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你先——哎呀。”
刘姨先是匆忙将人收拾了一番,又颤抖着拿起手机打给傅闻夺:“先生,我可不知道她怎么变成的这样啊,昨晚上回来我也没去看,谁知道她就在那坐了一宿,刚一开口就说要找您,您看——”
电话那边一阵死寂,刘姨额角都渗出汗来,硬生生地挨了一会儿,终于听见那边的人冷声吐出来一句:“把她看严实了,我晚上过去。”
刘姨如释重负,转头急匆匆地又跑回了浴室,浴室里面已经升腾起一层薄雾了。
小姑娘坐在浴缸里,听到动静,单薄的肩膀向后缩了一下,白着一张脸,盯着刘姨看了两秒,问:“傅闻夺呢?”
“傅先生说了,叫你在这待着。”刘姨岁数大了,瞧不得这些血呼呼的东西,一边将她从浴室里拎出来,一边哄她,“你岁数还小,听阿姨一句劝,傅先生喜欢你,你受着就是,可别再闹了。”
“我现在就要见他。”柳清清裹着浴巾,抿着起皮的嘴唇,气若游丝地吐出一句,“我快没时间了。”
她昨晚回来后想了整整一夜:弟弟留在傅家,一定能过得好,她现在是要想办法将妈妈救出来。
她的办法,就是傅闻夺。
“清清啊,阿姨旁观者清,傅先生是真把你放在心上的,我还没瞧见谁一个电话就能把傅先生给叫来呢,虽说是晚上来,但总归是来的,哎呀——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拿一下吹风机。”
等刘姨走远,站在浴室门口的小姑娘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一咬牙,裹着一身随手在衣柜里拎出来的裙子,转头顺着一楼的窗户就翻出去了。
身后似乎还有尖叫声,她也没理,飞快跑上公路打车。
她要去傅氏会馆找傅闻夺,傅闻夺不来,她就过去,她一刻钟都不能等下去了,谁知道妈妈在什么地方遭遇什么呢?
就算是傅闻夺厌恶她妈妈,厌恶她,她也没办法了。
一路风驰电掣,柳清清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早上八点到了傅氏会馆。
会馆是傅闻夺的私人地盘,平日用来招待朋友的。今天是周六,他一定在。
她从后门一钻进去,穿过来去的服务生,轻车熟路地进了二楼傅闻夺的房间里。
但她没想到,她前脚一进门,正看见傅闻夺背对着她站在一个衣架前。
傅闻夺身姿挺拔,迎着落地窗,清晨的光芒笼罩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了一层金辉,连带着将那张攻击力十足的脸都衬得柔和了些。
而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一套婚纱,低头细细地用手指摩擦着,那动作里满是深情,根本没察觉有人进来。
恰巧一阵风刮过来,将挂在一边墙上的婚纱的头纱刮到了柳清清的身前,柳清清一把抓住了,她一摸便摸出来了,那头纱上绣着一个端端正正的“傅”字。
这是……苏蔓的吧?
柳清清难受极了,几乎都要把唇咬破了,但偏偏,她还要硬着头皮走到傅闻夺身后,低语恳求:“傅闻夺,你,你能——”
“你怎么在这?”傅闻夺刚才整个人沉浸在观看婚纱里,一听见动静,整个人骤然抬起头来,在见到她的瞬间脸色立刻冷得非常难看,甚至一手将她手里的头纱夺了回来。
“我是来找你的。”柳清清垂着脑袋,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刺眼的婚纱,气若游丝地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我想求你帮我找找我妈……”
“你有什么资格求我?”傅闻夺温柔细致地整理婚纱,问出的话却冰冷刺骨。
柳清清心如刀割,“我……”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闻夺,我能进来吗?”
是苏蔓!
柳清清一个激灵,瞬间挺起了腰来,哀求的话早就忘了个干净。
下一秒,她却见傅闻夺用下巴点了一下洗手间:“进去。”
柳清清还没反应过来,又见傅闻夺冷冷地勾了一丝笑:“没有一个做情妇的自觉吗?正室来了,你总要把自己的狐狸尾巴藏好吧?”
眼见着那小女人带着一副受伤的表情躲进了洗手间,傅闻夺心里骤然压上了一股火。
还在装!
明明能随便跟别的男人滚到一张床上,偏偏还要演出来一副多在乎他的样子,要不是他比苏和有钱,她怎么会像是个小白兔一样这么乖地站在他身边!
一想到此,傅闻夺几乎都要将手里的头纱捏碎了,冷声落下一句:“进!”
门外苏蔓迫不及待地跑了进来:“闻夺,我邀请了朋友来你这边,专门来商量咱们重办订婚宴的事儿——天哪,这是你为我准备的婚纱吗?”
女人雀跃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柳清清靠在冰冷的瓷砖上,脸色越发惨白,在听到男人确定的回复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直接滑坐到了地上。
“喜欢吗?”男人笑着问,“我觉得很适合你。”
隔着一扇门,柳清清将自己的耳朵死死地捂住,却依旧能听见苏蔓的欣喜:“我喜欢...我现在去洗手间试给你看好不好?”
苏蔓要来吗?
不要!
柳清清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上,慌张地抬起头来,眼底还带着泪花。
没来得及站起来,她就听见傅闻夺低低地笑了一声,低沉的声线里染着些许邪肆:“进洗手间去做什么?来,我帮你换。”
柳清清又羞又臊又恨又悲,眼前不自觉浮现傅闻夺漂亮的手指滑过苏蔓的身体曲线、替她调试婚纱的场景。她缩在门口,用手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却缓解不了心里的酸胀。
而门外,苏蔓跟着撒了个娇,声线又娇又柔:“哎呀,你烦死了,人家才不当着你面儿换呢,不过……这尺寸有点不对呀。”
“嗯,那就再选一套。”傅闻夺漫不经心应了句,“捏不准要哪套,就多拿几套。”
“你真好。”苏蔓声线都跟着浸了蜜一样,又软又黏,“对了,闻夺,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就是关于柳清清的母亲的。”
妈妈?
柳清清突然警醒,屏住呼吸,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你知道的,我爸爸跟傅老三关系很好,我妈跟姜夫人也是闺蜜。姜夫人当时说是要直接打死那个女人,我妈就在中间周旋了一下,让人将她送到锦瑟酒吧去了,虽然难免被折腾一番,但命保住了。等明天,我就把她送回去,让柳清清母女团聚,好吗?”
柳清清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欣喜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没想到她竟然有着意外之喜!
她对苏蔓头一次生出感激的情绪来,不管苏蔓对她如何,苏蔓救了妈妈,那就是她的恩人。
但下一秒,她却听见了让她如坠冰窟的一丝冷笑。
傅闻夺的声线夹着几分冷漠慢条斯理的从门缝中传过来:“你不必对她们这么上心,不过是一对贪慕虚荣的母女罢了,救了也是浪费精力,一个柳清清,也配叫你费心吗?至于那个女人,你随便打断腿丢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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