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浓从衣橱底部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坐在床边,一点点的翻看着。
早该扔了这些东西的,可是,为什么还要留着?大抵人都会有些恋旧的情结吧?她给自己找了一个最好的借口,却刻意忽略了,这些旧物,会让她更多的想起来那些不愿意回忆的伤害。
一条铂金项链,一条水晶的手链,仿佛想起,曾经是谁说过,她就像是一块水晶,每一面都折射着动人的璀璨?
一块小小的电话卡,她已经五年没有用过了,估计号码早就不在了。她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号码:13***211314。
他曾经对她说,这个号码,就是我想说的话,是对你一生的承诺。
可是,不久之后,这个承诺便被他实践成了伤害。爱你一生一世,多么虚伪的谎言!可是,当时的她,竟然感动的热泪盈眶。
爱是一场预谋,承诺是这一场戏的道具,到最后,只有她来承受不该她来承受的错,而她却杯具的,忘不掉他曾经给予的承诺,明明知道,这是虚假的,她却依旧放不下。
拿过手机,她想要换下正在使用的电话卡,放上这个好多年都不用的旧卡,看看这个号码是不是早就停机了。
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爸爸。”她唤道。
“晓浓,在G市是吗?”季教授的声音稳稳的传来。
“嗯,在家,刚刚从店里回来,有事吗?”
那端犹豫了片刻,艰难的开口:“你妈妈想你了,可以和她说几句话吗?”
季晓浓愣了一下,干脆利落的开口拒绝:“爸,很晚了,我也很累,想睡了,您还有事吗?”
电话那段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季教授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那你好好休息吧。有空的时候多回来看看,爸爸老了。”
晓浓有些心酸,季教授却没有再说什么让为难的请求。
“晓浓,刚才医院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沈思墨从医院里溜走了。当时住院的时候,我去办手续,护士留了我的电话,刚刚给我打电话呢!”
晓浓愣了一下,淡淡的说:“爸爸,和我无关,和您也无关。”
季教授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你好好的,爸爸就放心了,早点休息吧!”
挂了电话,季晓浓有些呆滞。
他溜走了?会去哪里?也许是不习惯在医院里住,回家去了吧?算了,和她有什么关系,自然有章希媛去照顾他。
也没有了再去换电话卡的兴致,她将那个小盒子又放回了衣柜里,关灯睡了。她不会想到,如果她换上那张电话卡,会看到许多许多的信息,都来自于一个号码。
沈思墨坐在车里,看着那个窗口的灯光灭去,心也微微有些安了。她是睡了吗?
胃还微微有些痛,晚饭还没有吃,他从储物盒里掏出一盒牛奶,插上吸管对付了过去。
晚安,晓浓!
他将身体向下蜷缩了一下,靠在座椅上,也慢慢的睡了过去。
晓浓早早的洗漱完毕,换上运动装出了门,按照以往的习惯,要到小区的健身区去活动一下。
远远的看到那辆车子,她有些愣了,犹豫着走近几步,仔细看了看,还是不敢确定。
她记得这次见到沈思墨,他开的不再是五年前的车了,似乎也是辉腾,可是,车牌号她没有记住。
假装没有注意的从车旁一边活动着胳膊一边走过,想要悄悄看看车里的情况,可是玻璃上也许是贴膜的原因,竟然什么也看不到。
有些失望也有些忐忑的走到健身器旁,一边心不在焉的活动着,一边胡思乱想。
自嘲的笑笑,也真是乱想了。这是两个城市,他怎么可能在这里?他应该不是在医院里输液,就是和章希媛在一起啊!
收回神继续锻炼,目光却总是忍不住就投向那辆车,这车停放的好像不是车位吧?
沈思墨头微微一滑,一下从睡梦中惊醒,茫然的睁开迷蒙的双眼,坐直身体,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呼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看看腕间的表,才六点钟,时间还很早,她应该还没起床吧?
将目光投向她的窗口,又微微有些走神了。
五年前的这个时候,她不是正依偎在他的怀里甜睡着,就是被他的热情侵扰着。早上的时间,最适合做亲密的运动。活动一下,他一整天都会神清气爽。
他终于找到自己这几年为什么这么颓废的原因了,原来是早晨醒来的怀中没有她。
昨天没有吃晚饭,只喝了一盒凉的牛奶,胃又隐隐有些不舒服了。他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撑在车身上,有些痛苦的微微弯着腰。
季晓浓震惊的望着前方的那个背影,还傻傻的站在健身器旁回不过神来。
果真是他!看他的神色,他似乎在这里停留了一个晚上?他用手捂着肚子,是胃又痛了?
她咬着唇,心底百折千回,想要走过去,又仿佛有什么屏障阻拦了她。
以他的能力,只要见到了她,就一定有办法找到她。她早就预料到了,却没有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可是,你来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腰越弯越低,直至蹲在了车旁,车身阻挡了她的视线,她看不到他了。
胸口一阵揪心的痛,她的呼吸有些停滞了,脚步不听使唤的大步跑了过去。
他的胃一阵阵的抽痛,难受的蹲在了地上,一双熟悉的手,将他搀了起来。
“你神经病啊?”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怒气传了过来。
他微微侧头,下巴的胡茬隐隐冒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憔悴,她的心竟然又忍不住痛了起来。
“去医院吧?”她躲开他的视线,假装语气轻淡。
“不用,我没有吃晚饭,饿的。”他果然是最了解她的,知道她一定会心软。
“小区外面有饭店。”她一手指指大门。
“我想喝米粥,饭店的我不爱喝。”
德性!你是谁啊?还指望我像五年前一样给你亲手做三餐啊?
季晓浓冷哼一声,无情的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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