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一次争吵之后,雪子跟于童两个人的友谊似乎就有了一点点小小的裂缝。也许是因为是女孩子,或许是跟两人的星座有关系,一个天蝎座,当仁不让,一个摩羯座,冷战到底。
女孩子跟女孩子之间的感情有着敏感的秉性,一连几个周,双方互相斗气,两人没说一句话。
转眼间,两个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似乎在友谊的线上越走越远,果然啊。应了那句话,女人都是情感动物。心情好的时候什么都是美丽的,心情不好的看哪哪不爽。女人之间要是想要互相伤害起来,就硬是把最难听的话说给对方听,把最凶恶的眼神表演给对方看,把最傲人的姿态显摆给对方看。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要让你感到深深的伤害。
终于骄傲的蝎子向山羊先屈服了:
“我看你整天好坏不分,我们这么关心你,你都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雪子无言以对。
“都说了,嘉乐不是个什么好人,你非得去往枪口上撞!”
雪子继续保持沉默
“雪子,你倒是表个态呀,你存心要气坏我对不对呀。”
“我不知道说什么。”
“你呀你,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程川对你那么好,你却不知道珍惜,非得喜欢上那个傲娇的傻小子,他有什么好,你偏要这样?”
“他哪儿哪儿都好,我能感受到他跟我是一路人。你跟程川他们才是一路人。”雪子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她在说什么。
“他跟你是一路人?意思我们不是一路人?还是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朋友?还是我于童一厢情愿认定了你这个朋友,而你只是跟我逢场作戏?”
“我不是那个意思。”雪子显得有些急促
桌子上的手机嗡嗡得振动了起来。
“喂,欢欢啊,发哥说他们在哪high啊?我现在在寝室呢。好,等你过会儿你开车来接我。我先换衣服。”于童没有抬起头看雪子。
雪子看见于童在满满当当的衣橱里面找到一条短破天际的破洞牛仔裤和一件银色的紧身背心。穿上了帅气的马丁靴,跨上了黑色的牛皮包,画上红艳艳的口红。把门“砰”的一声关掉。
或许是因为跟雪子赌气的原因,关门的声音特别大,恨不得惊动楼下的宿管阿姨。
透过阳台,雪子看见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她看到一望无尽的昏黄色天空,和一望无尽的孤单啊。
她回想起于童的话:你对嘉乐到底是什么态度呢?
她也不知作何回答,想要去努力相信一个人却被曲解得支离破碎。内心曾经想要毫无保留的向一个人敞开,却被另一扇门狠狠拒绝在外。可就算这样,她的内心还是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们是一类人啊!
那种感觉怎么也解释不清楚。如果非得追究其原因,可能事情的最开始来源于那棵树吧。就是那棵树深深的将她吸引,当他看到那刚硬隽永的字迹时,全身的毛细血管突然喷张,全身触电了一般。
就在此时,寝室的灯熄灭,一片漆黑。除了远方那一望无际的寂寞和天空之外。屋里便是伸手不见五指。雪子的心猛然缩紧。她呼吸变得急促。
她告诉自己冷静一点,不要怕不要怕。可脑袋里突然之间晃荡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漩涡,黑色的漩涡刮起了波浪,雪子依着窗口,尽量让自己变得冷静一点。
她看到一波一波的水不断得从寝室门缝溢进来,黑黝黝的海水像长着张牙舞爪的小怪兽,龇牙咧嘴得笑着。他们似乎要撕烂她身上的皮和肉。
水势渐渐蔓延进来,漫过她的鞋子,漫过她的膝盖。
她害怕得惊叫起来!可回应她的还是自己的回声。走廊边边上一遍一遍回荡着她的回声,有一丝嘲讽的味道。
孤单的人永远是孤独的,就算是和于童是最好的朋友,她始终走不出内心的孤独世界。
就在此时,黑暗中亮起了一道光芒!
雪子迎着光芒,抓起手机。
她几乎带着哭腔:“救我!”
程川原本是怀着轻松的心情带着雪子去看夜景的,不料一接到电话就传来这样的声音。
他感到不妙:“雪子,你在哪?”
