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转眼间便赐给了那吴姬,那吴姬今日居然还特意来自己面前显摆,言语之间明里暗里都在说自己已经年老色衰,该让位于她了。郑姬强忍住怒气,着人去请皇上过来,想要心平气和地问一问此事,哪知报信的人回来却说,皇上又流连在那个吴姬那里了。如此,郑姬哪里还容得下这口气?
“我的妙人儿,今日又怎么了?朕亲自来了,你好大的胆子,却不来迎驾?”乐潇泽跨进寝室,便扶住郑姬的下巴,语气中带了三分宠溺。郑姬一掌拍开乐潇泽的手,“皇上后宫佳丽三千,骄阳苑内更是群芳数不胜数,贱妾哪敢独占皇上的心?”
乐潇泽不以为意,靠着郑姬坐下,将她揽在怀里哄道:“朕不是说了吗?不管朕身边的女子有多少,你永远都是朕心里最在意的那一个。”闻言,郑姬双肩晃开乐潇泽的手,便径自下了榻,走到窗边冷声道:“这样的话,也不知皇上同多少个人说过了,贱妾反正是不会信了。”
俗话说可一可二不可三,乐潇泽这会儿已经有些不耐之意了,但想着两人从前的欢好,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妙菱,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你心里有什么话便说出来,朕可猜不透你的心思。”“好!”郑姬转身看向乐潇泽,“贱妾上次不是同圣上讨要过一块连心佩吗?如今那连心佩又在何处?”
乐潇泽双手揉了揉太阳Xue,心中无语,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得这般闹腾?乐潇泽一叹道:“我不是同你说过了吗?落在宫里头了,我一直让他们找来着,到现在也还没有找到……”
乐潇泽话未说完,郑姬已经冷笑起来,“皇上不必再说了!贱妾今日身子不适,不能侍奉皇上了,皇上请便!”说完,郑姬便径自出了寝殿,进了间厢房,然后嗵地将房门给关上了。
乐潇泽听着那房门响声,微微皱了眉头,听到动静的许丰连忙来到乐潇泽身边劝道:“爷这几日是有些冷落郑娘娘了,郑娘娘心里一时不痛快,爷便多哄几句便是了。如今郑娘娘生了气,爷心里又岂能痛快?”乐潇泽听了,若有所思地道:“看来,是朕太过娇宠她了。”
许丰道:“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这也怪不得郑娘娘,爷宠着她,这底下的人都在说郑娘娘便是骄阳苑里的后宫之主……”见乐潇泽目光一扫,许丰连忙跪下甩起自己的嘴巴来,“奴才该死!奴才这嘴巴该烂了才是!这话让人听了,岂不是陷郑娘娘于不义吗?”
见许丰将嘴巴子抽地啪啪响,乐潇泽转开目光道:“好了!你说地也没错,这骄阳苑里,她已经是第一人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不过为了块玉佩便跟我如此耍性子,哪能再纵着她?”说着,乐潇泽站起身。
许丰连忙上前一边替他整理衣襟,一边问道:“爷这会儿可是返回吴姬那儿?”乐潇泽默了默道:“她到底也是后宫之主,朕多少也得给她些面子。”这个她却是正经后宫里的那位主子沈环了,许丰应声道:“是,奴才这便去安排。”
乐潇泽无精打采地倚在步辇上,半合着眼睛问道:“这段时间,她就安然无事?没受过什么伤?没被罚过?”许丰答道:“回爷的话,奴才知道的也不多,只听说皇后好好地呆在丹凤宫里,只不过,后宫之权如今却是在贵妃的手里头了。”
乐潇泽打了个呵欠道:“后宫之权有什么好争的?以她那性子,争了也是白争,她能保住自己的命都差不多了。”乐潇泽这次回来却没有大摆仪仗,宫卫也都见惯了的,等到乐潇泽一行人来到丹凤宫的时候,却见几个小内侍慌慌张张地迎了出来。
许丰不禁斥道:“皇上驾到,只你们几个来迎驾吗?”几个小内侍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当中一个胆大些的小内侍连忙道:“回总管的话,皇后……皇后……”许丰怒道:“皇后如何,你们倒是把话说利索了!”乐潇泽有些不耐地道:“怎么?皇后在跟朕摆架子吗?”
乐潇泽以为沈环是为了大婚夜的事情在生气,还以为今日要吃两次闭门羹了,正觉晦气,哪知那小内侍摇头道:“回陛下的话,皇后……正领着众妃嫔主子们在宫后苑游玩呢。”“咳咳……”乐潇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黑沉的天色,他没听错吧?那个乡巴佬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夜游?还带着她的一众妃嫔?
