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去长云大厦

慕黎安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到顾英卫身旁的空座坐了下来。

顾永石看到慕黎安坐在自己身边，厌恶地道：“不要离我太近。”

慕黎安脸色一青，只是坐在旁边就被嫌弃，顾灼衣啊顾灼衣，你真的太不讨人喜欢了。

顾衣婳听到顾永石的话，微微地笑了笑，说：“姐，你脸上的掌印怎么还没消？”

慕黎安听到她的话一愣，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被打的右脸，她拿着冰袋敷的时候就睡了过去，刚才洗脸也没认真看，都过去这么久脸上的掌印还没消吗？

“脸上怎么会有掌印？”顾元龙放下财经报纸威严的目光望了过来。

慕黎安噤声，顾元龙是出了名的严格，而且易怒。她曾见过顾元龙大骂下属的场面，对他还是有些敬畏。

“李叔告诉我，姐出拘留所之后，就去了慕家，在那被慕向阳打的。都过半天，掌印还没消，看来慕向阳打的力气很大。”顾衣婳幸灾乐祸说。

“怎么还有脸去慕家？”柳香芙冷冷地瞥去一眼，“差点害死了人家的女儿，不用想去人家家门，肯定被扫把给赶出来。”

“妈，姐在医院醒来就一直说自己是慕黎安，她当自己是慕黎安，那么出拘留所肯定是要去慕家，因为那才是她的家。”顾衣婳附声说。

“既然认为自己是慕黎安，那么干吗还回家？”

“妈，演戏而已，不能太跟姐较真。”

顾衣婳和柳香芙一唱一合地说着讽刺的话，慕黎安知道，她们嘲笑和厌恶的都是顾灼衣，只是这当面听到她们这样的话，多少都觉得有些气愤和难受。

砰！

顾元龙大掌落在桌面上，巨响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够了，在快吃饭的时候能别说那么多废话吗？”顾元龙怒斥。

顾元龙的斥责让顾衣婳和柳香芙尴尬地抿了抿嘴角。

慕黎安乖乖坐好，继续闭上嘴巴。

“灼衣，以后别再去慕家，要是再去慕家一次，我就打断你一条腿！”顾元龙气愤地警告道。

慕黎安看了看他，不知道该应是，还是不该应。

沉默了一会，她点了点头。

顾元龙见到她点头，冷哼地一声放下报纸。

被顾元龙这么责怪，谁都不敢再开口说话。

一顿晚饭，吃得很糟心郁闷。

顾家人对顾灼衣的态度让慕黎安有些寒心，虽然说顾灼衣做的坏事不少，可是终究还是一家人，从住院到拘留所谁都没来看过她一眼，回到家后，连最年幼的顾永石都欺负她，这四面楚歌的境况，让慕黎安心里有些难受。

“二小姐，你的房间收拾好了。”吃完晚饭后，佣人走过来说。

慕黎安轻轻颌首，随着佣人回到房间。

房间里被弄坏的床单枕头都换了新的，地面的狼藉都收拾干净。残留的香水味道依旧很重，佣人们似乎想要用清新剂的味道去掩盖香水的味道，只是，香水的味道那有那么容易去掉。

清新剂和香水充斥着整个房间，闻得让人头都晕。

“二小姐，衣服和化妆品还没来得及给你买新的，要不明天让司机陪你去买新的？”佣人小声地问。

慕黎安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嗯。”

佣人见慕黎安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松了口气地离开，刚才在餐桌上被那么多人责怪，按照顾灼衣的性子事后一定会骂她们这些佣人出气的，没想到这次居然没生气，看来二小姐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慕黎安走进房间，刚关上门，房间的空气就如同不再流动般，沉闷地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走到阳台边，将落地窗推开，夜风徐徐地吹进房间，撩动她肩上几缕微卷的长发，吹淡房间里清新剂和香水的味道。

漆黑的夜空只有寥寥几颗星，慕黎安出神地望着远方，呆呆地不知站了多久。

一夜过去。

早上八点时，慕黎安从房间出来，来到一楼大堂。

空荡的客厅里，除了在工作的佣人们，还有坐在地毯上聚精会神看着动画片的顾永石。

“二小姐，你醒了，我这就去给你准备早餐。”佣人见慕黎安醒来，急忙说道。

“等等。”慕黎安叫住她。

“二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小石已经五岁半，是上学的年龄。今天不是周末，他怎么没去学校？”

佣人听到慕黎安的问话，一愣，道：“二小姐，你忘了吗？小少爷讨厌去学校，所以都是请家庭教师来家里给小少爷上课的。”

“是，是这样吗？”慕黎安尴尬应道。

她忘了还有家庭教师这么一回事。

“二小姐，今天天气不错，你要不要出去买衣服和化妆品？我去叫司机备好车。”

“嗯。”她点了点头。

其实根本就没有要去买衣服的必要，顾灼衣有一个衣帽间，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只是顾灼衣有一个习惯，喜欢的东西就要放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卧室里所放的那几件应该顾灼衣比较喜欢的衣服，否则她不会专门放到卧室里。

顾永石将卧室所有的衣服都剪了，是受了顾衣婳的唆使，大概是想毁了所有顾灼衣喜欢的东西。

要是没身体互换，顾灼衣见到那个惨状应该会崩溃，但对慕黎安说是不痛不痒。

让佣人去备车，不过是因为在顾家待得实在是太郁闷憋气，能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免得遇见顾衣婳，又被热嘲冷讽一番，被人那样对待感觉真的很难受。

吃完早餐之后，司机李叔已经在门口等着慕黎安。

“二小姐，你想去哪？”

顾灼衣因为被判醉酒驾驶，驾驶证被吊销六个月，现在六个月的出行，都要靠李叔。

“去长云大厦。”慕黎安声音温润地说，有着顾灼衣从没有过的亲切。

李叔听到她说的地址，一愣。侧过头，小声说：“二小姐，老爷吩咐过不可以再带你去见慕家的任何人。”

“我知道，他还说我去一次慕家就打断我一条腿。”

“那二小姐，你还……”

“长云大厦不是慕家的，是池家的。”她道。

长云大厦是池雅生总公司的所在地，她去那，顾元龙应该找不到打断腿的理由吧。毕竟，他说的是不可以去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