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可怜的老人家

慕黎安急忙转身捂住眼睛。

“你们在做什么？！”姜游杰立即大声斥责。

男子听到姜游杰的声音，吓得立刻提起裤子跑人。

慕黎安和姜游杰走过去，一股味道立刻刺鼻，两人连忙捏住鼻子。

那股味道绝对不是刚撒的，而是很久之前就在有的。

看着门上那股湿湿的水迹，姜游杰强忍着恶心，高举着手敲着门。

老旧的红木门上，响着叩叩的声音，可敲了五分钟之后，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人家不会是不在家吧？”姜游杰捏着鼻子问，说出来的话有些阴阳怪气。

慕黎安看了看四周，摇头，“周围的房子都拆完了，老人家年纪这么大，怎么可能会去别的地方？”

姜游杰点头，继续敲着门。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屋里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姜游杰的好耐心都没了，他大力地敲着门，大喊道：“有人在家吗？我是天远集团的副总裁姜游杰，老人家，请问你在家吗？”

叩叩的声音已经变成了砰砰。

臭味已经让姜游杰达到极限，“安安，我们走吧。”

话刚说完，门咯吱地打了开来。

两人同时往屋里看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弓着背，着装简朴的老人站在大门前。

“两位来这里还有什么事吗？我说过，这房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买出去的。”老人家沧桑的声音说着。

姜游杰放下手，尿味立即冲鼻，他立即又重新将鼻子捏住。

“老人家，我们来是找你有点事的，能让我们进去再谈吗？”姜游杰问。

老人家抬头看了看姜游杰，端详了一会问：“你是不是那个弹钢琴的人？”

“是的，我是弹钢琴的。”姜游杰回答。

老人家让开路，“进来吧。”

姜游杰和慕黎安走了进去，刚放下鼻子，那股尿味居然还在，两人又急忙捂住鼻子。

“去二楼吧，那几个孩子在门前小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现在一楼里都是这股味道。”老人家无奈地说。

脚步蹒跚地走着楼梯，慕黎安见状，急忙上去扶住老人家的一边。

“小姑娘谢谢了，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了。”

“老人家，你不用客气。”慕黎安说。

三人来到二楼，二楼比起一楼阴暗许多，老人家走到阳台前，将放下来的窗帘拉到两边去，顿时屋子里变得明亮了起来。

慕黎安打量了房子的装饰。

屋子的装饰很简单，掉漆的红木家具不知已用了多少年，在墙上挂着四张黑白照片，按照顺序可看出里面是老人家的丈夫，儿子，儿媳妇，还有孙子。

孙子看上去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没想到这个年纪居然就走的，慕黎安不由地觉得惋惜。

而在这四张黑白的遗照下，放着一台廉价的钢琴，从琴身的干净可看得出来，这钢琴的主人很爱护这钢琴，几乎每天都擦拭。

老人家拿来了两瓶矿泉水，说：“家里被断水断电了，只有这个，两位将就的用下。”

慕黎安和姜游杰拿着矿泉水相互对视了一眼。

断水断电很正常，周围的一片都拆完了，水电这边都不会供应。

也难怪，一楼那股味道，老人家也能忍得下去。

“阿杰。”慕黎安看向他。

姜游杰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拨打了李昭容的电话。

“喂，你好，我是李昭容，请问你是哪位？”电话里的李昭容率先说。

“李经理，是我姜游杰。”

“副总，有什么事吗？”

“李经理，你能给供水局和供电局打个电话吗？让他们给城南区地铁站这边老人家的家恢复水和电，水电费由我们天远集团负责。”姜游杰问。

电话那头的李昭容微微一愣，“副总，你去了那位老奶奶家吗？”

“是的。”

“好的，我会尽快打电话去解决这一切的。”

姜游杰挂掉电话，“解决了。”

“小伙子，谢谢你了，你真的像我的孙子说的一样，是个好人。”老人家颤声说。

自从周围的房子决定开始被拆之后，这里就已经停止供水和供电，老人家本以为他们来是说房子的事，没想到居然帮她解决了水电的问题，

“老人家不必客气，本来就是因为我们的问题，给你带来这么多的不便，还请你原谅我们。”姜游杰愧疚地说。

老人家没说话，颤抖地抓住姜游杰的手，走到钢琴面前，“小伙子，你能弹弹这个钢琴吗？我孙子生前特别喜欢你，还为了你去学弹钢琴，他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你弹奏一曲，所以，一直很努力地练着钢琴，可惜，你来了，他却走了。你就弹弹他的钢琴，算是愿他一个梦……”

说到着，老人家声音哽咽起来，满是皱纹的的眼角，有泪水划过。

慕黎安连忙地上纸巾，扶着老人家说：“老人家，我们坐在那边听阿杰弹琴吧。”

老人家由着慕黎安的搀扶坐在椅子上，姜游杰坐在钢琴前，打开放在上面的琴谱。

这是姜游杰成名曲《月下狂欢曲》的琴谱，老人家说她是孙子是粉丝，看来真的没错。

姜游杰双手放在钢琴上，弹着这首曲子。

琴声响起时，老人家就开始哭，直到曲子弹完，依旧在哭个不停。

“你这弹的和我孙子弹的一样，他一放学回家，就会把我拉到这里坐着，弹着个给我听。”老人家哭着说。

失去家人，独留一人的悲伤，通过琴声在她疲惫不堪的心底发酵。

老人家哭了很久，最后哭到累了，睡了过去。

“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姜游杰说。

“等下。”慕黎安来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见到哗啦啦的水，说：“我们去帮老奶奶把大门洗下吧。”

“你啊。”姜游杰无奈地笑了笑，“为什么要这么尽心尽力地帮这个老人家？”

“老人家都这么可怜了，虽然说她家所处在的地能为我们带来很大的利益，可我们也不能赚这个黑心钱，而对一个老人家残忍。再说因为我们的原因，害本来就孤身一人的老人家更加孤单，所以我们要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慕黎安说。

姜游杰点头，“那我们给她洗了大门再回去。”

说完，两人就行动起来。

两人到一楼提着水走向大门的时候。

咔嚓的一声，大门在外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