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失业了

顾凛辰再次出现，已经过了好久了。

晚上去参加了一个酒会，市政领导牵头，他不好推辞。正常作为焦点人物，他疲惫不堪。好在时间总是会过去的。一结束，他便让司机送他那个未婚妻尚雨晴离开。自己让洛奇开车四处转转。

顾凛杰新捧的小角儿海报铺天盖地，他看着穿着芭蕾舞服的女孩儿，脑子里不由的浮现出林晚菲的脸。

魅夜出事儿的第二天，他就知道了。当时是顾凛杰无意间提了一嘴。他起初并没在意。后来洛奇说，这事儿差点儿发生在林晚菲身上，让他心里一惊。似乎从认识这个女人，她真的就如顾凛杰所言，麻烦没断过。

“杰娱乐给她钱了吗？”顾凛辰问洛奇。

洛奇开着车，摇摇头，说：“没有。不过，威尔先生前几天催来着。但是不知道Ａｎｄｙ怎么帮小顾总扛过去。”

“你说，魅夜的事儿，跟阿杰有没有关系？”顾凛辰不想怀疑他，可是想到他对于障碍物的从不手软，让他忍不住猜疑。

“不知道。”洛奇说，“警察那边儿说是舞台事故，排除了人为。再说了，小顾总不至于的，能用钱解决的事儿，他不会冒这个险。”

魅夜出了这种事儿，反倒更火了。林晚菲却有些颓了。小吴的父母从外地赶过来，找魅姐谈了几次，多少拿了点儿钱，算是安抚住了。林晚菲再也不敢再舞台上炫技了。老老实实的表演，最安全。

可是安全的，也让人最乏味。很快，客人对她的新鲜感过去了。甚至有人开始叫倒好。尴尬的气氛，她只能咬牙坚持。

“林晚菲，你这么下去可不行。你看，我今天有超过你了。眼看着你之前的业绩，快被我赶上了。你还不如趁早另谋高就。我听说有家会所不是对你感情吗？趁着脸蛋儿身材的钱，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看着CICI趾高气扬的样子，林晚菲坐在吧台，一句话也不说。

小吴的事儿，确实给了她不小的打击。除了内疚，更多的是后怕。本来以为在魅夜跳舞算是最安全的。可是没想到，这世界上哪有百分之百的安全呢。

“菲菲，你别理她。小人得志。”JK递给林晚菲一杯酒，安慰她。

“这恐怕不是她自己的想法吧。魅姐这几天似乎也不太高兴呢。”林晚菲一饮而尽，低着头。

昨天，魅姐还找她，明着鼓励，实际敲打。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么多年，魅姐的脾气，她早就摸透了。

JK无话可说。

“一杯蓝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林晚菲的耳朵里，她寻声看去，顾凛辰坐在她旁边。

“顾总。”林晚菲冷冷的打了个招呼，站起来要离开。

“怎么？不卖酒了？”顾凛辰拉住她，强迫她坐下。

“你买吗？”林晚菲甩开他的手，见他不说话，她对正在调酒的JK说，“给这位先生开瓶Gold。”

“我有说我要买吗？”顾凛辰嘴上说着，去没有阻止JK开酒的动作。

“这酒，我拿九百提成，”林晚菲看着他，说，“既然我之前误会了顾总的身份，正好，借这个机会，咱俩两清。”

“林晚菲，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顾凛辰好笑的看着她，“上次你从我这儿挣的钱，不算啦？”

林晚菲看着他，哼了一声，说：“你提上回，我还要找你呢。你说的一百万在哪儿呢？”

JK给顾凛辰倒了一杯酒，顾凛辰端起来，品了一口，点点头。却不理会林晚菲。

林晚菲继续说：“不过一百万我不要了。我要去威尔舞蹈学院。是你帮我传话，还是我直接去报道呢？”

“都可以。”顾凛辰放下酒，脸上露出让人看不透的微笑，说，“可是联系上，你有钱吗？签证，流程咱们不说，学费你有吗？”

他这句话直接击中要害，林晚菲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顾凛辰继续撒盐。

“你沾钱明白着呢。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是威尔先生愿意替你申请奖学金，启动资金，你拿得出来吗？”

“这事儿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林晚菲倔强了起来。

顾凛辰看看她，挑了一下眉毛，不置可否。

一个服务生走过来，把林晚菲叫走了。顾凛辰看着她背影，有些出神。

JK收拾好林晚菲的杯子，板着脸，看了一眼顾凛辰。

顾凛辰看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示意他再到一杯酒，问：“你觉得我在欺负她？”

