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清醒不是那么容易的

“既然佩斯陷落还无法让你的女主人清醒，那只有更血淋淋的现实能破除幻想。”李特说完这句话，然后贴到米拉夫人的耳边，贴着她的发丝说出了后面半句，“比如萨扎斯坦殿下这一次出击就是生死难料。”

炎炎夏日下，米拉夫人感到一阵发凉，小小的阳伞不可能完全挡住阳光，但是李特描绘的前景，确实真正的一片漆黑，这可不仅仅能破除幻想。

萨扎斯坦不仅是火焰教会的顶梁柱，也是奥地利大公国的重臣。

不过下一刻，米拉夫人回过神来反而怒吼一声：“大胆，你太无礼了，我是奥地利女贵族，你没有我的允许，怎么敢如此靠近！”

然后米拉夫人就一手举着阳伞，一手提着裙子腾腾腾地离开了。

一直沉默的老苏尔很是担心地问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不用担心，她没有生气，只是还需要一点现实而已。”李特信心十足地说道，米拉夫人只是怕了，她只说他无礼，却没有反驳他描述的事情，说明还是多多少少听进去了的，“我们现在时间紧急，我们去把这些施法材料卖个好价钱。”

“现在真正的黑市还没有开门啊。”老苏尔说道，布达的黑市就在集市中的一个角落里，“要到太阳落山才会有紧俏物资的交易，施法材料和营养剂只有到那时才有人收购啊。”

李特摇摇头：“我们不去黑市。”

在老苏尔疑惑的目光中，李特和他一起来到了布达城一条破败的街道，这里曾经是商业区，但是自从上次被奥斯曼军蹂躏后，再也没有恢复往日的繁荣。

李特一直朝着街道里走，最后走到一处已经半垮塌的建筑前，他再次露出了满意的神情，然后对老苏尔说：“大叔，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乎卢布尔关于位面门的情报吗？”

老苏尔看了看李特，然后疑惑地摇摇头，在他的眼中，眼前只有一片破烂的房屋和一塌糊涂的街道。

“门就在前面，我能看见。”但是李特眼前的废墟中，却有一个半人高、闪着乳白色光芒的菱形晶体。

乳白色是奥地利的颜色，天生的卫星中，那一颗乳白色的就属于奥地利， 而它在主位面上的门，也是乳白色。

这就是位面门，这游戏人物费尽心机要寻找的东西，但是每一个游戏玩家都能直接看到，这是李特最大的依仗，当然这些位面门使用一次就会重置，虽然有规律，李特是不可能全部记住的，不过部分最关键的几个通道的规律，比如奥地利的这个“莓之世界”，李特是非常清楚的，布达的废墟中，就是这个通道门最常出现的地点。

“你能看见位面门？！”老苏尔虽然极为激动，可是声音却压得极低，因为这个事情太重要了，“这是自发德鲁伊得到能力？”

“是啊。”李特倒没想到老苏尔还自己脑补了一点，当然是就承认了，“现在我下去，你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六个小时后来这里等我，我不会久待。”

“你不要我和你一起去？”老苏尔反对，“我和你父亲去过莓之世界不止一次，我很有经验的，你从来没有去过次位面，还一个人去，这怎么行？”

李特摇摇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人越多，实力越强，引起的位面敌意就越大。”

位面敌意是对游戏人物说法，对于玩家来说，就是强制任务的难度是根据进入者的实力来算的。

“我主要是去做生意，不会随便冒险的。”李特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背着的施法材料和鱼干，“莓之世界”是一个富产各种莓类的世界，那里莓类营养剂的价格很便宜，其他的各种物产价格都比主位面贵。

“可是你一个人，终究是很危险啊。”老苏尔知道李特说的是正理，可是他真的很担心。

“放心吧，苏尔大叔，我能行的。”李特没有再婆婆妈妈，时间很紧张的，“把鱼竿给我。”

老苏尔把李特让他带着的鱼竿递给李特，然后把几袋子施法材料都给他绑好，然后声音模糊地说了一句：“一定要回来。”

“好！”李特点点头，推开已经垮塌的房门，然后消失在了门后。

老苏尔犹豫了片刻后再推开门，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透风房间，他退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那颗乳白色的月亮，轻轻地说道：“一定要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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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博主教一伙很快就杀到了卢布尔家里，那些本来就因为老大消失而惶惶不可终日终日的残党根本不敢抵抗，立刻四散而逃，根据李特提供的情报，西博主教一伙很快挖出了大量粮食，顺利得不可思议。

亚哈被李特抽的满脸肿胀，而且还掉了几颗牙，然后他一点也没有抱怨，先是跑前跑后地把西博主教的部队集中起来，然后又清点粮食，搜刮其他财物，努力想要将功补过，把自己在西博主教面前丢掉的分数拿回来，他忙忙碌碌了几个小时，弄的是满头肥油，总算是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然而等他兴冲冲地办完了这一切，却没有得到西博主教的任何夸奖，更没有被允许经手这批粮食，反而被狠狠地破了一头的凉水，西博主教旧事重提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亚哈，你说你是不是眼睛瞎了，李特既然成为了德鲁伊，自然就是有地位的人，你怎么还会稀里糊涂得罪人家？”

“我让你管事，是让你给我赚钱，给火焰教会长脸的，不是让你给我得罪人的，人家是德鲁伊，以后前程我说不准，但你也配给人脸色？”

“卢布尔家的粮食我就自己处理了，不用你管了，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好了好了，给我滚开。”

西博主教一下午都没有再提这事，亚哈一下子懵了，他昏昏沉沉地朝着家里走去，黄昏下一阵风吹过，他的大脑稍微降温，忽然恢复了思考能力，西博主教态度变化的原因是因为卢布尔可能死在李特一伙手里了，虽然理论上有执法之责，但是他才不会帮暗日教会的地头蛇报仇呢，西博主教只会高兴除掉了这么个碍事的地头蛇，他更因此重新评估了李特的价值，亚哈明白了，西博主教恐怕不仅仅是要教训自己，可能后续是要把自己丢给李特当见面礼啊，自己的姐姐终究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哪里比得上李特这样有前途的施法者？

想明白了的亚哈狠狠地跺了跺脚，在街上犹豫了一分钟，然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聚集亡命徒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