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亚哈大人的新前程

布达街道上的商铺大多已经关门，菜市场上商品极为稀缺，蔬菜和肉类都几乎看不到，但是聚集起来窃窃私语的人群却不少，大家都在猜测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造成了那可怕的巨响。

“据说异教徒召唤了大恶魔来攻城，昨晚上那是它在咆哮。”这是想象力比较足的市民在自由发挥。

“有几个意大利商人说那是上帝之怒，大概是罗马暗日教会对我们很不满，要联合异教徒杀我们。”这是一个颇为虔诚的火焰教会的信徒，干过不少欺负暗日信徒邻居的事情，因此想到了这个。

“都别胡说，我哥哥的表叔的朋友是火焰教会护教军第一联队的财务官，他说昨天晚上萨扎斯坦殿下率军奇袭奥斯曼人，那是他施展的魔法。”这位确实是有关系的，他散布的消息，是火焰选民连夜想出来的解释。

这还不是火焰教会唯一的维稳措施，西博主教出来前，还得到了一个紧急命令，让他平价放出一批粮食，安排这个工作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明明是怒火中烧，但是他们直到快中午才来找李特的麻烦。

亚哈看着西博主教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他总算是松了口气，昨夜的厮杀中，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负责看守他的阿尔巴尼亚人去救援自己的同伴，然后就被李特给咬开了脖子，亚哈躲在一道矮墙下，侥幸躲过了这一劫。

虽然实际上是李特救了他，他也并没有什么感激，当然他其实既不想更不敢继续找李特的麻烦，渔猫奔跑纵击的威力给了他极深的印象，他实际上还打算去找李特说明情况，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李特，他自问自己有西博主教的关照，李特是不可能杀了他的。

这是他一个人躲在废墟里好几个小时想好的应对之策，也不是他不想离开回家，而是实在是腿软，临走的时候，他忽然又发现李特他们怕还有变数，走得太急，以至于没有彻底清扫战场，那个女法师的尸体就那么躺在那里没人管。

亚哈鬼迷心窍，居然想去收集她身上的施法材料和法袍，这一耽搁就正好被这位女法师的同伙给兜住了，然后双方就进行了一些简短的交流，交流结束后，那位的性别年龄什么的，亚哈一概不知道，但是他祖宗八代的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不过对于当奥斯曼帝国的奸细，亚哈一开始是拒绝的，他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要和最最肮脏低贱、最最令人不齿的异教徒合作，他还是有点抗拒的，对于要不要把情况如实报告上去，他犹豫了好久，最后击垮他那点犹豫的是奥斯曼人的火炮。

然后在见到了西博主教后，看到自己的便宜姐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坚定了，坚定地要做一名光荣的星月教徒，昨夜那个奥斯曼间谍，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害死李特，这个任务进行得似乎还是挺顺利的。

“姐夫，等会见到那个小兔崽子，咱们可千万不能耽搁啊，一定要一拥而上，立刻干死他。”亚哈叮嘱了一句，“我先去喊他，等他出来，姐夫你趁着他没有变身带着人立刻一共而上就杀了他。”

西博主教还是有点犹豫：“你到底确定吗？德鲁伊都是要到了二阶中坚才能自然变身的，他刚刚就职肯定还是一阶普通实力，真的能变身了？”

经过一早上的忙碌，西博主教的劲头已经稍微下去一点了，他想明白了，八成还是亚哈在诬告，李特怎么也不可能去找他偷营养剂，但是李特以实际上没有价值的宅子换军马和施法材料的事情，他又气不过，打算把李特的军马和施法材料全部收回也就差不多了，无故杀人这种事，虽然他权位不小，却从来没干过。

“能变，真的能变身。”亚哈连连点头，为了这事，他昨天可没少吃苦头，那位奥斯曼间谍为了这个口供多折磨了他好久，亚哈实际上根本不懂德鲁伊变身要二阶中坚的事情，对方就是觉得他的描述不实，狠狠地修理了他一番，最后看他痛哭流涕又茫然不懂的样子，才相信了他的口供，“他变得那个东西凶悍得不得了，我亲眼看见得的，一定不能让他变身。”

西博主教这种牧师的见识应该比亚哈当然是强得多，但是他也搞不清具体情况，见对方说得有鼻子有眼，只能是将信将疑。

“大人，那个小子不是个东西，现在是紧急情况，我们抓住会先控制住他是没错的，就算他不是很强，但是猫这个东西灵活啊，让他逃走总是太危险了。”西博主教身边说话的是哥穆尔卡，他值完夜班本来是能休息到晚上的，但是今天火焰教会全力动员，所以他也被拉来了，“我昨天晚上也碰到一只猫偷水塘里的鱼，这东西要跑起来真是抓不住。”

“汪！”大黄狗也在旁边附和。

“对，对，这不是狗狗无能啊，实在是猫儿太狡猾。”哥穆尔卡摸了摸阿黄的脑袋。

一开始西博主教觉得带一个小队，十个士兵来对付李特也就够了，可是李特对卢布尔和努尔鲁的战绩让亚哈反复劝说，最终他拉了二十个士兵，还有一个四人小分队，这对人不仅有一个中坚游侠，还有一个一级法师，再加上西博这个中坚级牧师，这样的阵容要硬吃李特他们三个是有把握的。

西博主教最终下了决心：“好，那我们就直接拿下他，不给他变身的机会，他要是不反抗，就丢进大牢反省反省，治病救人，给他个机会，要是敢反抗，不管是谁一律就地处决。”

“姐夫你说得对，现在是非常情况，一定要铁腕手段。”亚哈连连附和，只要能丢进大牢，他自然有一百种办法让李特死得很看，相比从小就是少爷的西博主教，他脏事见得多了。

他们杀气腾腾地来到李特的宅子后，却发现自己不要说杀李特，就连院子也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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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布达城内的各派势力互相争斗时，布达城西北部一个威严沉静的中年人正在看视察工地，他面前的多瑙河已经干枯，只剩下枯萎的河床。

“哈里发陛下。”一个面目消瘦的人上来对他报告，“塞利姆王子报告，美莱迪殿下突然袭击，重伤了首席讲经人，萨扎斯坦殿下的残骸也被她给夺走了。”

这位中年人就是苏莱曼，奥斯曼帝国当代的君主，他对这个消息微微皱眉：“让首席讲经人回伊斯坦布尔吧。”

“是，陛下。”那人继续报告，“蝉报告，布达城中已经乱成一团。她的招降纳叛极为顺利，如果直接强攻，至少有一半机会可以拿下。”

“何必着急，我的朋友易卜拉欣，让那些愚蠢的异教徒再斗一会。”苏莱曼微微摇头，“另外再给波兰国王去一封信，告诉他，只要这一次他保持中立，我将认为波兰王国已经充分明白奥斯曼帝国的力量，只要以后他每年给予一个合理的贡金，我就不会找时间去拜访华沙或者克拉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