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心漾放下笔,挺直脊背,没有再看父母一眼,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她给自己定了一张芭蕾演出结束当天飞往英国的机票。
离开这里吧。
她想。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程秉臣签完字还安抚她:“只是哄哄彤彤,过阵子就复婚。”
祁心漾沉默地收起离婚证,心如死灰。
她把自己完全投入到舞团最后的排练里,拒绝任何打扰。
程秉臣连续几天没见到她,心里掠过一丝异样。
但很快就被祁星彤的撒娇冲散。
这天排练结束,祁心漾刚走出舞团后门,后颈猛地一痛,眼前就彻底黑了下去。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和祁星彤被绑在废弃仓库的柱子上。
祁星彤吓得又哭又闹:“放我出去!救我!”
仓库门打开,走进来的是程秉臣的死对头何云霄。
何云霄指着门外发动的一辆破旧面包车,笑得残忍:“游戏很简单,这车会随机撞向一个人,你们俩选一个。”
祁星彤吓得立刻尖叫:“撞她!撞祁心漾!她是秉臣哥老婆!撞她!”
祁心漾麻木地看着妹妹,程秉臣为了她都和自己离婚了。
该死的关头还是要推自己出来。
何云霄吹了声口哨:“有意思。”
这时,仓库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程秉臣冲了进来。
“放她们走!条件你开!”
程秉臣脸色铁青。
何云霄狞笑:“好啊,那你选一个,车马上开撞了。”
程秉臣的目光在两个女人身上扫过。
他带着歉意深深看了祁心漾一眼:“放了星彤!她出过车祸不能再出事!”
祁心漾的心被这句话彻底捏碎。
眼泪都流不出来。
何云霄一挥手,绑着祁星彤的绳子被割断,她立刻扑进程秉臣怀里。
那辆面包车则轰鸣着,直直朝还绑在柱子上的祁心漾撞来!
祁心漾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车头逼近。
“砰!”一声巨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可怕声响。
剧痛瞬间吞噬了她,尤其是她的右腿。
腿!她的腿!跳舞的腿!
祁心漾在剧痛中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里。
祁心漾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自己的右腿,钻心的痛让她冷汗直流。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样了?”
她抓住查房医生的袖子,声音颤抖。
医生叹了口气,眼神带着惋惜:“祁小姐,你的右腿粉碎性骨折。恐怕……以后很难再跳舞了。”
祁心漾的脑子“嗡”的一声,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和颜色。
病房门被推开,程秉臣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不易察觉的怜悯。
他走近:“你醒了。舞团那边星彤替你上了,反响还不错。”
祁心漾猛地抬头,血丝瞬间布满眼睛:“为什么是她?那是我的位置!我的演出!”
“你腿都这样了还怎么跳?”程秉臣皱眉,“星彤一直想跳,正好圆她一个梦,你也当是成全她……”
“滚!”
祁心漾终于崩溃,抓起手边的水杯狠狠砸过去:“你给我滚!”
程秉臣躲开水杯。
他从来没有见过祁心漾这样崩溃疯狂的样子。
“心漾……”
“出去!”
祁心漾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在病床上。
舞蹈是她的命!
她挣扎着爬起来,不顾医生劝阻,固执地联系了舞团团长。
她甚至拖着打着厚重石膏的腿,艰难地挪到了团长办公室。
“团长,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替补也行……我能跳!我一定能好起来!”
祁心漾声音嘶哑,带着卑微的乞求。
有些担忧的团长身旁,舞团经理摸着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脸颊,眼神怨毒。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跳?拿什么跳?用你这条废腿吗?”
祁心漾脸色惨白。
经理嗤笑一声,突然指着地面:“真想跳?行啊,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道歉,为你那个前夫打我的那一拳!”
巨大的屈辱感让祁心漾浑身发抖。
她看着经理那张扭曲的脸,又想到舞台上那束属于她的追光。
祁心漾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在经理恶意的注视下,她咬着牙,拖着那条打着石膏的、剧痛的腿,慢慢地、一点点地屈膝,跪了下去。
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一下。
两下。
三下。
办公室外,几个偷偷跟来的舞伴看到这一幕,都红了眼眶。
经理也被她这不顾一切的决绝震了一下,随即是更深的恼怒。
“疯子!”他骂了一句,摔门而去。
舞伴们冲进来扶起她。
“团长,给心漾姐一次机会吧!”
“我们相信她可以!”
祁心漾被她们搀扶着,脸色灰败。
团长终于有些松动:“好吧,最后一次彩排让她试试替补位。”
祁心漾死寂的眼里终于燃起一丝微弱的光。
与此同时,正在排练厅享受着主舞待遇的祁星彤,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甜美笑容瞬间僵住,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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