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浴房昏黄的烛火下,水汽氤氲了奶娘温和的笑脸,“如烟姑娘,你生的可真美,看到这样的你奶娘我就想起了我当初,十三四岁花一样的年纪,与那村西头的吴樵夫定了亲。”
御房的木板上总会氤氲着些许水气滴答滴答的往下落,就好似多愁善感的女人家的泪珠儿。
“哦!是吗?村西头是什么地方,吴樵夫对您好吗?”自小在宫内长大的如烟自然好奇宫外的生活,忍不住脱口便天真的问道,惹得奶娘锁心更加伤感了,“村西是很穷的地方,穷到限制了你的想象。至于他,对我好不好吗?过日子都是将就饿不死就行哪有好不好,情爱这种你你我我的事都是供主子们专属的,咱们这些下人是没权想这些事的,诶!”
奶娘锁心说着又往如烟光洁的背上撩了些水花,淡淡的一面为他擦着背一面道,“今儿晚上你就不要过去了,免得去了尴尬。”
如烟听完奶娘的话转过身来,水光打在他的脸上是满脸的困惑,“可是皇子殿下要我去伺候他的,他说……”
如烟还欲说下去锁心却先急了,“主子怎么和你说的。”
如烟老实的回答,“皇子殿下说,要我慢慢洗,他等我。”
“什么?”奶娘看着小姑娘认真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撒谎。果真的,这世上的男人都一个德行,“如画姑娘可是西宫那位主儿送来的人,如烟姑娘又是又是……皇子这么做到底意欲何为?”她真是越来越摸不透他的心思了。
“奶娘,你在想什么……”思虑间胳膊被晃动了一阵子,锁心猛的晃过神来,才发现如烟已经光着身子坐在了妆镜前,十二三的年纪饶是没有长开,却已见风韵,即便锁心在这深宫中几主沉浮,见惯了美人,也忍不住在心底暗称一声美人胚子。
“我在想……”
“啊!救命。”
奶娘锁心正要忍不住拍一番马屁,却突然听到前殿传来一声惨叫。
“不好了,皇子殿下,皇子殿下出事了。”如烟来不及有太多的思考,披上单薄的寝衣就朝寒风外跑去。
寒风中,如水般的月光下,一个满身是血的身影孤独的站在阶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一旁的白色被单中裹着一个满身是血的死人,她的身体已经僵了。
“如烟,我们回去吧!”看到如烟来了且穿的单薄,慕容雀忙体贴的脱下外袍披在他身上要拉他进去。
如烟却在不经意回头间看到那女子身上掉下来的东西,顿时泪如泉涌,“如画姐姐,如画姐姐,我是如烟呢。”
“快,抬下去,你们这群人是怎么做事的,也不怕脏了贵人们的眼睛。”奶娘锁心预感到事情的不妙,赶忙上前挡在如烟和雀皇子的面前,苦口婆心的劝道,“如烟姑娘,如画姑娘福薄,人都已经去了,你就叫她安心去吧!也是个没脑子的苦命人。姑娘,天还冷着,主子和您自是受不得寒的,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这样说着如烟也不好再坚持,任由二人扯着扭身便回了前殿。
只有原本等着讨赏这次却吃了瘪的如敏等人,站在寒风中,冻的直打颤。“诶,真是晦气,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幕,对于如画的死,慕容雀没有多说,如烟亦不敢多问。对于主仆之间的尊卑之别,她一向是恪守本份的,但饶是这样躺在慕容雀身侧的如烟,还是静静的红了眼圈。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歇,夜是那样深家之而漫长,漫长到足以让忧伤将如烟吞噬。
披衣起身,殿外的风凉凉的,吹的如烟浑身发颤,她开始后悔没多穿两件衣服出来,虽然天气回暖,但夜里到底是凉的,如烟叹了口气正预转身回去,却听到廊前不远处有细碎的人声。
“李嬷嬷,您怎么亲自来了,这等脏活还是奴婢等来吧,小心污了您的眼睛。”
“不碍的,还是我亲自来吧,这样娘娘也能放心些。”
“那就有劳了。”
“嗯。”
随着李嬷嬷的一声轻应。只见人影不停的闪烁,半晌的没有声响。如烟本来是想跟过去见如画最后一面的,但又怕被发现,正踟蹰着,却突然听到一声冷喝,“出来吧!没必要鬼鬼祟祟的。”
如烟低着头怯怯的走上前去,“奴婢,奴婢,如烟,见过李嬷嬷。”
这个李嬷嬷是西宫颖妃娘娘眼前的红人,宫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以,如烟虽未同她说过话也是知道的。
“嗯,既然来了,过来看看你的好姐妹,送她最后一程吧!也不枉你们相交一场。”
“谢嬷嬷体恤。”如烟说着一脸的感恩戴德,待接开头上盖着的白布时,腿却软了。
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狰狞而扭曲,双目绝望的睁着,微微张开的嘴唇像在痛苦的呻吟。
她……怎么会?如烟很想问一向温柔的雀皇子到底对如画姐姐做了什么,为何她只着一件小衣的被人抬出来,又为何……
“看来,如烟姑娘对自己的主子还不慎了解,奴婢这就冒昧的替我们西宫娘娘给姑娘一句忠告,做奴婢的尽自己的本分要紧,不要手伸的那么长,心飘的那么高。”
话闭,不待如烟反应,李嬷嬷便冷冷的对着眼前的几个人道,“抬走。”
如烟很想说自己没有,如烟不明白她到底再说什么。
只觉得浑身发颤,再一回想如画刚才的脸,不觉骇然,头一重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梦,是那样的美好而又温暖。两个暖暖的女孩子,一起坐在秋千上说着悄悄话,一起吃点心,曾经如烟以为那个温暖的怀抱是自己的依靠。可……
“如画姐姐,如画姐姐……”
梦中呓语说着说着便醒了,如烟只觉身体像火一样在烧,似乎要将自己连骨头一起焚尽一般。
朦胧中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关切的道,“你终于醒了,小丫头。”
“你是谁,我有睡了很久吗?”
恍惚间睁开眼睛,如烟看到一个俊美儒雅的男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再对自己微笑。
“是啊,你睡了三天了,你在发高烧。呐,先把药喝了吧!”
“三天,不是吧!已经三天了,不行我要回去。我……”如烟说着,掀开背角就要离开,可是刚坐起来,头却如同炸裂一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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