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她蹑手蹑脚地往二楼的办公室走去。
其它的课室正在上课,不停发生阵阵的喝喊声。
办公室里,一个和她同龄的大男孩穿着白色的跆拳道服,身材正处于青春期的削瘦欣长,但眉间凝聚着一团少年人的英气勃发,让他整个人好看得令人怦然。
男孩子坐在干净的木地板上翻看手机,凝神不知想什么。
朱今今悄悄探着头进来,目光触到男孩儿英瘦的面容之时,紧紧地扣着门框的手指都泛起了苍白。
韩忻,韩忻,好久不见了......
男孩子垂着脸,指腹缓缓地摩擦着手机的屏幕,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声音很微小,但因为办公室很安静,他的话隐约地飘入了朱今今的耳朵。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今今,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朱今今眼眶顿时涌起酸涩的泪意,心立刻绞痛得难以抑止,一年前的意外,她被迫割舍和过去的一切,也不得不割舍掉了.....韩忻。
坐在地板上的韩忻忽然丢了手机,双手撑在身侧的地上,仰脸对着天花板,忽然爆发一声高喊,“朱、今、今——”
朱今今蓦被吓了一跳,以为被他发现了,连忙转身准备跑路,身上的一件东西却咚地掉到地上了,是她的钱包。
她暗暗叫了声糟糕。
果然,这一动静顿时引起里面韩忻的注意,目光朝门口射过来,眸子慢慢地腾了兴奋之色。
“今今?是你吗?”狐疑地问了一声,他慢慢地站起身来。
朱今今缩在门框后面不敢乱动,感觉里面的人开始挪动脚步朝自己过来,她连忙拔腿就跑,落下的钱包也不敢要了,噔噔噔地奔下楼去。
韩忻愣了一下,不敢回应他,表示有鬼!
他一个箭步冲到门口,除了捕捉到楼梯转角处一晃而逝的娇小身影,还有落在地上的红色钱包。
他弯腰拾了起来,看了两眼,果然是她!朱今今!
这个钱包在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就见朱今今一直用着。她常说这是母亲亲手缝给她的,即使用到很旧了,不舍得换掉。
男孩顿时咆哮起来,“朱今今,你还敢再跑,给我停下来——”
立刻拔腿一股旋风似地追下去,“你再跑!你再跑!----”
该死的,一声不吭消失了一年,让他这一年过的都是什么鬼日子,非给他解释清楚不可。
重点是,他真的好想她,想把她狠狠箍在怀里,就算把她箍坏了也再不松手。
可等他好不容易下了楼,早就没什么人影了。
他在原地怅然了好一会儿。
若不是手中的钱包真切地在眼前,他真怀疑自己只是眼花了,毕竟不见了一年的人,怎么会回来。
握紧拳,朱今今,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不管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朱今今一路跑回了宋宅,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扶着宋宅的大理石拄子拼命地捶着胸口吸气。
大概过了五分钟过后,好不容易顺了气,平静下来了。
摸了摸口袋,妈妈给她缝的钱包掉了,没关系,如果以后有机会,再问韩忻要回来。
转身正往屋子里去,却一头撞到入一个男人怀里,仿佛撞上一道坚硬的砖墙一样,鼻尖刹时充盈住男人身上霸道清洌的气息。
“唔,”她闷哼一声,俏鼻都快被撞歪了。
眼眨泪光摸着自己鼻子,冷不丁对上一双盛满怒气的阴鸷黑眸,吓得她灵魂都快出窍了。
当抬头看到面前脸色沉沉的宋连禛时,嘴巴倏地张大,忘了疼痛了。
这个老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怎么像鬼一样,连脚步声都没有?
宋连禛一动不动,钢牙却咬得格格的声音,平时棱角就锋利的腮帮子诡异地崩着。
朱今今瞪大眼睛,第一反应就是,跑啊!
“啊!”一只大手蓦地牢固揪住了她后领,她立刻半步都往前不得,紧勒着的衣领勒得她脖子都快喘不过气了,不停咳咳咳地喘气。
该来的总要来的,宋连禛会怎么对付她?
朱今今不寒而粟,很快调整自己的脸部表情,转为柔情攻势,哂笑一声,“HI,老公,好巧,你今天在家哦......”
宋连禛唇边阴阴地冷笑,慢慢地扬起大巴掌,眼睛宛如冰潭似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宋连禛讲不清楚他昨晚至今天是怎么过的,昨晚被她设计时,当时把这女人丢蛇堆里喂蛇的心情都有了!而早上起床时,更是有找到她立刻弄死她的誓心!这个女人倒聪明,晓得躲避风头,地鼠一样跑外头躲去了。
他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不必费神去找,这女人总会滚回来的,等她回来再弄死她也不迟,以雪昨夜之耻!
然而一上午,他在公司工作,却始终都无法静下心来,想来想去,都是这女人的缘故,于是索性推掉工作回家专门等她,越等越气闷!一等就是一个下午,死女人终于知道回来受死了!
他看了一下腕上的欧洲名牌全钢手表,15:53分!终于回来了!很好,很好!他终于可以将所有怒火发泄了!看他如何凶残地辣手催花!
朱今今看着宋连禛高高举起、如蒲扇般大的手掌,脸色渐渐地变白了。
他要打女人?
手掌正要铺盖下来时,掌下的女人忽然扯着喉咙朝屋里尖叫起来,“奶奶!奶奶!救我,快救我——”
“奶奶,奶奶,您孙子要杀人了——”
“奶奶,连思——”
宋连禛被她的聒噪吵得怒气浮起,寒着脸一声暴喝,“闭嘴!”
朱今今被吓得乖乖地闭上了嘴。
宋老太太没出来救她,只有几个佣人好奇地探头探恼地往外观望,等朱今今目光望过去时,每个人都装作忙碌的样子,没一个人愿意出来救她。
看着又渐渐扬起的蒲扇一样大的手掌,妈呀,宋连禛这个暴君他真的会打女人......
朱今今紧紧地闭上眼,卷卷长长的睫毛如风里的落叶,扑敕敕地颤抖,泄露她要命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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