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眉头依旧紧皱着,那倔强的眸子,却突然变得柔和了。
她有些尴尬,也有些懊悔。不是练习了很多遍,要对他冷漠、对他无视吗?怎么突然就忘了?
她恨得几乎要将自己的舌头咬断了。
他的脸色又痛苦了几分,看来,那病痛的折磨,还真是来的很急。
她忙放下那些乱糟糟的思绪,低声问:“你到底怎么了?”
他发出蚊子一样的低语,回答道:“胃痛……”
季晓浓松了一口气。沈思墨,你外婆的,你终于肯说话了。
之所以骂他外婆,而没有骂他其他的亲人,主要是他外婆曾经说过和做过的事,对她的伤害太大了。
林清语的车在他们身边停下,并为他们打开车门,她将他扶到后座上,刚要起身,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腰又弯了下去,似乎痛意又加深了。
她犹豫了一下,原准备坐到副驾驶的意志崩坍了,只好也坐在了后座上。
林清语的眸色微微一沉,季教授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上,焦急的唤道:“清语,快开车吧!”
林清语忙又重新上车,飞速向市人民医院开去。
他的手一直紧紧握住她的,还是那么的热,无论春夏秋冬,手心都是滚烫的。
曾经的某个冬天,这双温暖的手,常常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一点点的为她驱走冬日的严寒,让她从手到心里,都是暖暖的。
曾经的很多个晚餐后,这双手,握着她的手,走遍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那时的她觉得,不需要鲜花,手牵手散步就是最美的浪漫。
而今,这双又一次紧握着她的手,依然让她的心微微悸动着,那手心传来的温度,依然灼烫着她。
她以为她会很平静、很冷漠的面对他,可是,当看到他那么痛苦的时候,她为什么就狠不下心来,不去管不去问?如今,他已经不再是她的谁,她为什么要去管他?这五年来,他又何曾管过她?再苦再难,她一个人都熬过来了。
为什么要在她几乎心如止水的时候,又再遇上他?
挂了号,看了急诊,又做了检查,还好,只是急性胃炎,医生让住下了,给他输液治疗,同时也全面检查一下他的胃。医生说了,急性胃炎可大可小,严重了出现胃穿孔,可就比较麻烦了。他之所以痛的厉害,是因为他的胃一直不好,已经看过几次医生了。这不,他一来,医生便客客气气的提醒道:“沈先生,您可不是第一回来看胃病了。你真得注意一下饮食习惯,千万不要再喝酒了,心情保持开朗,好好养护自己。”
站在一旁聆听的季晓浓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虽然在听医生说话,却又将目光一直投驻在她的身上。
季晓浓狠狠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理他,看向医生,医生却说完便出了病房,季教授和林清语去领必需品了,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他的目光像烙铁一样,牢牢的黏在她的身上。
她拉开门想要出去透透气,他开口叫住了她:“季晓浓!”
她停下了脚步,将门大大的打开,他看了一眼,冷冷的说:“护士会骂的。”
她不理,径直站在门口,不去看靠在床头的他。这样感觉就好一点了,来来往往不断有人从门前经过,他就不会那么放肆了吧?
他发出嘲笑的鼻音,摇了摇头:“你关着门我也不会吃了你。”
她不理,将目光投向门外,马上又想起了什么,背对着他说:“给你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来照顾你。”
他的目光带着迫人的思绪紧紧盯着她,淡然开口:“你就是我的人。”
她一口气没有上来,憋的脸色通红,恼怒的扭头瞪向他,咬着牙说:“沈思墨,你不要胡说八道!”
他却难得的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摊摊手:“我说错了吗?五年前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她被气得胸口不停起伏着,低喝道:“滚!沈思墨,你真不要脸。痛死你活该!”
他的笑容更浓了,整个人的情绪突然就放松了,懒懒的靠在床头,眯着眼睛看她:“季晓浓,我说的是你在我公司实习的事,你想到哪里去了?五年没见,你还是个很不纯洁的孩纸。”
季晓浓的脸更红了,转过头去不理他,探身望向走廊,希望可以看到父亲和清语早点办完所有的手续。
“季晓浓,我的手机落在车上了,用你的手机给邱凌打个电话吧!”他突然开口。
她还被气得头也些懵,掏出手机咬着牙问:“号码多少?”
他报出了一串数字,她刚刚拨了号,就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他伸手夺了过去,一手还连着输液器。
她气恼的看着他,他面无表情的将手机附在耳边,开口说道:“我在市人民医院,XX楼XX床。”
“……”
“死不了,少废话,带钱过来。”
“……”
“季晓浓的电话,不用回,她一会就滚了。”
“……”
挂了电话递到她手里,却见她正咬着牙,瞪着一双晶亮的眼睛,活像要吃了他。
他牵了牵唇角,又爬回了床上,安安静静的半躺半坐着。
她郁闷的踢了踢门,扯了衣角将他用过的手机擦了又擦,像是防毒一样。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突然在背后幽幽开口。
她的动作一滞,一句短短的话激起她心中千重浪花,那些过往,是她心底的疤,她不想再揭开,暴露出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了。
“关你屁事!”她冷冷的堵住他的口,继续擦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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