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传说中的种马

离开了糖果屋，在去泽塔自家名下店铺的路上。自早上起一直沉默少言的希伦突然对泽塔问到：“泽塔！就算是你之前去过那里几次，也不至于和店里的小姑娘那么熟悉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就没有想到吗？我们领地名下的商会，可是公国内糖类的主要供应商之一啊。”泽塔故作吃惊的表情看着希伦，“那家店的店长可是时常来我们那儿购买原料的。前几年的时候就开始有些交集了，而后又去他们店里购买过成品糖。一来二去自然就熟悉了。”

“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啦。再说糖类原料的供应什么的，和我真心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家的庄园里又不种甜菜。”希伦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发。

对于希伦这样的解释，泽塔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辩驳。同时一旁的克雷格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他掰着手指问到：“泽塔。既然领地的商会里有糖，为什么你自己不在普瓦图开上一家糖果屋呢？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想什么时候吃糖果，就什么时候吃糖果了。”

对于这样完全脱线的言论，泽塔心里好像有一股火在烧一样。不过他也只能按下心中的烦躁，耐心的给他解释到：“普瓦图人还是太少了，就靠像你这样的几个人买的话，根本就收不回成本的。”

说着泽塔还伸手用力摸了摸克雷格的脑袋。克雷格稍微缩了缩脖子，好让头顶上的抚摸显得更舒服些。看得出来他是有些享受这种感觉。

克雷格天真的问到：“那普瓦图以后人多起来的话，就可以开糖果屋的吧。”

“是啊！如果人多起来的话。”泽塔有一声没一声的答应着。

泽塔在心里呐喊到，‘人多起来，我也想领地里的人口多起来啊。可是只是靠人口的自然增长，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光光是现在的医疗水品导致的女性生育风险，就是制约人口的一大障碍。另外一个阻碍人口增长的主要因数是粮食的产量，如果光靠自己的领地还没办法喂活里面的人口的话。不要说大量引进粮食途中损耗导致的粮价上涨，光光是把领地的生存命脉交到别人手上，就不是一件让人放心的事情啊。’

泽塔叹了口气对克雷格说到：“如果哪天领地里的领民人数达到六万人的话，我就在普瓦图开上一家糖果屋。”

“太好了，你要说话算话哦。”克雷格欢呼着一蹦老高。

“嗯！说好了。到那时候我一定请公国最好的甜品师来开一家糖果屋。让你想什么时候吃糖果就能什么时候吃。”泽塔面带笑容的对克雷格做出承诺的同时内心苦涩的想到，‘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就不知道克雷格你还喜不喜欢吃糖果了。’

“我说泽塔，制作糖果的原料应该就是粗糖没错吧。那东西的味道虽然不如糖果，但是也可以直接吃的啊。要不等过两个月回了领地，你隔几天就来上点粗糖给我们几个解解馋。”就在泽塔走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时候，希伦突然的一句话打断了泽塔的思绪，将他从自己的心灵空间里拉了出来。

“如果你们实在是要的话，我会从那些外卖的粗糖里给你们弄上一些的。不过这可不一定是免费的哦！”给出了答复的泽塔好没气的对希伦说，“平常这么就没见你这么机灵过。要是在其他方面你也能这样的话，我想瓦尔先生就不会给你制造那么多的限制了。”

泽塔两手摊开露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平常不是有你在吗？那我还费那么多功夫干什么。你是我未来的封君，你指着哪我就打哪。这不是非常简单吗？而且我好像听某人说过，脑子用的太多了容易变成秃子的。”

泽塔停下前进的脚步，重头到脚将希伦给重新审视了一边。那好像打量货物的目光看得希伦心里直发毛，连声抗议到：“你别用这个眼神看我好不好，我可卖不出好价钱的。”

听到这话的泽塔直接给了希伦胸口一拳，接着道：“谁说你卖不出好价钱。把你抓起来当作种马的话，往诺汗之外的地方一挂牌，准能卖出好价钱的。如果在最南边的那些商业共和国里，你肯勤劳播种的话，没几年说不定就能给自己添上几件法术装备了。”

“真的能换到法术装备吗？”听到泽塔的话后，希伦的两眼直放精光，那表情就差嘴里流哈喇了。他小声嘀咕道：“盔甲和鞋子！等到游历的时候，我一定要到那里呆上一段时间。至少把盔甲和鞋子的给搞到手再离开。”

