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岑湘妮低头发现自己尴尬的位置。
一股又羞又恼的红潮由岑湘妮的脸孔蔓延到脖子、锁骨。
纤细的十根手指狠狠拧住男人西装敞开下的白衬衫,她力道极大,指尖恨不得抓进他的身体——
她真的美得太惊人。
齐乔正眼神邪得像个高雅的痞子。
岑湘妮掌心一个发麻,手指抽动了一记。
这人的心到底有多黑,才能这么若无其事的一次又一次的戏弄人。
“呃……岑、岑小姐您来了?!”
楼下突然传来店员惊慌的和谁在打招呼,就听岑碧琪揉了揉耳朵斥责她:“叫这么大声做什么?!”
岑湘妮恍然回神。
就看压在男人身上的小身影一闪而过,已经和他拉开了好大的距离。
岑碧琪来了。
岑湘妮脑袋一片空,定神的时候人已经跑到了楼梯口。
然而她忘了楼梯是唯一连接上下楼的的通道,岑碧琪从下面已经走了上来。
岑湘妮两手提着裙摆,就像个狼狈的落跑新娘。
不,应该是被抓包的浪荡小三吧?!
男人从沙发上起身,保持着他高贵的优雅走过来,“镇定点。”
他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要她镇定点?!
他说的还真是轻松。
岑湘妮看着齐乔正淡定自若的脸孔,岑碧琪要是看到他和她在一起的话……
“把手拿开。”
楼梯上的脚步声越发接近。
“乔正……?”
岑碧琪走了上来。
男人的身高严严实实的挡住了楼梯后的什么人。
她挪开一点眼神便和岑湘妮视线碰撞,那一瞬间,岑湘妮仿佛看到了女人眼底狰狞起来的冷光。
这种感觉糟透了。
就真的好像她背着自己姐姐在勾引姐夫似的。
没想岑碧琪竟然十分冷静。
嘴角卷起了一抹温婉的笑,问齐乔正:“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靠到齐乔正的手边,像宣誓主权似的,亲密挽住男人的胳臂。
岑湘妮定定看着。
仿佛与他们置身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脑海里就这么跳脱出母亲沈玉曾经故意在岑碧琪的母亲陈茵的跟前和岑博仲亲热气对方。
女人真是可怜,为了个男人绞尽脑汁的争风吃醋。
她在笑什么?
岑碧琪看着岑湘妮苦笑,以为她是在挑衅她。
她真是大意,让她来试个衣服,她竟然把齐乔正勾引过来,故意给她难堪——
好啊,她会让她知道她这么做有多可笑,到底谁才是正主!
岑碧琪踮起脚尖忽然在齐乔正俊逸的侧脸上亲吻了一下,眼尾随即抛给岑湘妮一个胜利者的讪笑。
岑湘妮心口冷不丁被凿出了个大洞。
看也不看齐乔正,丝毫没发现男人的脸色因为岑碧琪的那一吻黑得有多可怕。
真是庆幸啊。
她不是真的情迷于这个男人,不然一辈子都要和另一个女人纠缠着争夺一个男人该多可悲?!
岑碧琪眼中胜利的笑意连一秒都没能停留。
岑湘妮根本毫不在乎她亲吻齐乔正的动作。
转身说了句“多谢你的礼裙。”就走回更衣室里刷的拉起帘子。
多年模特的经验。
岑湘妮换衣服的动作很快,不出半分钟就更换好了自己的衣服走了出来。她向着楼梯的方向走,岑碧琪上前一步挡住她:“需不需要改?”她问的当然是那条她留在更衣室里的小礼裙。
“不用了。”
岑湘妮答得十分洒脱。
眼神旋而落到那个犹如神祗的男人身上:“不合身的再怎么改也不合适。”
岑碧琪拳头一紧。
这丫头的意思是,她根本不稀罕跟她争?
“以后别再做那么愚蠢的事。”
齐乔正冷声落在岑碧琪的后背,吓得她脊梁骨都挺直了,她知道他指的是那个面颊吻,即便是面颊,他也不愿被她触碰一下……
.