“我在寝室”
“好!你不要怕,深呼吸!我马上过来!”
程川原本是打算喊雪子去看城市美丽的夜景的。可不料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管不了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只知道:这个女孩子,现在很需要他!特别需要!
挂掉电话,不顾楼上阿姨的阻拦,不顾女生们奇异的眼光,一口气冲到五楼,用脚用力蹬开门。
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他。
屋里漆黑一片,他打着手机的光找到雪子。
他看见她像个小孩子一样缩在墙角。眼里尽是恐惧,无措,孤独。一手抓着门口的窗帘,一手紧紧抓着床边。
可令他最惊讶的事情是,除了没有灯光,这里什么也没发生啊,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人,房子里的物品也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让他把雪子的惨叫声联想起来。
不管了!雪子现在需要我!很需要!
程川一步当两步,走到雪子身边,这一次是雪子主动用力抱起了程川。柔软的发丝懒洋洋得黏在程川的脸上。程川突然之间有一点庆幸起这场莫名其妙的灾难来,他真的幸福极了!他甚至有一点不怀好意得想要多来几次这样的灾难。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我在,不怕”程川抚慰着雪子的后背。
雪子的眼泪沾满了程川的衣领,他的幸灾乐祸突然之间烟消云散,他甚至有点良心的谴责:程川啊,程川,你脑袋进水了是吧!雪子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别哭了,别哭了,看你哭我一个大男人家我也想哭了。什么都过去了。不怕,我在。”
“你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呀?我看你寝室好好的,也不向跟其他人闹过矛盾呀?”
雪子摇摇头:“我怕黑,特别怕,要命的那种怕。”
“黑有什么好怕的呀?我最怕的是我老爸了,他跟我是一言不合就打屁股,我从小都是被他打大的了。”
雪子沉默无语。
程川大大咧咧的,向来没有做过安慰女孩子的事情。这一次,也是手足无措。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带你去看夜景。”说着一把拉着雪子的手冲出宿舍外。
城市里影影绰绰的灯光,倒影在湖边上,微微吹拂的晚风,扫荡在每个人的脸上。湖面平静的一如黑色一样,宁静安逸。雪子渐渐从黑暗中走出来,要是每天都能看见这样的美景多好啊。
可是,望着眼前的程川,无忧无虑的脸上尽是年轻的张狂。微笑得像一个天使一样。可就是看到这样程川。雪子内心有一种感觉:他永远跟我不是一样的人。
一直以来,雪子的心像一根飘摇不定的芦苇,她四处飘摇,居无定所。慌张、失控、害怕、孤独。所有的这些一切都好像总是特别喜欢眷顾她似的。 她一次一次在黑暗中拔起一只脚,然后又艰难的迈起另一只脚,可是到了最后,却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走。四处都是无穷无尽的孤独,前方都是无穷无尽的寂寞呀。
她能感受到程川温暖的肩膀,舒服得像和煦的春风,隔着他白色的衣领,她能闻到男孩身上的古龙香水味道。
这个女孩到底有多少故事?她到底经受了多少打击?她小小的肩膀扛下了多少重担?可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在我身边,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学校江边的景色很美,美到让人心旷神怡,波光粼粼的湖面,飘摇着多少影影绰绰的灯光。雪子的心似乎也亮起了微小的灯光,即使很遥远、很飘摇。可是她终于还是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嗯?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雪子明白自己始终不能和其他人一样。像别人一样正大光明的喜欢一个人。
银色的月光打在地面上,一阵榕树的香味送入风中。
“什么味道?”
“没有什么味道啊。”
“不,是一种奇特的树香。”雪子望了望四周,肯定的说道。
“没什么啊,你该不会是产生幻觉了吧,哈哈哈哈哈”
雪子斜了程川一眼:“味道也能用幻觉形容吗?”
她转过身环顾四周,四周静悄悄的像湖面一眼。可那阵树香是怎么回事儿?她坚信那股树香有一股召唤的意味。
少年送完了最后一盆花树之后,顺着月光,走向回家了的路。借着月光,湖边的两人似乎都认识。
少年定睛一看。
“没错,是她。”突然之间,一块很重很重的石头落在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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