乐潇泽口中的乡巴佬沈环此刻正在宫后苑玩地不亦乐乎呢!一开始大家还谨守着规矩,后来见沈环根本不在意什么尊卑,直与她们玩在一处,众人也就渐渐地放开了。总之,人多能玩的,沈环她们全都玩过了。
今日玩的是捉迷藏,分了两队人,一队人多,一队人少,人少的那一队去揪人多的那一队,限定两刻钟。赢的那一队人自然可以免一日问安,输的那一队嘛,自然要讲笑话或是唱曲儿给沈环听。沈环这个狡猾的皇后,便是输了,也可以换去赢的那一队,谁叫她是皇后?谁敢跟她较真?总结四个字,就是厚颜无耻!
当然,沈环这样做,自然也要限定地方,有护卫在四周守着的,当然这些护卫都是内侍,这样也就不会男女有别,惹人非议了。沈环有想过,若有一天,她当上了这后宫最尊贵的人之后,她一定会很乐意地制造爬墙的机会给这些可怜的女人们的。
但,也仅限于想象,必竟在这样的世道来讲,女子再婚已经不容易了,更何况还是皇上的妃子呢?就算皇上愿意放手,只怕也没人敢接。就算有人接了,也未必会对这些女子好。所以,沈环也只想想就丢开一旁了。眼下,她可以做的,便是告诉这些女子,她们除了闷,还可以不闷。
沈环现在便领着几个妃子正躲在几株大青松之后,沈环看了一眼身旁几个既兴奋又有些紧张的妃子,不觉好笑。突然几人响起惊呼声,只见自后边绕来了两个妃嫔,然后喜笑颜开地道:“好了!又捉到几个了,再擒几个咱们这一队便赢了。”沈环身边的几个妃子一脸遗憾地正向外边走去,沈环却是岿然不动地道:“嗯,本殿现在和你们是一队了。”
“……”被捉的与捉人的妃嫔都是一脸无语,皇后您还能再无耻些吗?沈环却摆了摆手,“快去快去!不是说再捉几个便能赢了吗?本殿等着呢。”那两个捉人的妃嫔便摇头晃脑地离开了。沈环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身边歌阑劝道:“殿下,咱们还是赶紧回座席那边去吧,这儿有些过于僻静了。”
红螺也道:“歌阑姑娘说地没错,殿下跑动了这一阵,也累了,还是回去喝些花茶,用些点心吧。”沈环也觉得今晚活动地差不多了,便点点头,“走吧!”三人正欲离开原地,忽听一道声音传来,“贫妾恭请皇后玉安!”
这声……沈环抿了抿唇,只怕是来者不善啊。沈环转头看向拨枝而来的宁妃章清涵,只见她独自一人前来,果真是没什么好事了。沈环含笑道:“宁妃倒是稀客,本殿几次遣人派上邀帖,宁妃只说身子不适,不愿前来,我还以为,宁妃是看不惯本殿呢?”
“贫妾哪敢啊!”章清涵来到沈环近前,笑意盈盈地道:“贫妾看殿下夜夜在这宫后苑里快活似天上神仙,似乎真不知道什么是人间愁滋味了。”沈环道:“宁妃有什么可愁的?闺中时是章家小姐,出阁后是皇宫嫔妃,尊宠无比,还有什么怨不平吗?”
章清涵道:“章家小姐?一个庶女而已,不但要看嫡母的脸色,还要巴结着嫡姐,更要想办法讨得太皇太后的欢心。这皇宫后妃的位置不是天赐的,是我自己挣来的。殿下呢?可又经历过那种要生不能,要死不得的滋味?沈环,你不过是个贫家女,粗鄙妇,凭什么坐在这后位之上耀武扬威?”
“放肆!”眼见章清涵越走越近,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歌阑不禁拦在沈环面前,冷声斥道:“章宁妃竟敢在凤驾前横行无礼么?”“你又是什么东西?”眼见章清涵抬手便要扇歌阑的脸,沈环眼疾手快地将歌阑拉到了一边,然后向打了个空的章清涵道:“章清涵,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今日,是来这里算计我的吧?”
沈环道:“可我思来想去,便是我今日在这里将你打个半死,也不过挨太皇太后一顿训而已。那么,你还有什么可算计的呢?”说着,沈环将目光扫向了章清涵的肚子,“莫非……宁妃有喜了?”
“不对!”沈环转而又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宁妃更该好好保养龙胎才是,何必还要在我面前说出这样放肆的话来,故意激怒我?难道说……你欲弄假成真,栽我一个戕害龙嗣的罪名不成?”
闻言,章清涵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见沈环已猜出玄机,又不上她的当,干脆一咬牙重重往地上侧摔下去,下身迅速染红一片,章清涵不禁无比痛苦地、凄厉地叫出了声。歌阑与红螺都是气地不行,红螺向沈环道:“殿下,咱们眼下有理说不清了,赶快离开吧!”沈环淡淡一笑,“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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