华灯初上,八点半的街头车水马龙。
一辆低调奢华的私家车停靠在简陋的公寓楼下。
远远就看一到挺阔的身型双腿交叠倚在车头,男人手里夹着烟,烟云随着霓虹灯圈圈飘绕……
岑湘妮恰巧打开窗。
光是看到了背影就又迅速的关上了窗户。
他来这里做什么?
入夜十一点。
某人的车还停在楼下。
男人依旧倚坐车头,又再点烟,脚边的烟头已经数不过来。
岑湘妮挑开百叶窗,眼神定定落在齐乔正的背影上,莫名觉得苍凉寂寞。像他这样的男人会寂寞吗?
不在家陪着岑碧琪卿卿我我,干嘛停在这儿不走了……
“喂!在这里偷看有什么用,担心人家就下去看看人家——”
萧盼夜半起身上厕所,逮着一只站在窗边走了神的小猫。
八点多发现人家来了楼下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在窗边徘徊。
岑湘妮别扭的放下撩开百叶窗的手。
“我是来检查窗户有没有关紧,天气预报说了,夜里有暴雨,黄色预警呢!”
“哦,是吗?!”
萧盼索性拉起百叶窗。
夜深得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黑网。
突然天际几道电闪雷鸣而过,轰隆轰隆的一阵雷雨就劈了下来——
“哇塞,神预告哎,真下大暴雨了!”
下雨了?!
岑湘妮急着把头往外探。
一阵狂风夹杂着雨水席卷进来,吹的人浑身打颤。
“他没带伞!”
立在车头的男人毫无防备地被暴雨淋了一身,却不慌不忙的转身,幽幽视线往上——
他看着她?!
岑湘妮放在窗台上的手一紧,“诺,伞在这里,快给人家送过去,不然真的要变落汤鸡了。”
萧盼鬼机灵的递了一把伞过来,齐乔正应该也看到了萧盼手里的伞。
岑湘妮却表情一冷。
推开她的手一个转身,“他不是有车吗?还需要什么伞?”
岑湘妮一步不停地走向自己的房间,合上门之前还说:“把窗关上,时间不早了,你也该睡了。”
.
这场大雨还真是跟人过不去。
狂风暴雨的声响几乎穿透墙壁的吵得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岑湘妮起身看了看床头的闹钟,一点多了……
总该已经回去了吧?!
下了床,蹑手蹑脚的打开门。
岑湘妮轻轻走到窗边。
天——那辆车……竟然还在楼下……
雨水把车窗打得稀里哗啦,都看不清里面的人。
“咱们齐爷有低温症。”
脑海里莫名想到骆川那天的玩笑话。
要知道低温症发病起来是很危险的。
这都几个小时了?
他就是上了车,刚才的衣服也被淋湿了,低温症的病人是不能裹着湿掉的衣服的啊!
岑湘妮脑袋一阵混乱。
没等镇定下来,自己已经拿上了伞和钥匙冲到了楼下。
岑湘妮打着伞跑到街边,她敲了敲车窗。
暴雨震耳欲聋,里面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岑湘妮不顾冰冷的雨水,身手擦了擦稀里哗啦的车窗,贴近往里面看——
车子没有开灯。
她什么也看不清楚,隐约看到驾驶座上有个人一动不动——
天!
他该不是真的晕死过去了吧?!
岑湘妮立刻跑到驾驶座车门的那边。
狂风暴雨吹起她及脚踝的长裙边儿:“齐先生,齐先生,你听没听到,开一下车门!”
岑湘妮拼命的敲打着车窗。
那么近的距离。
他就是听不到声音,也感觉得到车门的震动,为什么还是没有动静?!
岑湘妮又要敲门的时候。
车子里突然爆发一道刺耳的喇叭声,就看驾驶座上的人猛地倒在了方向盘上——
“齐先生,你别吓我!”
岑湘妮惊慌大喊,不行,上楼报警,找警察来砸窗吧!
不,时间来不及了。
岑湘妮看了眼手里的伞。
果断转身收起伞,挥手就要用伞柄砸窗的时候,车门突然开了——
一只手抓住她狠狠将她拽了进去,直接抱到了他的腿上,“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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