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本殿赏你个欺君之罪

第十章:本殿赏你个欺君之罪

嫔妃中有人暗笑了起来,红艳泪盈于睫,声音凄楚地道:“罪妾不敢!罪妾后悔不已,只求殿下责罚罪妾!”沈环道:“那艳美人可能找错人了,太皇太后说若是不顺眼的贱婢直接打死了算,可皇太后又说宫有宫规,所以,本殿也很矛盾。艳美人你自己说,本殿是该按太皇太后的意思呢?还是该听皇太后的话?”

红艳一时被问住了,呃……原本的故事走向应该不是这样的啊?“贫妾拜见皇后,殿下万福玉安!”突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沈环抬头看向风火而来的一行人,为首一人便是夺了她的后宫之权的章贵妃了。原本坐着的妃嫔纷纷起身行礼,跟着章贵妃而来的妃嫔也向沈环一礼。

沈环立马喜笑颜开地道:“哎呀,章贵妃来地真好!我今日在太皇太后那儿便说了,以后会多多向章贵妃学习的,如今章贵妃掌管后宫事宜,自然是极为熟悉宫规的。却不知这艳美人,按照规宫,又该处以何罪呢?”

章清怡一福道:“贫妾愚昧,敢问殿下,不知艳美人所犯何罪?”沈环愣了愣,然后摇头道:“本殿也不知道啊!是艳美人自个儿口口声声有罪有罪的,我也正糊涂呢!”沈环又好奇地看向众人,“不知大家知不知道啊?谁能告诉本殿一声?”

众人静默,卫嫔卫宝儿刚想说什么,就被贤妃孟慧月给制止了。沈环一叹道:“这可就不好办了!按说,无罪之人为何要说自己有罪呢?既说自己有罪,那定然是真有罪了。还是艳美人,你自己说说吧,你到底……犯了何罪啊?”

红艳默了默,然后迅速说道:“罪妾……不该在皇后的大婚夜亲近圣上,罪妾知错了,请皇后恕罪!”沈环淡笑一声,就这么点杀伤力?也太看不起她了。沈环作一脸问号状,“可那晚,艳美人明明说的是,本殿让你去伺候皇上的呀?怎么,我又要因为这个怪罪你了?难道是本殿记性不好?还是……艳美人在欺君?本殿不懂宫规,但这欺君之罪嘛……”

顺妃唐Chun燕轻飘飘地道:“欺君之罪,按律当处死。”“正是!”贤妃孟慧月看向贵妃章清怡道:“如今贵妃代掌后宫之权,岂能容得下如此贱婢?知道的,还以为贵妃容人大量,不知道的,还当贵妃目中无君,疏驰宫规呢!”“欺君之罪可大可小。”又一个妃子道:“贵妃若实在作不了这个主,不如报于飞龙宫,由圣上裁撤吧。”

沈环在心里大呼过瘾,果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还是这么多女人。看来对这个章贵妃没有好感的人,还多着呢。跪在地上的红艳已经瑟瑟发抖起来,怎么事情突然就转了个风向?她的存在就是要让沈环难堪,让沈环犯错,可是沈环压根理都不理她。今日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一个机会,她难道还能不来吗?陛下薄情……红艳终于自心底升出了一丝绝望。

贵妃章清怡再向沈环一福,“虽说宫有宫规,到底艳美人是圣上亲封的妾侍,杀与不杀自然由圣上说了算。不知,殿下以为如何?”沈环起身打了个呵欠,“所以我就说嘛,这丫头根本是找错了人。她一开始便去找贵妃该多好啊!贵妃如今是后宫的当家人了,大家以后有事都去找贵妃吧。都没事了吧?没事咱们便开始投壶了!”

说着,沈环便径自向旁边设好的场地走去,一众妃嫔也纷纷起身跟着而去。不一会儿,远处便传来嬉闹之声,好不快活!红艳转而跪向了贵妃章清怡,颤着声道:“贵妃主子,奴婢……”章清怡淡淡地打断了红艳的话,“陛下是何等样人,想来你也清楚的。我之所以要在皇后面前缓一缓,也是想给你全个面子。至于这面子,你是要,还是不要,便随你自己了。”

说完,章清怡便领着宫中人等往回而去,徒留呆若木鸡的红艳愣在当场。第二日清晨,艳美人自尽的消息便传遍了整座后宫,对此,听到消息的乐潇泽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艳美人?哦。”便没了下文。而沈环的反应是,“这几日总是有只蚊子在耳边嗡啊嗡的,这下总算清静了。”周芬垂了眸子,想起太皇太后的交待,再不敢像从前那般得意忘形了。

沈环去向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还以为太皇太后会对她昨晚领着众宫妃在宫后苑游乐之事大加指责,哪知太皇太后压根半个字都没提。好啊,不愧是个宫斗高手,知道一个艳美人这样的小卒对付不了自己,定然在暗中憋着大招呢。沈环无所谓,她又没有什么输不起的。

