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闹剧

衙役停下手，上前恭敬的开口询问：“王爷，大人，这宋明承已经是疼晕了过去，还有九十五杖，是接着打，还是缓缓再执行。”

章怨看了一眼：“还剩这么多下，拿盐水泼醒，继续打吧。”拉着李婉清就坐在了衙役刚刚给二人搬来的椅子上。

连带看了正在抹汗的顺天府尹一眼，：“大人也别站着了，这还要许久，站久了岂不劳累，不如坐下观刑。”

顺天府尹只能点头，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面，这泼了盐水不疼死也得去了半条命，这个祁王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长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汗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庆阳郡主刚下马车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的火气到达了顶峰，高声制止道：“我看你们谁敢，给我住手！”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回头，威远侯府的下人推开两侧的人，给庆阳郡主开出一条路来，而威远侯父子二人也翻身下马，跟了上来。

行刑的衙役就要住手，章怨一个眼神过去，声音带着冷淡：“不许停，给我打，一下都不许差。”

衙役吓得马上就挥起了刑杖，打的还比之前更用力了些，让宋明承又成功的痛醒过来，哭喊出声，庆阳郡主听得心疼的不得了，进去看到自己宝贝儿子的惨状，目眦欲裂。

看着章怨的视线充满了怨毒，对着身后的家丁大骂：“都是死的吗，还不把人拉开，把少爷扶住。”

她自己则疾步走到宋明承身边，将人抱在怀里，口里心肝儿肉的喊着：“娘的儿啊，居然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宋明承听到熟悉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看到自家亲娘熟悉的脸，痛哭出声：“娘啊，疼死孩儿了。”

得到庆阳郡主疼惜的哄抱，觉得自己的救星来了，嚣张起来，李婉清看着他挣扎着伸出自己的手指着自己和章怨，嘴里大骂出声：“娘啊，就是那对贱人，让他把我拖出去打成这个样子的，你可得为我报仇啊……”

庆阳郡主拍拍他身上完好的地方，低声安抚着，让下人把他背起来，生怕碰到了一点。看着一旁没有做声的父子二人一眼，开口质问：“你们的儿子和弟弟都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了，你们居然没有半点反应，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威远侯父子对视一眼，他们接到消息就快马赶了过来，以为可以很快摆平，谁知这抓人的是祁王啊，这朝中大臣任意一人都不想跟他对上啊。但是看到弟弟/儿子的样子却也不能无动于衷。

威远侯世子宋明威首先上前，对着章怨拱手行礼，开口问道：“不知家弟犯了什么过错，竟然让祁王殿下下如此重手。”

至于旁边的顺天府尹他都没看在眼里，顺天府尹巴不得他看不到自己，在一旁装起了隐形人，并不掺和到二人的对话之中。

“既然知道你这弟弟是做了错事，为何不该重罚？苦主，证据明明白白的摆着，难道这身边的百姓和堂上的大人还能冤了他不成？谁给你的胆子质问当朝亲王？”李婉清还没等章怨开口，就被威远侯世子质问的语气气的开口怼人。

威远侯世子宋明威被李婉清问的一哽，有些恼羞成怒。

不等他回答，李婉清再次开口：“你到这许久，未曾行礼，开口就是质问，这就是你们侯府的礼数规矩？怪不得能养出那么一个辱骂皇室，为非作歹，强抢奸淫妇女的畜生来，这一家子都是如此，也就不显得有多奇怪了。”

庆阳郡主看到儿子被人如此辱骂，哪还忍得住，指着李婉清就要发作：“来人，给我把这个女人抓住，本郡主倒要看看是谁给他的胆子居然敢对朝廷命官如此无礼，今天本郡主一定要好好教教你规矩。”

李婉清都要被逗笑了，她见过颠倒黑白的，还没见过颠倒黑白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啊，怪不得那个宋少爷如此的肆无忌惮，这就是家里给撑腰，要无法无天了这是。

章怨被李婉清护在身后看着她为自己怼那个宋明威，心里开心的不行，谁知那个老妖婆就要动手，马上变了脸色。

“我看谁敢！”当即就从李婉清身后走出来，带着杀意的目光扫过宋家众人，看的他们遍体生凉，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威远侯，庆阳郡主，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我手下动手，真当我是死了不成？”

威远侯见妻子和儿子都吃了挂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才开口道歉：“祁王殿下恕罪，郡主只是救子心切，所以莽撞了些，老臣代她向您赔罪……”

“她要抓的人可不是我，你找错人了？”章怨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留下，当即打断他的话。

威远侯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嘴里，心里也生了火气，让自己堂堂一个威远侯向一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女子行礼，日后自己还要不要做官了，那还能在同僚中抬起头来？

这语气也就带了些许僵硬和怒火：“那不知祁王殿下有何指教？”

李婉清真的被这一家子的奇葩气的都要笑起来了，自己家儿子犯了错不知悔改还包庇，还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指摘当朝亲王，这是脑袋瓦特了是吧！

章怨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一家人的作态，并不生气，慢悠悠的抚了一下刚刚因为坐下弄皱的衣摆，语气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哦，指教可谈不上，我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王爷被正当圣心的的侯爷之子当街辱骂，这不是什么大错，不顾自己身份强逼顺天府府尹大人处置强抢民女的奸邪之徒是多管闲事了，惹得侯爷世子亲来质问不说，还劳驾身处后院闺阁的郡主娘娘当街阻拦，都是小王的过错，您看，三位对小王的解释可还满意？”

李婉清刚刚被那几人惹起的怒火顿时消了个干净，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个章怨真是……

面上，里子都在说这威远侯一家知法犯法，不敬皇室，还偏偏让你挑不出错来，谁让这些人干的事儿都被大家伙儿看在眼里呢，抵赖都不成，真是往死里黑这一家子啊，不过怎么这么解气呢，哈哈……

周围的百姓全都小声议论起来，更有那胆子大一些的对着人群中央的三个人指指点点，纷纷开始应和章怨的话。

“是啊，这祁王殿下还是皇子就被这么对待……”

“你没听那，那不是不得宠嘛……”

“这当官的比皇帝还要威风呢，我刚还听那个”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娘指着被架着的宋明承，肯定的跟着周边的人说着：“就是他，还要杀了祁王殿下呢？哎哟喂，真的是威风的很呢……”

……

人群马上就沸腾起来，这庆阳郡主脸色愈发难看，哪还有世家的矜持端庄，指着刚才议论最欢的那几个百姓，破口大骂：“你们这群贱民，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