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温柔似水的苏晴儿

他便是秦慕辰，大北王朝唯一的一名因功高而赐姓的王爷。

秦慕辰淡淡的看了看对面端坐的苏晴儿，苏晴儿年约十四，刚刚及笄不久，一身白衣着实将她周身的气派衬托得极好，她微微的笑容给她的脸增加了不少的色彩，她本就美，今日的她更是美到极致。

秦慕辰微微勾起嘴角，却让人感觉更加冰冷，苏晴儿不愧是年少成名的京城第一才女，只是，庶女永远是庶女，不论是多美，都只是美而已，永远都只能做配角而已。

而这个苏家嫡女，看起来倒是有趣极了。

“孙女苏素锦祝祖母福禄东海，寿比南山。”

苏素锦似乎没有听见周围一点点的声音，静静的走到苏老夫人的前面，若是左顾右盼，怕是，苏素锦今日，也是极惨的吧。

苏素锦抬头看着这个一直微笑的着的苏老夫人，苏老夫人死得极早，在苏素锦的印象里面，苏老夫人就是一个只会挑自己错处的坏祖母。

但是现在看来，其实不是的，祖母只是，更喜欢苏晴儿罢了。

在两个人之中，自然是会有比较的，苏素锦不争气，苏老夫人便是更加喜欢苏晴儿，其实……苏老夫人没有醋。

苏老夫人静静的看着苏素锦，她不喜欢这个嫡女。

但是她也不是没有教导过苏素锦，只是这丫头不知是心性过于单纯还是什么，简直蠢得让她无法教导。

最后她不得不舍了这个嫡女，钻心教导庶女苏晴儿，待不久后将三姨娘抬成平妻，她苏晴儿也算得上是嫡女。

只是现在看着苏素锦这般规规矩矩的模样，心中一动，其实这丫头，似乎也不是自己心中的那般蠢。

苏老夫人看了看一脸讨喜的苏素锦，微微勾起嘴角，无处不显示着祖母的大气。

“素素今日可是掐着时间来的？竟比我这个祖母还来得迟？”

苏老太太佯装生气的看着苏素锦，今日的苏素锦着实和她的心意，可爱又不失大气，庄重又不失俏皮，大红色衣裳着实讨喜了些，而那张脸蛋也是清丽极了。

她极不喜欢小孩子沉闷至极，且往日的苏素锦身上大抵一直都是沉闷的感觉,今日，倒是很不一样。

苏素锦倒是缓缓的抬头笑了，像是遇见什么宝贝似的，想要给人分享似的，而身后的青儿却紧皱了眉头，老夫人生气起来是极其吓人的，且小姐本身便不得老夫人的心，若是因此惩戒小姐可怎么办。

“祖母的寿辰，素素当然是得提早来的，只是路上见那水仙花开得着实通透得紧，便想摘了一束来赠与祖母，便来得晚了些。”

苏素锦将笑容大大的裂开，本就讨喜的苏素锦便得愈加的俏丽，祖母见此也笑开了颜，这个往日愚钝至极的嫡孙女像是忽然开窍了似得，而身后的青儿缓缓的松了口气，还好老夫人没有生气。

“这是，水仙？”

祖母抿唇笑了，年轻的时候她可是爱极了水仙，因那个傻小子第一次见她时便送的是这样一朵鲜花，啊，仔细一想想，确实是过去了许多年了。

“自然是的。”

也是在祖母死后苏素锦才知道，祖父第一次送给祖母的礼物便是水仙花，那个时候的祖父还真是一个榆木呆子，不过看祖母的模样，应当是开心的。

苏老夫人同苏老将军，是相爱的，只是，苏老夫人，似乎是舍不得苏家，便是让苏老将军头疼得紧。

隔得不远处安安静静坐着的苏晴儿眼中戾气一闪而过，这苏素锦，今日变得似乎是不一样了。

呵，没穿她送的那一件粉色衣裳，却穿了这样一件鲜艳的大红色，是要打她的脸么，还这样的讨祖母芳心，当真是一个小贱人。

“素素有心了。”

苏老夫人将花拿在手中，笑着端详了一会儿，正准备给身边的李婆子的时候，苏晴儿微微起了起身，苏素锦一直关注着苏晴儿的一举一动，自然是知道的，这个苏晴儿，从来都不会让她有一点点好过的。

果不其然，苏晴儿缓缓起身，温温柔柔的给苏老夫人行了行礼，眉眼全是勾人的柔情与对祖母的敬意。

“妹妹可别怪姐姐多嘴，妹妹在祖母的寿宴上送花，可是在暗示祖母年年过得如这花一般美，只是，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是在讽刺祖母似这花一般就开一时便泄了呢。”

