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准备大干一场

“一、二、三！”

“一、二、三！”

伴随着口号，木板拍击着水流，吼叫声和水流声混合在一起，这是西班牙护卫女们在努力划桨。

“划啊，伙计们。”

除了护卫，还有一位高级侍女。

“用力，一二三！”

虽然依然算不上脱离险境，但是米拉夫人的情绪现在已经好多了，她正和和护卫们一起努力划桨。

船桨是从那些搁浅的船上搜刮来的，把好多船都清理了一边，才收集到十来根大多数是破损的船桨，好在这些西班牙护卫中，有好几个很有经验的水手，地中海上和异教徒海盗战斗了十几年，大西洋航线都有人跑过，装备不大好也不要紧，多瑙河他们还是应付得了。

不过船桨还是不多，加上卡尔德隆悄悄准备的两个，也不够那么多护卫分的，根本用不着她来划桨，但是米拉夫人坚持要这么做，她现在对李特真的是满意，甚至还有点愧疚了，

而其他西班牙人的士气就更高了，虽然依然是在逃亡，虽然依然失去了很多，但是他们有很大机会活下去，可以继续战斗。

利用敌人破开水坝的冲击，然后乘机渡过多瑙河，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好了。

“大家努力划，我们不能顺着河水去下游。”卡尔德隆还是很严肃地要求部下，奥地利大公国在多瑙河的中下游其实还是有不少领土的，但是奥地利的内河舰队已经完全收拢到了斯洛伐克省的首府布拉迪斯拉发，布达以下的河道，已经完全被奥斯曼的舰队控制，在多瑙河附近残余的奥地利据点数量有限，而且大部分距离河道不近。

“要不要再往上游划一下，河对岸就是佩斯，那里现在也被敌人控制了，直接过去会有点危险啊。”虽然在水坝被炸开的情况下，往上游划很困难，但是米拉夫人还是觉得应该尽量往上游去一点。

卡尔德隆摇摇头：“我们就去佩斯，渡过多瑙河后，我们不仅不需要逃跑，反而可以进攻。”

“进攻？！”米拉夫人大惊，她这才明白李特对西博主教说得那番“胆小鬼”的意义，“是李特想要进攻？就凭我们这十几个人？奥斯曼当时可是集合了几万大军攻打佩斯啊。”

“当时有几万人，现在佩斯之敌不可能有几万人，一万人都不可能有，奥地利舰队虽然丢掉了几艘船，但依然是多瑙河上最强的力量，把部队分散在河流两边是极其危险的，特别是佩斯的城防也被奥斯曼人自己摧毁了。”卡尔德隆和李特反复商量和研讨过，“也许在进攻佩斯的时候，奥斯曼人在多瑙河东岸投入了好几万兵力，但是后来，他们肯定把主力部队重新部署到了西岸，大部分火炮肯定也移动到了上游，应对维也纳方向可能的解围部队。”

这个计划太大胆了，米拉夫人终究是无法接受，她把船桨递给一个护卫，然后走进船舱，想要阻止劝阻王后。

与此同时，李特也在对玛丽女王和西博主教解释，李特之所以前面用那么残忍的态度对待西博主教就是要激起他的羞耻心，李特他不想仅仅逃出布达，他还要给奥斯曼人制造很大的麻烦，但是这必须要玛丽王后的支持。

他也在分析兵力：“奥斯曼人不可能把自己的部队分成被多瑙河隔开的两部分，这是显而易见的，虽然奥斯曼军队理论上拥有两倍于奥地利的力量，但是这种分兵很可能会给对方机会，而留下一两万人激发波兰的行动，波兰人只是迟钝和怯懦，但是如果奥斯曼帝国犯下了错误，给了他们机会，勇气自然会被激发出来。”

“那么佩斯会有多少守军？”玛丽王后没有说话，西博主教却是跃跃欲试，他的态度相当积极，虽然他对李特的激将多少有些介怀，但是他明白自己只有和奥斯曼人死战，才能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

“一千到两千人，哪怕消灭也不会让战局有决定性的变化，即使波兰人消灭了这点人，也无法损害奥斯曼帝国的整体实力。”李特说道，“所以波兰人就会继续拖延、犹豫、不肯做出决定，而且他们对奥地利大公反对他们吞并条顿骑士团感到不满。”

西博主教认真地听着李特的话，虽然他不肯那么快就赞同李特，但在内心他不由为这个年轻德鲁伊的视野感到佩服，他不大认为这是老李特的见识，他和死去的法师打过几次交道，知道对方的一些事，而且在萨扎斯坦也相当刻薄地评价过老李特，“高等生命中也会有这样的蠢货”，虽然他很有法术天赋是高等生命，但还是蠢货。

李特的分析当然也让玛丽王后觉得很有说服力，这是具有战略视野的分析，当奥地利和奥斯曼开战的时候，波兰的态度总是至关重要的，这一点，玛丽王后听拉迪斯劳斯说了不知道多少次，还有关于条顿骑士团的问题，这在这个时代，哪怕是贵族也经常是搞不清楚。

“但是一两千人的兵力，对我们还是太多了。”米拉夫人冲进来反对，“我们只有十几个人，而且还要保护王后。”

她的话让玛丽王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我不需要保护，我是堂堂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员，也许在术士天分上我不如我的父兄，但是和父兄一样，我不仅不需要保护，还应该保护匈牙利的人民。”她对李特点点头，“你的计划很好，我们这十几个人虽然少，但是我的护卫至少是三级战士，还有卡尔德隆阁下这样的核心战士，叶法安阁下也是核心法师，我随时带有上万塔勒的施法材料，军马也是最好的，我们有足够的能力突袭敌人，而佩斯城中的居民会响应我们！”

“可是王后你....”莎尔玛夫人也想反对，这个时候，甲板上的护卫来报告，船已经到了多瑙河东岸。

玛丽王后抬起手制止莎尔玛夫人再说什么，宣布自己的最后决定：“我要像我的兄弟那样，为自己的人民而战，这是我的使命，我不想也不能做一个被人厌恶，被自己厌恶的胆小鬼。我的不可动摇的决心就是要突袭佩斯城，让世人知道我们哈布斯堡家族的勇气，我们绝不会向异教徒屈服，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叶法安看着王后，感到一阵头痛，这个决定太危险了，也让她最最为难，要是她再次在同奥斯曼战斗，然后再失败，她不可能有第二个投降的机会了，要不要想办法通报这次行动，又该怎么找机会报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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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民殿下在哪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多瑙河决堤了吗？”

布达城并没有完善的排水措施，所以被水一冲，街道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肮脏的臭水沟，各种污物横流。

到处都是惶恐的人群，市民们没有燃料，妇女们只能在黑灯瞎火中互相询问，男人则努力用各种工具把水从自己家排到街道上，这基本上是徒劳的。

人人都很害怕，阿尔巴尼亚人努尔鲁多少也有点紧张，不过他更多的是兴奋，被李特杀掉了副手和一半部下，武器也丢了大半，但是他的前程还在。

如今他正在和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密会，是耶各商会的首领，布达城里数一数二的豪商，没想到居然也是奥斯曼人的内应，对方给他重新配发了武器，都是精制品好货，还从自己的商队护卫里补充了几个阿尔巴尼亚人给他，这有点掺沙子的意思，但是努尔鲁也接受了，毕竟对方那么大的势力，以后就抱着对方的大腿了。

努尔鲁拿了物资和人手，自然就要办事了，他现在正带着人前往布达城的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