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漫,柳清清好容易打到了一辆出租,直奔着傅老三的别墅而去。
她一直知道傅老三和姜夫人住在哪儿,但从来没敢来过,这也是她第一次来,但门口的保安拦着她,不让她进。
“真是姜夫人让我来的。”柳清清在门口急的满身薄汗,拿出手机,指着通讯录给保安看。
“滚开滚开。”但是保安根本不管她,直接把她推了一个踉跄。
眼看着正门进不去,柳清清红着眼绕着别墅的墙开始走,等离开了保安的视线,她在墙边摩拳擦掌,打算直接翻出去。
人啊真是会变的,以前柳清清上学的时候生病了连请假都不敢,现在都敢翻别人家的墙了。
从墙外翻进去,柳清清捏着手机打算直接冲进别墅里面去叫人,姜夫人虽然行事霸道,但都答应她了,她都带着钱来了,姜夫人一定能将柳母放出来。
她跳下去时砸进了花丛里,在花丛里滚了一圈,疼得很,踮着脚从花丛里往外走,想要进别墅正门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一阵哭声。
那儿有人在哭?
她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小库房,在别墅大院的最角落,也就是她是从墙外跳进来的,能听见,如果她从正门走,绝对听不见。
“妈妈,妈妈,姐姐……救我!”
是小山!
柳清清一惊,忍着疼跑到了仓库门口,想要推门进去,却推不开,门从外面锁上了,仓库的窗户很小,她只能探进一只手和一张脸。
“小山,你怎么在这里?妈妈呢?”
“姐姐!”黑暗的仓库里,小山嚎啕大哭着跑到窗口处,“姐姐,妈妈被他们抓走了,他们把我关在这里好久了,小山好怕。”
“别怕,姐姐马上想办法救你。”
柳清清艰难地开始往窗户里面挤,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她赶忙从窗户里抽回身体,蹲下去掩盖身影。
然后,她听见了有两个佣人在讨论。
“咱们老爷真要收养那个小男孩当孩子啊?天啊,那小男孩走了狗屎运啊,叫什么来着,小山?”
“谁让姜夫人这么多年一个男孩都没有呢。”另一个保姆叹息一声,“不得不养一个了。”
“夫人能养好吗?之前夫人知道说要养个继子都快气死了,要不然能叫人把那个女人抓回来一顿毒打吗?据说还给丢到了夜总会去了,找了好几个男人那个……呢。”
“姜夫人这是泄愤报复呢,拿那个小男孩没办法,只能拿那个小三泄气,不过她就算是现在对这小男孩很刻薄,等咱们先生回来了,还是得给这孩子供起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说不定以后还得把这孩子捧到天上去呢。”
“我听说,姜夫人还说管那家人的孩子要五百万呢。”
“夫人那脾气你还不知道?肯定是作弄人呢,别说哪家人能不能拿来五百万,就算是拿来了,人都得被姜夫人给撵出去。”
说着,两人已经走远了。
柳清清蹲在草丛里,整个人如遭雷劈。
傅家要将小山过继成长子,妈妈被丢进了夜总会!
柳清清呆呆的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十一点五十。
还没有到十二点,但妈妈已经不见了。
姜夫人在骗她。
从头到尾,所有人都没把她当回事,所有人都在欺负她!
“姐姐,姐姐救我啊——”小山还在拍门,他个子小,没办法从窗户上看到人,只能从门缝里看着外面的柳清清。
“小山。”柳清清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来,回过头,轻声说道,“你想不想有钱?”
“有钱?”小山从门缝里艰难地往外看,清澈的眼眸里还都是茫然,他瞧见姐姐好像在笑,但笑得特别难看,他有些怕,小手都攥成拳头,“钱有什么用啊?”
“钱,钱特别有用。”柳清清后背靠在仓库的墙壁上,隔着一扇门哭得泪流满面,抽噎着说,“你有了钱,说什么都是对的,想欺负谁就欺负谁,谁都不敢对你怎么样,就算你做错了,你也能理直气壮地踩在别人的自尊上,就因为钱。”
“姐姐,你别哭,快救我出去啊——”
小山颤抖着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柳清清的发丝,他虽然听不懂柳清清的话,但却能感觉到柳清清的难过,他开始害怕,哭得小脸满是泪痕:“姐姐,你快救我出去,我害怕。”
“小山,姐姐不能救你出去,你出去了也没什么用,还要跟着我和妈妈,扣着私生子的名头,又没钱,又被人家随意欺负,但是跟了傅家,你就是豪门嫡子了。”
柳清清回过头,擦着眼泪,隔着门缝最后看了一眼她的弟弟,冲他挤出了一脸高兴的笑容:“小山,你别怕,你应该高兴,以后,傅家就是你的家了,傅老三就是你爸,你做他们家的孩子,比做妈***孩子好很多,最起码……以后可以随便欺负人了。”
说着,柳清清起身,狠狠地咬着牙转头就跑,连回头都不敢。
“姐姐,我不要欺负人,你快救我走啊,我要妈妈,姐姐——我不要欺负人,姐姐!”
童音混着哭腔泯灭在了风里,柳清清一路逃也似的翻墙跳出了傅家,打了一辆车,宛若丧家之犬回了别墅里。
她回到别墅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刘姨听着卧室里的动静,估摸着人是回来了,她走到了窗户处往外看,正看见自家先生的车也停在门口,隐约还能看见傅先生的身影。
刘姨心里更紧绷了些,心说,也不知这小姑娘是什么来头,竟然叫先生这么看中,那她可要小心伺候,免得出了什么问题。
想着,刘姨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就起来做了一顿饭,转头去敲卧室的门,听不见里面的回应,她一开门,却被门里的场景吓了一跳。
一个小姑娘满身泥土,膝盖上全是血的坐在床边,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听见她的惊呼声,小姑娘勉强抬起头来,惨白的脸上满是绝望,见到了她,干裂的嘴唇抿起来,勉强挤出来一丝带着几分惨然的笑容。
“刘姨,你能帮我给傅闻夺打个电话吗?就说,就说我有事要……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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