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坐在轮椅上,她的右手还搭在门把手上,只是整个人却是显的十分尴尬,脸上的浅笑也在这一刻僵住。
她想要转身,但是却因为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而没办法转身,只能一脸茫然又不知所措的看着房间里的两人她的眼神说是滞讷却又有些闪烁,似是在回避着什么。
程一诺同样是尴尬又无措的,甚至是慌乱的。
急速的转身,背对着门口处,双手本能的拦护着胸前。她的脸已经火红一片,此刻,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般,坦露在别人面前,那是一种无形的羞辱。
不止坦露在一个男人面前,更是坦露在一个女人面前。
殷聿凉凉的斜她一眼,眼眸里没有半分对她的怜惜与同情,慢条斯理的从沙发上站起,朝着门口处走去。在经过程一诺身边时,甚至还略有些不悦的拧了下眉头。
程一诺没敢转身,就只是背对着他们,双手还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胸前。
他的那一抹带着鄙视与嫌弃的眼神,就像是两把刀一样,狠狠的扎进她的胸口。
她的身后似来男人的声音,不似之前那般冰冷阴森,而是带着一丝关心,“你怎么来了?”
苏影朝着程一诺的背影看去,不过却是被殷聿高大的身躯遮住了,她根本看不到一点程一诺的影背。
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朝着他扬起一抹温柔中略带着歉意的浅笑,“我听说你找到了与小璃配型成功的骨髓,很激动……”
说到这里,她微微的顿了一下, 眼眸里浮起一抹意味深长,抬眸与他四目相对,“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抱歉。”
听她说这话,程一诺的身子微微的打了个颤栗,一股冷意从头袭向脚底,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殷聿没有正面回复苏影的话,只是淡淡的说道,“我推你去看看小璃。”
苏影笑的很优雅又大方,点了点头,“小璃刚还说想……爸爸了。”
殷聿没有说话,推着她的轮椅离开,将门关上。
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程一诺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身子不断的瑟抖着,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小璃刚还说想爸爸了”。
所以,他是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就不惜拿她的点点来以命换命吗?
眼泪再也止不住,就像是决了堤的一般,“哗啦”的往下流淌。
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女儿,程一诺的心就像是被刀割着一般,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
他的孩子生病,为什么就非得要她的女儿来陪命?
程一诺抹去脸上的眼泪,深吸一口气,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可以也不能让点点有事!
找到洗浴室,站于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有擦伤,还有泥渍,还有左脚脚踝处也传来隐隐的痛意,手肘上也有擦伤。
但这些,此刻都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我对一个脏的跟垃圾堆里爬出来的女人不感兴趣。”
他那冷冽而又凌寒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程一诺不禁的又打了个寒颤。
站于花洒下,由着那冰冷的水冲洗着自己,她却浑然没有感觉。她就像是一个木偶一般,没有生命也没有目的,脑子里只想着,该如何取悦于他,才能换回点点的自由与生命。
程一诺不知道自己到底冲了多久的冷水,直至她觉得那个冷冽如狮子般的男人应该能接受了,这才从淋浴房里走出来。
及肩的头发全湿,头发附贴在脸上,发梢处还在往下滴水,白皙的肌肤上沾着一颗一颗如玉珠般的水珠,使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有一股如出水芙蓉般的美丽。
脸上的泥渍已经全部洗去,不过却还有几条擦伤,但却也让她更有一种惹人怜爱的感觉。
程一诺长的很漂亮,小小的鹅蛋脸,如巴掌般大小,杏眸朱唇,挺俏的鼻子。她所有的五官加之在一起,那就是一副如天师所画的佳作一般。
如果不是脸上的擦伤,她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天仙一般。
高挑的身材,曲线玲珑,身姿曼妙,修长而又纤细的腿,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她就是一个上天的宠儿,又如一个玉瓷娃娃一般,根本就看不出来已经是一个五岁孩子的母亲。
她的衣服已然是不能再穿了,不止有泥渍,还有血渍。
而他也说了,对一个脏的跟堆垃圾没什么区别的女人不感兴趣。
既然一会要献身给他,要成为他的猎物,那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的穿衣。
但是让她就这么一丝不挂的站于他的面前,程一诺自觉自己实在做不出来。
最终,她在柜子里拿了一件男式的衬衫套在自己身上。至于里面,则是什么也没穿。
衬衫很大,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一条短装裙子一般,遮到了她的大腿处。
她如一只待宰的小绵羊一般,战战兢兢又惴惴不安的站于一旁的角落,等着他的来到。
那一双漂亮的眼眸里,蓄满了惶恐与紧张,她的双手紧紧的拧着衣摆,衬衫的衣摆已经被她拧的很皱很皱,而她的指尖也深深的掐进了掌肉里,可她却浑然没有疼痛的感觉。
看着正前方的那张大床,程一诺迈步朝着大床走去,然后是浅坐于床沿上,只是那紧紧拧着衣摆的手却是改成紧拽着被单了。
时间之于她来说,很漫长。就像是等了足足一个世纪那般的长久,终于外面传来“咔嚓”的开门声。
听着这开门声,程一诺猛的从床沿上跳站起来,双腿并拢站于床前,整个人看上去紧张的都开始微颤了。
双手再一次紧拽着衣摆,握成了一个拳头,眼眸更是如不安的兔子一般,惶恐而又无措的望着房门。
房门并没有关上,而是开着的,只要他一进来,程一诺就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猛的深吸一口气,再次强迫着自己冷静平静,她现在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只有这样才能救得点点。
她就像一个木头桩子一般,杵立于床边,等待着那个男人的到来。
殷聿进屋时,在屋子里没看到程一诺的身影,他的眉头隐隐的蹙了一下,然后视线朝着里面的房间望去。
房门开着。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迈步朝着房间走去。
当他看到站于床边,穿着男式衬衫的程一诺时,眼眸里闪过一抹冷冽与凌厉,如鹰一般的厉眸剐视着她,用着命令般的语气呵道,“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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