苏晴儿半掩着唇，温柔而又婉转的声音着实让人产生好感，一身纯白色的衣裳将苏晴儿的气质烘托得极美，苏晴儿身上本就充满了女子的柔美，这样一笑让在场无数男子都动了心魄。

花易开易泄，当真是极其讽刺的，身旁各个夫人小姐传来的目光当真是极其带着刺的，是讽刺她这个嫡女不懂事么，真是可笑极了，这群人，一直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做着一些让人恶心的事情。

而端坐于高台的苏老夫人也黑了黑脸，本来因为苏素锦的水仙花心情挺好的，却被苏晴儿这一句话反转了，寿辰送鲜花，确实是一件极其不妥的事情。

但是，若不是在这个时候提起，又有谁会想到这一层意思呢，这个苏晴儿，自己用心教导了这么些年，为何还是如此小家子气，在这样的场合给苏素锦这个嫡女难堪，丢的可不止是苏素锦一个人的脸。

“素素自然是前意，是吧。”

苏老夫人第一时间当然是替苏素锦开脱，寿宴上可还有皇亲国戚，这坏了名声，以后苏家的女儿可怎么好嫁人。

苏晴儿却是觉得苏老夫人在袒护着苏素锦，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让老夫人这样护着啊。

苏晴儿，你是怀着什么样子的心思看我的啊。

我苏素锦自认为待你不薄，为何，最后你要这般待我。

我的孩子，也是你的侄子啊，你为何如此狠心啊。

苏素锦狠狠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平复了心中的怨恨，面上一片平和。

“那我说实话，姐姐可千万不要笑话我啊。”

苏素锦羞涩的用手绢捂住了脸，眼中全是小女儿的青涩模样，实在是让人觉得好笑极了，而苏素锦这样在苏晴儿眼中便显得极其小孩子气。

苏晴儿心中划过一阵嘲讽，不愧是那个蠢得恶心的苏素锦，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这样的小家子气，这样的女人怎么可以占据着嫡女的位置不放。

“这花其实是在仙水阁的的院子中摘的，姐姐你也知道，我那院子里的水仙花是常年盛开的，委实不存在什么泄得早慢，咦，这样可就正好映衬了今日寿辰呀。”

苏素锦一脸腼腆与娇羞的笑容，她瞧了瞧祖母，似是在推卸责任似的，却显得俏皮至极，而显得一脸柔美的苏晴儿过于斤斤计较了，这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样子嘛。

苏晴儿想要的，不过就是这个嫡女之位么，其实若是上辈子苏晴儿直接说了，自己也不是不会给的，苏素锦向来是蠢的，苏晴儿想要什么，其实她都会给的。

只是，这世间，大多自己在乎的东西，便都不会认为其他人会赠与自己。

所以，便生了一个字眼，叫抢。

“今日确实是出门晚了些，怕祖母怪罪便这样说了，祖母，应当是不会怪罪孙儿的吧。”

苏素锦怯怯的模样让苏老夫人很是舒心，苏素锦不是像以往那样怕她了，她其实不大喜欢小孩子避她如蛇蝎的。

苏素锦以前避着祖母，其实大多来源于祖母的偏心，只是，在祖母心中，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罢了。

“妹妹可真是吓着姐姐了，姐姐怎么可能会笑话妹妹呢，妹妹见这花漂亮便摘了给祖母，实在是有心至极呢。”

苏晴儿柔柔声音适时响起，她也看得出来老夫人对她的不快，便开口将气氛升温了。

不得不说，苏晴儿这个庶女做得实在是规矩极了，若不是经历了前世的种种，她也是不会相信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是那样的恶毒至极。

苏老夫人见苏素锦这样完美的化解了尴尬的局面，眼睛一亮，这个嫡女，不仅不傻了反倒是精明了不少，而这种精明，还让人喜欢至极，甚好，甚好。

而高台上静静坐着的秦慕辰，将扇子轻轻的点了点鼻尖，这个丫头，还真是伶牙利嘴极了，果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

苏晴儿将手绢紧紧的捏住，这个傻丫头怎么一下子变得这样的口齿伶俐

虽然苏素锦面上还是那样傻傻的模样，却让苏晴儿不喜欢得紧，这样的傻福，还真是让人讨厌至极，苏晴儿心中暗自思考，面上却是微笑连连，柔情似水。

“素素这样说，祖母又怎么会忍心怪罪呢，入座吧，这宴会便要开始了。”

苏老夫人缓缓的回头看了看苏晴儿，这个自己一直用嫡女的管教来管教她，今日却蠢得要死，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欺负苏家嫡女，对苏晴儿而言，到底有什么好处。

“是，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