咱们且先将后宫的事放一放,这一阵的前廷也是风云暗涌,直臣与阉党之间渐渐形成了剑拔弩张之势。不为别的,只因那首领太监吕鸿越发地放肆起来,成天地诱引着圣上乐潇泽出宫玩耍。尽管几位受先帝所托的大臣一再地上书,请求圣上不要再轻易涉险,乞远小人,诛Jian佞,可乐潇泽只是不听。

乐潇泽做太子的时候,端宗爷便宠着他,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端宗爷对他并不算严苛,许多事都由着他。也可能那时的乐潇泽也知道些分寸,但肯定也只是相比较而言。又或者是极度巧言善辩,必竟聪慧嘛,据说但凡他见过一面的人,模样与名字都不会忘却。

便是端宗爷自己也知道,他这个儿子聪慧是聪慧,但是玩心太重。所以晏驾之前,也就是临死前定下了三位内阁高官为顾命大臣来辅佐乐潇泽,也是有督促规劝之意在里边的。可到底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乐潇泽还不过初继位,便对先朝重臣爱搭不理的了,可想以后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端宗爷真真称得上是一个节俭勤奋,忧国忧民的难遇明君,所以端宗爷一朝,可称政治清明,直臣比比皆是。但却有两点是他疏忽了,一是他对于母亲的家族太过宽容,一个儿劲地给予高官厚禄。可能也是因为他曾亲眼见到他的母亲为了他能活下去牺牲了多少,所以既出于愧疚之心,也出于弥补之心吧。

再有便是,端宗爷放任对宦官的管理,以致于乐潇泽还是皇太子的时候,他身边便已经围了一班只知阿谀奉承的太监。太监要讨好主子,有什么办法呢?无非是顺着主子的心意,将他引进那花花世界罢了。普通人都抵不过的,何况是受宠的皇太子,到如今坐拥天下的一国之君?

不过,端宗爷还有一桩美事是值得万千女子在心底赞叹不已的。那便是,端宗爷一生只娶了一个妻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太后金氏,两人可谓鹣鲽情深,朝夕不离。尽管一众朝臣多次上书请求端宗纳妾广延子嗣,但端宗只是不听。好在,皇太后最后也争气地生下了乐潇泽。所以,金氏一直为众多女子所羡慕。

试想,平常的卿贵之家,少则也有一妻数妾,更何况端宗还是堂堂天子呢?他能为金氏做到如此地步,委实不易。当然这桩事放在眼下,那端宗的确是稀有动物,可在沈环的心里,那简直再普通不过了。而且沈环觉得,皇太后当年必然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旁的不说,太皇太后那儿,一定对她极为不满的。

“如今宫里宫外皆为宦官阉党把持,再这样下去,只怕国本就要不保了!”时值深夜,内阁值房里却是气氛凝滞,内阁首辅文贤将茶盏一搁,“咱们几次上书,圣上既然不听,咱们便联络满朝文武忠义之士共同进谏!我就不信,圣上会不听劝谏!”文贤乃是东君国的四朝元老,如今也七十有余了,却依旧精神矍铄,中气十足。

内阁大臣少傅付西宾道:“阁老切莫冲动!眼下不止宦官之势愈大,章氏一族为首的戚臣也越来越嚣张了,咱们若是轻动,恐怕章氏一族渔翁得利。况且,以圣上的性子,若是逼谏的话,只怕会适得其反。”内阁大臣少傅于乔道:“难道要顾忌着权势平衡,而对宦官阉党放任自流了吗?圣上刚登基不久,又尚未有子嗣,再这样下去,我看诸地藩王也要乱了!”

这三个内阁大臣便是当年端宗爷临终托付的顾命大臣了,除却文贤有七十余岁的高龄(这在古代委实稀奇),于乔与付西宾也是年近六十的花甲之龄了。看得出,文贤与于乔的性子都颇为耿直,而付西宾,则要稍稍圆滑些。

“一派胡言!”文贤道:“圣上正当盛年,怎么可能没有子嗣?”于乔看了一眼付西宾,一心的不满,他总觉得这个付西宾怕前怕后,哪里有顾命大臣的样子?文贤看向付西宾道:“不知东涯你有何妙见?”付西宾道:“下官以为,凡事……尚有天道。”闻言,文贤不禁缓缓一点头,“甚是有理!”于乔默默想了一会儿,也明白了过来。

“咳咳……咳咳……”付西宾一上了马车,便咳个不停,小厮连忙递上热水帕子,有些担忧地道:“最近天气转凉,老爷的病情越发严重了,还是向圣上告个病假歇息一阵吧?”付西宾拿着帕子抹了抹嘴边的血迹,然后又灌下两口热水漱了漱口,这才长叹一声道:“眼下正是要紧之时,我哪能抛下文阁老与于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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