑,“望舒啊,你真是个好孩子,周家把你除族会后悔的。”
周望舒眼睛一亮,她正愁没法子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呢,沈老太倒是自己说到这里了,她当然不可能错过这么个好机会,试探道:“娘,沈青墨他……以前是做什么的?我给他收拾屋子的时候,看到他屋里有很多书,他是读书人吗?”
沈老太半眯着眼,似乎一点防备心也没有地说:“啥读书人啊,就是青墨打小就聪明,他爹在世时教他认过几个字,家里那些书都是他自己淘换来了。”
“那爹又是做什么的?”周望舒不死心地追问。
“他啊。”沈老太脸上浮起一丝悲戚,“就是个庄稼汉啊,那年村子里遭了灾,他带我和青墨的大姐跟着族人一起逃荒到沈家村,结果没多久就染病去了。”
周望舒想再问沈青墨大姐的事,沈老太笑着摇头说自己想睡会,周望舒只好找来两个孩子,让他们陪沈老太午睡,并告诉他们自己要到里正家去一趟,让他们有什么事就到那里去找自己。
要到里正家就必须先路过村里的打谷场,周望舒路过那里的时候,正看见沈青墨在那里跟几个村里壮汉说话,他挺拨的身姿如同小白杨一样站在那里,那几个围着沈青墨说话村民都面露信服的神色。
周望舒心道,这是个普通庄稼汉?这分明是个习惯发号施令的人!
去里正家看完他的小孙子虎子,发现他娘把他照顾得很好,现在他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知道是周望舒救了自己,声音微哑地向她道理,虎子娘也对周望舒千恩万谢,里正媳妇也从家里拿了不少东西感谢周望舒:“青墨媳妇,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咱们家的虎子怕是……”
“婶子,这都是我该做的,谁会眼睁睁虎子出事。”她伸手揉揉虎子的脑袋。
在里正家里又呆了一会儿,她才告辞。
她拿着里正媳妇送的青菜之类的干货回自己家,等她到家时,沈青墨已经比她先一步到家了。
周望舒先进屋跟沈老太说一声,还没出屋就听见院子外传来马来蹄声,她快走两步出门一看,正看到一个穿着劲装的男子在院门口翻身下马,看到迎出去的沈青墨,眼睛一亮,上前与他低声说着话。
周望舒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两人说了一会儿,那劲装男子递了一个小包袱给沈青墨,周望舒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自己,但她还是立即返身回屋,直到外面没了声音,周望舒才重新走出去,若无其事地进了厨房。
等她出来叫大家吃饭时,沈青墨已经把包袱放好了。
见他面无表情的表情,周望舒也只当没看见刚才的事。
饭后,周望舒照例在沈老太屋里陪她说说话,顺便哄两个孩子睡觉。
周望舒帮沈老太关上门,回身发现沈青墨的门疑缝里还有隐隐的灯光透出,在好受心驱使下,她悄悄走到沈青墨房门外,透过门缝往里看。
沈青墨正在查看那个小包袱,透过昏黄的灯光下,周望舒看清了那包袱里的东西——是几封信和一块在油灯下泛着冷光的金属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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