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奥斯曼人的奴隶

“干活，都给我老实干活。”

“老爷，多少给口吃的吧，我弟弟实在是站不住了。”

“站不住？呵呵，谁敢装病就丢进河里！”

虽然已经是深夜了，可是奥斯曼帝国的营地中依然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匈牙利人被鞭子和皮靴催促着干活，他们分到的食物很少，因为奥斯曼人的大部分运力都用来运输建材了，而匈牙利人储存的粮食都被奥斯曼士兵吃了。

食不果腹，但是要干得活却很多，这几天匈牙利人被要求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工作，时不时就有人倒下去，如果他们没有滚下河堤，骂骂咧咧地奥斯曼士兵会过来，把尸体或者半死的人，踢进多瑙河中。

即使是奴隶也很少有像他们这么惨的，一般来说这样的折磨，奴隶是不可能安心工作的，但是如今奥斯曼的军队太多了，即使这样残酷的压榨，匈牙利人也无法反抗，没有任何办法脱离这个地狱，虽然不时有人狂喊自己幡然醒悟要皈依星月之主，但是奥斯曼士兵根本不理会他们的“醒悟”，只是用皮鞭狠狠地抽这些可怜虫。

虽然奥地利舰队的失败让这个水坝不用再追求最高水准，但是这对匈牙利人来说是没什么区别的，埃及和叙利亚的士兵倒是可以被撤走了，他们还是被当耗材处理。

穆斯塔法大王子一边听着匈牙利人的惨叫和奥斯曼士兵的鞭挞，一边根据苏莱曼的指示，同大维齐尔易卜拉欣帕夏研究如何处置布达城的居民。

易卜拉欣帕夏处置这些事情很有经验，他也不客气直接就说：“布达城的居民超过两万人，其中比较有价值的两千，也就是年轻的妇女和儿童，要安排好运输工作，不能让他们一路都走回伊斯坦布尔，但是要调拨一些骡子和毛驴是很不容易的。”

“这好办。”穆斯塔法很快想到了办法，“输送建材和粮食的运输船基本都是空舱回去，正好让他们坐船走，这样既不增加运力负担，又能让这些奴隶感受到奥斯曼帝国的恩德。”

用船运输这个答案易卜拉欣帕夏当然知道，穆斯塔法通过了测试，不过他一点也没有高兴。

“不，不。”易卜拉欣帕夏摇头，“孩子还不懂事，不知道什么是恩德，女人就更不用说了，我们杀死了这些女人的父亲、丈夫和兄弟，怎么能再期待她们感激，只能用恐惧控制她们，凡是在上了船还哭的，一律丢进多瑙河，至多百分之一的女人会不识时务，如果不痛下决心，人人都会大哭不止，一路哭到伊斯坦布尔的大巴扎上，这样商人们的出价至少要降低三成。”

“是，我明白了。”穆斯塔法点头受教。

“还有其他的士兵和居民，就全部献祭给星月之主吧。”易卜拉欣不用穆斯塔法问，直接就解释道，“这布达城内的居民大部分都是火焰教会的铁杆，而且他们过的日子比乡村和小城镇的居民要好得多，被我们夺走的利益也要大得多，留着都是祸患，邪神的牧师自然是要统统处死，施法者么，切实立下一定功劳的可以饶恕，但是大部分也要献祭，毕竟对于星月之主的献祭一定要虔诚，施法者少了不像话。”

看穆斯塔法还在思考，他又进一步引申：“以后等我们继续西进，也是要这样办，小城镇和乡村的居民，可以允许他们投降，但是维也纳、布拉迪斯拉发还有布拉格这样的大城市的居民，尽量就要洗一洗，把房子打扫干劲了，我们才好住，不能让原本的主人在自己家里当奴隶，否则他们是一定要反抗的，我们高度戒备的时候，自然是什么都不怕，可是我们总归是要睡觉、要放松的，所以...........”

易卜拉欣帕夏正在传授大王子经验，他的一个部下进来报告紧急军务，五分钟之后，又有一个部下来提供情报，然后又是一个部下，他们分别和不同的情报源联络，而好几个不同的来源都提供了类似的情况，这说明他的谍报组织效率很高。

易卜拉欣帕夏对这样的高效习以为常，没有什么得意，他起身对穆斯塔法说道：“大王子，敌人今夜要再次发动对水坝的突袭。”

“是吗？”穆斯塔法微微有点意外，不过也就是微微而已，“没想到那位火焰选民倒是有几分胆色，这么快就鼓足了勇气。”

“如果没有智慧相伴，你根本分不清勇气和愚蠢，她比拉迪斯劳斯大公差远了，我们真正的对手在维也纳。”易卜拉欣帕夏很看不上火焰选民，“还有玛丽王后今晚也会突围，你在水坝对付火焰选民，按照预定计划放水淹死她，锡南大师会帮你拿捏时机的，我去抓玛丽王后，上一次让她逃走了，这一次可不能再失手。”

他把功劳更大的工作给了大王子，而自己去办大王子不方便的事情，儿子给老爹抓女人，实在是很不体面。

“那怎么可能？玛丽陛下没有任何机会。”穆斯塔法说着笑了起来，易卜拉欣帕夏亲自带着几千骑兵抓人，天上地下都没有人能逃的走。

易卜拉欣帕夏难得没有谦虚，毕竟太过谦虚是虚伪，他确实不认为有人能从自己的包围圈中逃出去，这个任务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

“嗯，还有一件事，有个叫李特的德鲁伊有点意思，我抓住他之后装作也要处死，你找个机会把他救下来，然后送他进宫当宦官，他以后多多少少会感激你救了他的命，我们在宫中总是需要几个伶俐人的。”易卜拉欣帕夏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穆斯塔法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并不是很上心的样子，易卜拉欣帕夏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也没有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

奥斯曼人已经得到了布达守军的行动计划，而玛丽王后却还在焦急地等待。

玛丽王后虽然不可能背叛奥地利，火焰教会还是到最后时候才通知，不过李特早就把火焰选民会在当夜再次出击的判断告诉了她，所以玛丽王后的卫队早就做好了准备。

“你确定火焰教会今晚就会出击吗？”米拉夫人严厉地问李特，“你的计划能成功吗？”

李特已经好声好气地跟她解释过一边，这次只是稍微笑笑。

米拉夫人还要再问，西博主教已经和叶法安一起出现了，他向玛丽王后报告：“陛下，火焰选民已经决定立刻出击，去摧毁奥斯曼人的水坝，我护送你一起出城。”

他看到玛丽王后已经整装待发，有点疑惑，不过更多的还是松了口气，他就怕玛丽王后来不及准备，甚至会因为如此晚才被通知而勃然大怒。

“李特阁下真是机敏啊，如果火焰教会有你这么好的参谋，这布达是一定能守住的。”莎尔玛夫人笑吟吟地夸了李特一句，然后给了米拉夫人一个微妙的眼神。

两位高级侍女之间当然是多有争斗，而莎尔玛夫人刚刚在玛丽王后面前看好了李特的计划。

李特的计划就是让玛丽王后让西博主教“护送”她出城，这是一个保全西博家族血脉的机会，也是让玛丽王后可以显得不是那么难看的手段，还有第三个目的，李特没有告诉其他人，如果西博家族的人都死在了布达，如此壮烈，拉迪斯劳斯就很难下狠手清算了，李特给了奥地利大公一个方便，一步闲棋。

玛丽王后没有心情再多说什么，她对李特和卡尔德隆点点头，示意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