泽塔真的没想到法术物品居然对希伦有着这么大的吸引力。或者说希伦的节操居然低到这种程度，真的会考虑为了装备卖身的事情。

‘如果让瓦尔骑士知道是自己在随意的闲谈中，给希伦指出了这么一个方向的话。那后果可真的是不堪设想啊。’想到这里泽塔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他急忙对希伦说到：“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啊！如果你到时候真的敢做这么丢脸的事情的话，我想瓦尔骑士是不介意向我父亲请长假去那里清理门户的。”

泽塔的话一下子打破了希伦的妄想，他换了副严肃的表情义正言辞的说到：“刚刚只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已啦。我怎么可能会真的去做那种事情呢。”

可是按着这家伙一贯不怎么着调的表现，泽塔和克雷格都有不相信的目光盯着他。

不过被希伦这么一打岔，泽塔几乎都忘记了之前审视希伦的目的了。话说希伦身上唯一继承瓦尔骑士的明显特征，就是那一头原先淡黄色现在已经变成银灰色的飘逸顺滑的头发了。这也是他除了身材以外为数不多符合主流审美观的部件，难怪他会对此特别的关心。

‘不过他不肯费脑子的主要原因可能不是这个吧？’泽塔觉得这是为了让其在这个年纪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不过路是他自己选的，除了瓦尔骑士以外别人可没什插手的余地啊。可看样子瓦尔骑士对他的选择恐怕也是持支持态度的，不过有时候实在是太过丢脸了，不得不给他几下子。

“我说等你成为正式骑士的话，应该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了吧。不然你将来游历大陆的时候，难不成还要放弃骑士的身份去扮演北地群山之中的蛮子不成。”泽塔一边擦着脑门上流出的汗水，一边对希伦吐槽到。

希伦低头想了想，这可是泽塔近半年来第一次见到他这么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就连刚刚在公正之主神殿选择武器附魔的时候，他都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投入。可见在这个问题上他自己也是非常关心的，而一旁的克雷格完完全全被他现在的样子被惊得瞪大了眼睛。

足足过了快一刻钟的时间，希伦才抬起头凑到泽塔耳边小声说到：“等成为了正式骑士的话会好很多的，到时候我起码可以非常容易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思考的方面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限制了。可这么多么多年以来养成的不爱动脑的习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改正的过来的。到时候我应该是不用放弃骑士身份去当野蛮人了，不过要成为团队领袖的话还是不太可能。”

这是泽塔第一次直接问希伦关于这方面的问题，而后者根本就没有什么顾虑的就给出了答案。话说的属于个人的道路应该算得上是一种重要的秘密了，从这个角度来看希伦对泽塔是真正放心的。

得到了希伦的肯定答复，泽塔这几年来心里绷起的一根弦也算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便应声说到：“看样子在这方面我是有些白担心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好消息。对了，你还是快点进阶骑士吧！这么些年下来你给瓦尔先生丢的脸也够多的了。快点让他能够消停一会吧，老这样对他的心脏可不好。”

“我也想快点进阶啊！可不知道怎么的，就好像这道大门一只脚已经跨过去了，可不知道该怎么把另一只脚也给收进来啊。总之现在就卡在这里了，如果没有不少之前在灰木镇的那场战斗的话，我连第一只脚都没跨进去呢。”提到进阶的问题希伦一时之间有些沮丧。

不过他立马就表现的乐观起来，“至于丢脸的问题，反正已经丢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点时候。再说我老爹身为骑士的身体可都好着呢！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就让心脏有问题。”

“既然你有自己的全盘考虑的话，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不过我想咱们两还是快点分开吧！在大街上让人误会可就不好了。”泽塔说着身上指了指路另一头那几位红着脸看着这里窃窃私语的贵族女子。

他也只能寄希望于那几个女的不认识自己或不怎么八卦。好让自己在卡拉达的这段时间里不要传出什么不像样的流言才好。

希伦结果泽塔这么一提醒，也敏锐的感觉到了几股异样的目光。连忙后退一步与泽塔分开来，同时插科打诨到：“这几年来动的脑子就属今天最多，还真的是不习惯呢？”