“没有。你只是说了事实。”JK倒着酒，不冷不热的说，可是放下酒瓶，还是没忍住，说，“可是有的时候事实是把杀人刀。你在这个时候跟她说事实，不亚于捅了她一刀。”

“难道，我应该哄她？满足她那不切实际的想法？”顾凛辰不太喜欢眼前这个男人的这种态度，好像林晚菲是他什么人似的。

“难道很难吗？顾总是吧，你们这种人，不是最讲风度吗？”

顾凛辰看着他，他的话似乎提醒了他，他端着酒杯从吧台离开，走到洛奇旁边坐下，问：“我是不是对林晚菲太刻薄了？”

“不知道啊。”洛奇喝了一口饮料，跟他出来，他就没法碰酒精，“刻薄没感觉出来，不过，你似乎对她挺关心的。”

“胡说八道。”顾凛辰着急否认，抿了一口酒，不再说啥。

洛奇似乎并不像结束话题，他凑过来，说：“我刚才听见有人传闲话，好像林晚菲要失业了。”

“怎么回事儿？”

意料之中，洛奇满意顾凛杰的激动，却故意卖起关子来，用吸管喝着饮料，不急不忙。

“去去去，跟个娘们儿似的。”顾凛辰一把夺过他的饮料，拔出吸管丢在桌子上。

洛奇笑着看他，失去的在惹急他之前，继续说：“你也看见了，她的表演，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在这种地方，没有客户，就没有价值。魅姐是个生意人，她不可能白白养着她吧。”

“我说她怎么突然又要去上学了。看来她也不是没有远见的。”顾凛辰把饮料还给他，看着林晚菲朝着吧台走过去。有些魂不守舍的。

吧台那里，CICI正悠闲的数着自己名下的小票。

“JK，把我包给我吧。”林晚菲不去看CICI洋洋得意的样子。

“魅姐跟你说什么了？”JK看她神情有异，关切的问。

“没事儿。”林晚菲不想多说。

可是CICI似乎并不这么想，她得意的说：“炒鱿鱼嘛，不是大事儿。依菲菲姐的技术，换一家，饿不死。”

“CICI！你闭嘴。”JK对她忍无可忍，从吧台后面出来，拉着林晚菲走到一旁。

CICI四下看了看，从包里掏出一个胶囊。转到吧台后面，倒了一杯酒，拧开胶囊，把白色粉末放进去，用搅拌棒化掉。

安慰了林晚菲几句，JK拉着她走了回来。CICI收起之前幸灾乐祸的表情，把那杯酒推到林晚菲面前。

“干嘛？”林晚菲对她充满敌意。

“菲菲姐，你别怪我。这种地方，不就是这样吗？当年薛璐不走，你不也出不了头吗？在这里，咱们是竞争的关系，除了这个门，咱们之间又什么仇什么怨啊？山水有相逢，咱们，成不了朋友，也不能做一辈子仇人不是？”

林晚菲看着CICI，听着她句句肺腑。不免有些心软。她这些话，倒是实在的。

“我不恨你。咱俩这点儿破事儿，说恨，过了。不过就像你说的，咱俩做不了朋友，也做不了仇人。顶多，除了这个门，咱们只是陌生人而已。今天我走，明天，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个谁让你走呢。”

CICI笑着看着她，说：“我只会自己离开。不会走的这么窝囊。”

林晚菲点点头，接过JK递过来的包，从椅子上跳下来，说：“祝你好运。”

“喝一杯，咱俩也算了了。”

林晚菲看着那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CICI脸上的笑容更开了，她把手里的空杯子放在一旁，得意的说：“林晚菲，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相信别人。”

林晚菲看着她，没说什么，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魅夜。

把魅姐给她最后的工资塞进包里，她回头看了一眼魅夜，沮丧，垂头丧气。

突然，胳膊被人拉住了，她不耐烦的回头，顾凛辰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

“你干嘛？”林晚菲想要抽出胳膊，可是顾凛辰的手却越抓越紧。

“送你一程啊。”顾凛辰说着，洛奇已经把车开到两人面前。

“谢谢。不劳您费心。我自己有腿。”林晚菲毫不领情。

顾凛辰不由分说，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林晚菲还没来得及挣脱出来，他也坐了进去。关上门，洛奇锁上车门，发动车子。

“我说顾凛辰，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林晚菲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正好他送上门来。

“狗咬吕洞宾啊你这是。人家都是过了河再拆桥，你这刚上桥就解绳子，咱俩谁有病啊？”顾凛辰拍了拍洛奇的座位，说，“通知顾凛杰，明天早上开会。”

“顾总，什么名目啊？”洛奇毫无准备，问。

“讨论一下关于林晚菲退赛的赔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