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当晚睡得太死还是什么。
一大早雪子恍恍惚惚看时间!糟糕!还有十分钟!就要迟到了!是经典文学老师的课!
经典文学老师可真是个奇葩。
雪子突然之间浮现经典文学老师的身影:
他肥硕的身体,摇摆着步伐在讲台和课桌之间,一副总是戴不好的眼睛向下耸拉着,似乎专门要让眼睛跟这个世界真实接近。
他总是把自己的主观想法添加到国语论语古文里面去,不管是名言还是警句,只要从他嘴里出来,准有他自己的味道。而原本的味道似乎被稀释得有些厉害。
例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简简单单形容女人漂亮的让大雁落下,让鱼儿不敢出来。可向老师的口中出来就是:这女人一定是丑的让大雁都落下来了,鱼儿都不敢浮出水面了。在他看来,好像一切美好的东西自带毒性特质。红颜祸水这句话一定是他坚贞的信仰。
雪子摇摇头,想想都觉得可怕。要是我们在他的课上迟到了,后果可是真的不堪设想的。
“快起来啦!”雪子拖着于童的手,于童不肯起床,懒懒散散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好像是在醒着说梦话:”不不不。”
雪子又是吹口哨又是拍打书本,于童终于悉悉索索穿好衣服,像个小孩子一样,闭着眼睛,把脸对着雪子,调侃似的对着雪子挑挑眉毛:
“快给本大爷洗洗脸,小妞。”
雪子无可奈何得帮雪子洗了脸。
两人一路狂奔,跑着跑着雪子的书居然跑掉了。
雪子回过头去寻找的时候,一阵充满磁性的声音传入耳朵:“同学,你的书掉了。”
雪子回过头,少年穿着规规矩矩的白色衬衣,刺眼的阳光把周围一圈头发勾勒得不甚柔美。
“谢谢谢谢”雪子慌慌张张的说道。接着继续在路上使劲奔跑。
还好!没有迟到!
班上的同学密密麻麻的坐在桌子上,老师也规规矩矩的站在讲台上,似乎是专门看着她俩出丑似的。
来迟到了就是麻烦!居然只剩最前面有三个空位置了!
没办法了,就只得做第一排了。
咦?这怎么还有一个空的座位?
一本书平平整整放在桌子上,绿色的封面看起来像一片广阔无边的田野,夹着的钢笔像一个守望田野的稻草人。一阵风拂过,书本的扉页以最快的速度翻开,几个苍劲而有力的钢笔字好像被吹起来了。雪子定睛一看:嘉乐
嘉乐?雪子的脑袋突然出现一片空白区,她望着那几个字,没错,就是他的字,那个偶然扮演一棵树的嘉乐?是那个自己给自己写信的嘉乐?突然之间有股强烈的想见到他的期待,那股莫名的期待就好像小时候儿童节表演的前一天晚上一样,期待美美的表演但又害怕自己的表演出错。
或许是因为太期待某样东西,那样东西就会正好与你擦肩而过。就好像雪子眼睛一直定定得望着教室门口,可什么也没有望到。
相反,当他低下头写作业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感觉到了身旁有一股温热,就好像小时候被窝里面的味道,她突然被魔化了,她开始贪念起她身边的这股味道。用力的把这股味道吸进鼻子里。
心跳得好像漏了半拍,时间滴滴答答,雪子悄悄的转过身,对自己说,偷偷看他一眼,只看一眼。
那天的阳光特别美丽,有一点晃眼,闪在了雪子的眼睛里。
是他!刚刚帮助我捡到书的那个少年!
原来是他!
他的侧面看起来挺拔而温婉。眼睛像镶在山顶里的宝石,就算侧着看他,依然可以看到他眼里深邃的光景,仿佛里面装满了一辈子的东西似的,怎么也看不完,怎么也看不穿。
他的耳朵旁边好多小小的茸毛哦,细细碎碎得映在阳光下面,好像一片蒲公英,雪子突然天真得想,要是我用嘴来吹一口会是怎样呢?
雪子犹记得当天的阳光落下了一块儿光晕在他脸上,少年突然转过脸来微微一笑,那股光晕一丝不漏得把少年的笑容映衬得既阳光又温暖,软软的刘海随意得搭在额头上,雪子的心跳突然之间没有跟上光景的节奏,踏踏实实得漏了一拍。
她回他一笑,笨拙而又呆板得把牙齿露了出来。挤出了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少年显然也露出很惊讶的表情:“是你”
她的世界突然之间天昏地暗了。
雪子不知道那节课是怎么结束的,不知道向老头是怎样把现实和主观东西相互融合的,不知道他是怎样认真记笔记的。她唯独记得的,就是光景正好,微风拂面,送来关于他气息的种种消息。
从那以后,她的心就完完全全沉入了这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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