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明只得将小蛋糕从包里掏出来递到肖绪初手上,肖绪初也不客气,拿过来撕开包装就往嘴里塞。
他是真的饿了,一上手术就是大几个小时,不累死也饿瘪了。
看着对方狼吞虎咽的模样,颜明明倒真是有些震惊,她没想到平日里一向温和儒雅的肖绪初,竟然还有这么不拘小节的时候。
“你看着我干嘛?”肖绪初吃到一半感觉到颜明明的视线,抬头看了看颜明明,转而又看了眼手中的蛋糕。
“我吃两个蛋糕,不算收受患者家属好处费吧?”
颜明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肖医生,你在胡说些什么?就这么两个不值钱的蛋糕,算得了什么?”
“这个现在对我来说可是比其他的什么都值钱。”肖绪初边吃边指了指桌上的剧本,“这剧本我能看看么?”
“剧本写出来就是给人看的,你要是不嫌弃就随便看。”
肖绪初咬下最后一口蛋糕,拿起剧本索性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翻了起来。
“这男主角是个医生?”刚翻了几页,肖绪初就被勾起了兴趣。
“嗯,和肖医生一样是个挺帅气的外科大夫,不过跟肖医生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哟,你还挺会夸人的。”肖绪初笑了起来,“这剧本写得有点意思,我可以借去看看嘛?”
颜明明没想到肖绪初会对自己的剧本有兴趣,面上有些惊讶。
“噢,不好意思,你看我都忘了剧本是不能随便给圈外人看的。”
“这倒是没关系,只是我没想到肖医生还会对这种小剧本感兴趣,你每天那么忙,看这种东西我怕耽误你时间。”
“瞧你说的什么话,”肖绪初抬起头来看了眼颜明明,笑容如春风般和熙。“你现在虽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编剧,但是只要你坚持写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让所有人看到你的才华。”
“嗯,这个是我的梦想,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我的剧本变成电视剧的!”说起这个,颜明明的心中就充满斗志和激情。
“对了,肖医生,既然你要帮我看剧本,我倒真得拜托你一件事。”
肖绪初边翻剧本边答道:“你说。”
颜明明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故事的男主角是个外科医生,女主角是个新手护士,免不得经常描写医院的一些事情,包括专业的病案,手术一以及诊疗相关的情节,这方面我实在是怕有很多漏洞,还请你帮我看完后指正出来。”
“指正谈不上,只能说是建议。这事我可是荣幸之至,只要是有关专业描写的地方有不妥,我看完后再跟你商量,你看怎么样?”
“真的,那太好了!”颜明明正愁身边找不到一个拥有医学专业知识的人,这下碰到肖绪初愿意帮忙,可算是捡到宝了。
“看得出来你写这个剧本挺用心的。”肖绪初虽然只是随手翻了几页,但从字里行间的描写里看得出来颜明明对于医院各项工作的运行十分了解,一看就是在上面下过功夫的。
“没办法,我的男女主角都是医务工作者,所以必须得了解一些专业知识才行。”想起肖绪初可能没吃饱,颜明明用微波炉给热了杯牛奶递到他面前,继续说道:“”不过好在我从小基本上就是住在医院里的。”
“谢谢。”肖绪初接过牛奶,感到手心里一片温暖,牛奶的温度刚刚好,既不烫手也不是冷冰冰的。
“你……”
颜明明笑了起来,“我妈身体一向不怎么好,所以我小时候经常往医院跑,很多时候基本上都是以医院为家,所以我很清楚医院的环境。”
肖绪初点了点头,忽的扭头看向颜明明。“那你印象最深的医生是谁?”
“嗯……”颜明明想了想,转而看向肖绪初。“迄今为止,印象最深的应该是你肖医生你。”
“我?”肖绪初笑得十分开心,“你这是说假话逗我开心呢?”
“我觉得肖医生很特别,”颜明明说的是实话,她第一次见肖绪初的时候,要不是对方身上穿着白色医生袍,她真看不出来他是位外科医生。
以她多年待在医院的经验,临床小医生的身上充满着消毒水甚至血腥的味道,他们或步履匆匆,或浑身脏乱,神情疲累,但是她从未见过像肖绪初这么优雅从容的年轻医生,好似任何事都难不倒他,即使他在手术台上累了十几个小时,在人前他依然云淡风轻,从容不迫。
“怎么个特别法?”肖绪初还从来没听人这么评价自己,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心。
“总觉得肖医生跟一般的医生不一样,没有那么重的功利心,所以能做到异常的温柔淡定,你明明拥有那么深厚的世家背景,却选择在医院里与死神战斗,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走上学医这条路,因为你看起来似乎对任何事都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欲念。”
肖绪初端着牛奶杯的手颤了颤,他面上虽然露出波澜不惊的浅笑,内心却忍不住震惊,他自认为在人前向来隐藏得极好,所有人都看不出来他选择学医的真正目的,甚至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白念北也只认为他是一时兴起,学医只当做玩玩而已。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之所以学医不过是因为太无聊,没错,就是因为无聊到快要发疯了,因为就像颜明明说的一样,他对任何事,甚至任何人都没有特别的欲念,或者说他表面上虽然总是温柔和熙,内心却是个无比孤寂和冷漠的人。
这一点,他没想到竟然轻易就被颜明明给一语道破。
“我的确有很多选择,当初决定学医也只是一时兴起,有段时间我甚至想过要放弃,不过当我第一次救了一个人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坚持下去。”
“她是我的第一个病人,也是我印象最深的一个。”肖绪初看向颜明明,明亮的眼睛里忽然略过一丝幽深的微光,“可惜她一点也不记得我了。”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她的主治大夫么?按理说她应该很感谢你才是。”颜明明有些不能理解。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咱们再细聊。”肖绪初将手中的牛奶一饮而尽,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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