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秦明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没有让自己这样倒过,还是在一个女人面前。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见这个女人。
他打电话给安宁:“雨楠,准备好了吗?”
“还有二十分钟,墨小姐才上飞机您可以直接跟她聊一聊。”
“不,她飞走了短时间不要回来,安然这边,我去。”
安宁还想劝,但安秦明没给她机会。我上前,拍了拍安宁的肩膀。
“该上飞机了。”我知道安宁最经常和谁通电话,因为要报告我得行踪。但这个时候我不想听他的电话。
坐上飞机,安宁问我:“墨小姐,你一进剧组可能有些日子见不到安少了,为什么……”
“不说话也好,这时候不知道应该和他说些什么。”我打断了她的问话然后闭上了眼。嗯,对我不知道。
如果我说我对他的态度变了会不会更奇怪,我对他说,谢谢他为我做的这一切会不会更奇怪?
安秦明,在我还没有弄清楚墨雨楠和我的问题之前,我该远离你。
“安宁。再跟我讲讲墨雨楠的故事吧?”
安宁叹气:“这些早在资料里面就告诉你了,墨小姐现在还不想承认可能是因为那段事情过于受伤。而安少这样让你回来也是希望从新开始,他不想让你伤心,以至于给大家都摆了一个难题。”
“那为什么我弟弟叫我渝北?那为什么子夜叫我渝北?如果我真的是墨雨楠,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我失去了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我忘了一干二净不想想起来?”
“墨小姐……”
安宁想继续解释,我立刻按住了她示意别说了。
我想起了齐昊,转了画风,他曾说过,若是我记不起来,也不必记得,我清楚记得那个时候他说我很痛苦!
痛苦的东西不要记得……
“安宁你知道吧?齐昊是什么人?”
安宁点头,齐昊将我送到安宁手里的那天她便知道我的身份瞒不住了。所以她谈起这个人也很淡然,“知道,你的大学同学,他去国外主修了心理学。我们是同学。”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是学心理的?”
“主要负责修复心理创伤,所以墨小姐我需要你的配合。”
配合?我内心冷笑着,现在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事情有点儿太复杂了,不是要进组了?这些事情是不是可以放一放?”
“当然!”安宁得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或许这之后你就知道安少自有他柔软的地方。”
飞机很快,三个小时就到了,这地方是刚刚开发的影视基地,城市景很大,最不错的是,我甚至以为这里是另外一个仙都。许多地方他们都缩放在一起。
入住酒店,去见导演,安宁找了最快捷的路线。
不过见时候,还是没能躲开柳梦梅。
“瞧瞧,这不是我得手下败将吗?我们虽然是一个角色里的,但有件事情你必须知道,我能上,你就没机会演这个角色!”
我苦笑,当着刘导的面儿她都能这么和我说话,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只有听着。
“刘导如果这个时间不方便,咱们可以换个时间聊一聊。”
刘导被我问的尴尬了,也没有办法,只有跟柳梦梅交代两句,她扭捏了两下知道不该这样,也就离开了。
刘导十分严肃:“我其实更看好你,但你知道不是所有人想要一步登天都可以,或许这本子里还有更适合你的角色,比如男主的妹妹这个剧里的坏人……”
负面角色虽然很容易刷脸被人记得,但最后终究不过是自黑开局,一直被骂!
但刘导这么安排又这么器重我却可能是希望能让我出名,于是带着这么大期待,红与黑,上场与不上我又要选择。
“谢谢刘导,一会儿我会和经纪人商量一下。”
刘导对我的回答似乎不满意,好像是我不识抬举了,冷哼一声,跟我道了别。柳梦梅虽然没旁听,但也看出了他的不满。
她走到我的面前,用了一种俯视的眼神看着我。
“没记错,你应该叫墨雨楠。那天当着刘导哭的那么厉害,那么落寞,是不是为了哭戏练习了很久?”
我斜眼,若是资料上写着这些我没有任何意见,关键是资料对这件事情绝口未提……谁会去特别练习哭戏?
“柳小姐喜欢这般挖苦新人?可柳小姐又怎么知道,将来我不会比你更优秀?”
“哦?有趣儿……你永远落下我一截子。我身后的财团你搞得定吗?”
我冷笑:“柳小姐身后那么多人,大约也不自由吧?”
