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人渐渐没了动静,容芸歪头一看夫人已经合上双眼,鼻翼翕动。旁边走出两个黑衣侍女,小心翼翼的将夫人扶了回去。容芸沿着之前的路,一直往回走。
到了自己的房间,容芸想起白蛛儿所说,这几日上官珏便会前来救自己。已经过了五日,丝毫没有动静。
容芸躺在床上,看着上面的素色床幔,耳边忽而又是响起了打斗声。容芸坐了起来,难不成是上官珏已经前来?
容芸小心走到门外,看见两个黑衣人对阵两个黑衣人,双方都穿黑衣,看的容芸眼花缭乱。刚想要确定一番,冷不丁脑后吃痛。还未做出反应,眼前已经是漆黑一片。
从容芸背后冒出一个黑衣人,朝着正在打斗的两人,吹了口哨。二人不再恋战,将容芸扛在肩上,足尖轻点,如同鹞燕瞬间消失。后面两位黑衣人,追之不及。
容芸只觉脑袋疼痛,眼皮沉重,耳边传来车轮的滚动声,挣扎着睁开眼睛。整个世界忽明忽暗终于清楚。
“这是哪儿?”容芸轻声问道,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若是上官珏前来救自己,决计不会敲晕自己。容芸打量马车,马车不大,其中有一个女人坐在软座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细长的手指上,凤仙花染的丹蔻,鲜红欲滴。
“哼,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女人冷笑道,看着容芸一脸的不屑,红唇亲启轻声道:“这么个丑东西。”
容芸也不争辩,对着女人道:“不知阁下,抓我前来,所为何事?”
“人丑话也多。”女人回道,眼神移向别处。
来者不善,容芸心道。不知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这个马车好似已经离一开始的地方很远了,容芸盘坐,闭上了双眼,车厢之中与女人淡淡的对峙。
这种状态明显激怒了女人,一个下贱的阶下囚,怎么敢跟自己对峙?
马车终于停下,水晶珠帘被掀起,露出一个壮汉的头,对着女人道:“主人,到了。”
“先把这个下贱东西给我弄下去!”女人怒道。
容芸浑身被绑的严严实实,根本无法反抗,只能够任由壮汉将自己提了起来。不断的推搡前进,来了一间阴暗无比的屋子。
屋子遍布挂钩,挂钩之上,各式各样的刑具,女人一一抚摸刑具,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对着壮汉道:“将她给我提起来!”
“你想要干什么?”容芸冷冷道,环顾周围,各式各样的刑具,上面有些鲜血还未干涸。不知道这个女人出于什么样的目,将自己抓过来,但是看这情形,是想要逼问什么。
“干什么?”女人鲜红欲滴的指甲,一一划过刑具,挑挑拣拣仿佛在选择花女花篮中的鲜花。血红的嘴唇忽而勾起,挑了一个布满倒刺的铁鞭,空中一甩,“啪”的一声,“你说我干什么?”
女人走进容芸,铁鞭上的倒刺,贴近容芸的脸颊,眼角虽是带笑,眼神却是无比的阴毒。
“你跟夜歌是什么关系?”
原来是桃花债?容芸心中冷笑,对于这种丧心病狂的女人,容芸无话可说。
“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我倒是看你挺会勾搭,夜歌居然在你的房间睡了一觉,凭什么?”女人冷笑道,语气之中满是不甘心的哀怨。
凭什么?容芸心中对于这个女人更是厌恶,夜歌受伤,自己本着医生的道德,救他一命。在这个女人眼里,究竟成了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女人脸上的笑容也是绷不住,坚硬的手柄顶着容芸的下巴,容芸双手被束缚,用力的转向头。
“好大的脾气!你现在一声不吭,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女人后退几步,手中的铁鞭劈头而来。
容芸依旧是淡然,眼神淡淡的看着女人,铁鞭鞭身的倒刺瞬间将容芸的衣服抽破,开出一道血花。接连又是数十道,女人看着容芸,不断道:“你说话!你给我说话!”
容芸咬着下唇,这铁鞭的厉害,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容芸抬起双眼,今日之仇,来日必当双倍奉还。
“你居然还敢瞪我!”女人吼道,“你这张丑脸,看着真让人反胃。”
手中的铁鞭继续落在容芸身上,容芸陡然生起一股悲哀,今日莫非要折在这女人手里?父亲大仇未报,娘与蛛儿还被关在山中,还有那个人。她还有要做的事情,她怎么能够死?
“为什么你这么丑,他都能够善待有加,为什么我就不行?是我不够漂亮吗?”女人口中怒骂,却是夹杂着一丝的不甘。
容芸的意识逐渐涣散,女人却是走到容芸面前,看着容芸重重垂下去的头,道:“晕了。”轻车熟路对旁边的大汉道:“拿一桶辣椒油过来。”
大汉抬头看了一眼容芸,又看了看女人,女人不耐烦道:“还不快去?”
“是!”大汉迅速提来一桶辣椒油,女人将辣椒油,举过容芸头顶。
“去死吧!”女人怨毒。
“你给我住手!”女人猛地回头,看见夜歌,夜歌将辣椒油踹翻。女人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脸上的怨毒瞬间烟消云散,对夜歌道:“夜歌,你听我解释!”
女人凑近夜歌,身体前倾,夜歌却是将女人一脚踹开。
“你给我听着,我不想要听你什么解释,今天这件事情我不会要你性命,但是日后你若再伤她一根毫毛,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夜歌怒道,将容芸抱在怀中,心疼的看着容芸身上的伤痕。
“生不如死?夜歌你知不知道,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经身处地狱生不如死了?”
女人泪流满面,夜歌却是感到无比的厌恶。
上官珏追查多日终于找出破绽,想要救出容芸一行人,只有一个办法,就让抓住凌夜歌最在乎的人。
上官珏找到夫人住所,发现夫人双目失明。原本想要不动声色将夫人带走,未曾想到夫人居然出声道:“是谁?”
“夫人,是我。”上官珏缓缓道。
夫人微笑道:“你不是歌儿的人,但对我也无恶意,是为了阿云所来?”口气不疾不徐,半分不见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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