她的脸色立刻变了,忽而变红接着就转为惨白。“哼!你懂什么?艺人明星,多少身不由己你都得认!”
接着柳梦梅似乎并不想再跟我说话了,她如一阵风一般与我擦身而过,哼了一声,再不刁难。
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很荣幸,我的身边只有安秦明。这个男人或许并不会表现他的温柔,而在这个时候我承认我是有点喜欢的。
第一天晚上我失眠了,这里的酒店空调也都不是很凉快,加之闷热我翻来覆去,所想所看的,都是安秦明。心情凌乱的我,在这种时候只有灌自己点儿小酒才能踏实躺着。
出国……留学……
磨城不是个好地方,酒精原因我拨通了齐昊的号码。
“齐昊,是我。”
“当然是你,不然这么晚了,谁会接通电话?”齐昊声音沙哑,有些嗔怪却没再抱怨,“怎么回事儿你说吧!”
这么晚了,齐昊还会接听我的来电,已经说明了他在意我,借着酒劲儿我开始问到:“齐昊,你跟我再说说吧,从前的墨雨楠是什么样的人?”
他听出我的不好立刻问:“你又喝酒了?”
“快告诉我,不然我想睡了……”
“你在哪?一个人?你别睡我过来找你。”他明显清醒了,可我现在并不在仙都。
“我在磨城,很快会拍戏。到时候你就可以在电视上见到我了。”
“切,明星梦做了四年,终于实现了?”
齐昊跟我聊了半个晚上说得最多的是,我是一个骄傲的女人,他追了我四年,然而我完全没有看到过他,我说我们是好哥们儿就一辈子都是好哥们儿。毕业了,他还想和我走,但我留下了。我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骄傲。我与生俱来的骄傲。
我很喜欢很喜欢这个人,我淋着雨站在机场外面,跑了一公里路。齐昊看着我跑出去,但飞机就要起飞了。他没办法跟着我……他说那是他做的最错误的决定。接下来就是我了无音讯。
原来我这么喜欢安秦明,他应该也很喜欢我。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隔的应该就是安然的病,然而现在我对此一无所知。
不知不觉,天光穿过窗帘打在我身上,今天是开机仪式,不能迟到,拖着疲惫的身躯,我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出了门。
开机仪式的时间是安宁通知我的,但我到达现场的时候发现所有人已经开始了!
安宁站在我旁边,也是笑不出来。
“墨小姐看来是得罪柳小姐,她连出镜的机会都不给你啦。”
我点点头,“那也就只能在外面等,现在冲进去……可能会……”
我的声音还没落下,身后一只大手拦腰一推将我送入了众人的视线。
“快看是安少?”
“快拍快拍!”
他的熟悉的温度攀上我的肩膀,扶稳我,没让我狼狈。他远从仙都飞来磨城,是为了我?忽然脸红心跳,极为紧张羞涩起来。
他从容介绍:“虽然墨雨楠并不是这一次的主角,但是能和梦梅多学习也是难得的机遇。今天是开机仪式,也是本公司对柳梦梅的欢迎仪式。”
安秦明的话,让我几乎相信了,我们之间相互喜欢彼此珍惜,只这一条,足矣将我们打回原形,足以让我体无完肤。
我转头看着柳梦梅,她上前点头:“是呀,安少诚心邀请,梦梅当然会好好带这个新人。”
刚刚脑袋里所有的幻想全部成为泡沫,安秦明果然只是个会让我打脸的男人。他前边给我的所有期盼都能在短短后半句里面,被他砸的精光,骨头都不剩下。
而我刚刚所有的镜头,也在这样的神转折之下被转移到了柳梦梅的身上。她光鲜亮丽。自信优秀……而我,很快就被媒体挤到一边。
到底都是要她和安秦明合照的,到底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我远远看着安秦明,我想不到自己从前是要如何喜欢这样的男人,也想象不到他到底用什么方式让我喜欢他喜欢到甘愿受伤。
时间不等人的,安秦明要他的名声要他的钱,所以柳梦梅……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我默默转身走到角落里面,安宁跟着我,她看出我的不对,不断安慰着我……
“公司有你是潜力股,但柳梦梅是……这只能公司董事会的决定。”
“我又没说什么,柳梦梅更加值钱!”对,安秦明是个老板,他应该考虑公司的利益。
不过他为什么不考虑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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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